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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韻,乃指風度、氣質、情趣,孤瞧著這三樣與你都契合,你說此字好不好?」
他說完,方玧便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旋即便勾了勾唇角。
「那這個字殿下贈了妾身,日後可不許拿去夸旁人了,妾身是個臉皮子厚的,殿下說的話,可句句都存在心裡當真的吶!」
這話接的巧妙,像是在兩人之間有了個小秘密似的,越發不知不覺的拉進了彼此的距離。
至於改名什麼的,說說而已,可不至於真的就要改。
日後拿來當個封號還說得過去。
兩人就這麼先聊著,不多時雁微幾個就把茶點拿過來了。
三碟鮮果子,三碟點心配著一壺茶,涼亭里清風徐徐,倒也愜意。
裴曜喝茶,方玧就挽起袖子開始插花。
這花瓶選的是個太平有象的造型,大氣又好寓意,方玧便根據這個花瓶的造型和寓意發揮了一場。
雖說裴曜不懂如何插花,但美學欣賞能力還是不錯的。
方玧擅長刺繡,這刺繡上,配色和構圖就很需要審美,所以直接套用到插花上來,竟也是很得其技巧。
弄完之後,效果很是不錯。
裴曜瞧著也喜歡,贊了幾句便就讓洪正命人把花兒搬去他的寢殿了。
在外頭坐了這麼久,也該回去了,兩人正預備起身,遠遠的,就瞧見一抹鮮亮的身影匆匆往這邊快步而來。
滿東宮裡,愛這麼打扮的也就是一個何良娣了。
第五十六章 掙一掙
果然,待得人走近些後,果然就是她。
「妾身給殿下請安!」
何良娣一路疾走而來的,這會子站定了,人還有微微點喘,不過人美嘛,瞧著到頗有幾分氣吐如蘭之感。
約麼是介於裴曜在場,她最近又正在凹一個轉了性子,變得乖巧溫和的形象,所以何良娣也是破天荒的給方玧行了個平禮。
「方妹妹也在呢。」
「何姐姐。」
方玧欠身回禮。
她其實還挺好奇的,何氏這會子匆匆趕來,究竟是想唱哪一出。
何良娣沒什麼心思與她做戲,這會子眼神已經黏糊到裴曜身上去了。
嬌媚笑著就走進了涼亭,在裴曜身前站定。
「殿下好雅興,這會子出來賞花呢,倒也不怕沾染了暑氣。」
「無妨,如今天兒也沒那麼熱了。」裴曜笑了笑,「你怎麼也來了?」
他問起來,何良娣面上的笑容就更盛幾分。
「這不是趕巧麼,妾身也是覺得屋裡悶,出來走走,不曾想瞧見殿下在這裡,便匆匆趕過來見禮了。」
語罷就往後頭涼亭里瞧了一眼,這時候桌上還有些沒收拾的花草枝葉並剪刀什麼的。
於是便道,「呀,殿下這是來摘花兒了?妾身來的晚,竟沒能瞧見什麼樣的花兒能入殿下的眼。」
她這麼說,多少有些做作,不過裴曜也已經習慣了,倒是不在意。
眼神往方玧身上掃了掃,便如實道。
「方良娣近日再學插花兒,孤便與她來這園子裡走走,就地取材,也打發些時間。」
一聽和方玧有關係,何良娣的眸色瞬間就閃了閃,顯然不大高興。
不過面上還是維持著笑意。
「早聽聞方妹妹手巧,刺繡的功夫精湛無比,想必這插花也定是不差的,不過妹妹怎麼近日才學,從前閨中沒有請師傅教麼?」
東宮裡誰人不知方玧是庶出,還是個不受重視,被丟來當炮灰的庶女,何良娣這話就有點兒明知故問的意思了。
再說白點,也有羞辱的意思在。
因為大家閨秀,沒有不通曉這個的,家裡若重視,從小都會請師傅來教。
不過方玧不是那起子玻璃心的人。
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不會學就是了,只不過早會晚會的道理罷了,有什麼丟人呢。
所以此刻面對何良娣意有所指的話,她依舊是從容笑著。
「正因為從前未曾學過,所以如今才學呀,姐姐誇我手巧,也就是我練的多罷了,譬如姐姐,如今抄錄佛經多了,人也比從前更溫柔平和了呢,難怪殿下愈發喜歡姐姐了。」
聽到佛經二字,何良娣的面色就有一瞬的僵硬。
提到這抄佛經她就來氣。
太子妃日日晚膳前都派人去她那裡取抄好的佛經,所以為了完成任務,她白天大部分時間都用來抄佛經了。
今日原本早就知道裴曜來了花園,想著過來劫人的,可偏偏佛經沒抄完,所以火急火燎的趕。
要不然她也不至於急成這樣。
但心裡起也沒辦法,方玧又剛給她戴了高帽子呀!
才誇了她溫柔之類的,又格外點了點裴曜,所以她心裡不悅也不好發作。
最後只能扯出一個勉強的笑來,訕訕道。
「是嘛,這些時候抄錄佛經,我也是覺得心裡愈發安定了呢。」
「那可見姐姐與佛有緣了。」
方玧也跟著笑了笑。
一旁的裴曜默默看著兩個女人之間的暗火,心說方玧還是嘴皮子厲害,三番兩次能用言語把何氏拿住。
但顯然何良娣來了就沒有輕易收手的,所以這會子很快就又重新調整心態,把注意力放到了勾搭裴曜這事兒上。
轉頭就柔聲對著裴曜道,「妾身瞧殿下和妹妹在這兒待了許久了,午後燥熱,妾身那兒備了些冰糖雪梨,不如殿下和方妹妹一起去妾身那兒用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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