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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方玧得寵，且膝下已有一養女，她再親生一個，太子妃說這抬舉的話，很合適。
再者，方玧的出身特殊，這娘家有比沒有還糟心呢，現下瞧著裴曜是不介意，可終究方玧姓方啊，倘若方玧生了不該生的心，日後就是揪著這一點，太子妃也能壓住她。
添墨和敏思相視一眼，大概明白了太子妃的意思，也就沒再多說了。
而此時的未央閣里，楊側妃也是正聽著這消息呢。
「真是蠢笨，剛解了禁足就折騰，平白更惹人厭惡！」楊氏蹙眉嫌棄道。
雲倩也是撇了撇嘴，「還真以為殿下放了她出來是因為心疼她割腕呢。」
不過是逢著快年底的時候鬧起來了，叫殿下想起了她這號人，顧及著何家的面子，衡量利弊，借這個機會把她放出來的。
裴曜看重子嗣，那是滿宮裡都知道的事情，何良娣看起來是害方玧，但實質上受傷害的卻是二姑娘呢，那么小的孩子，病一場的，說不得就沒了。
按理，裴曜殺了何良娣都是合宮規的，又怎麼會心疼她自戕呢。
「沒人勸著，這蠢貨指不定隔幾天又把自己折進去。」楊側妃煩躁道。
雲倩邊給她捏腿邊柔聲安慰，「側妃彆氣，究竟您的身子更要緊呢。」
聽著這話，楊氏抬手輕輕覆上自己的小腹，目光才平和下來。
片刻後，低聲道。
「明兒把我給殿下備的年禮送去前院吧。」
這麼久了，又是過年，裴曜怎麼著都該解氣了，何況太子妃又沒真的怎麼樣，這不是病又好了麼。
楊側妃心裡默默想著，也是有些煩。
第一百七十章 年難過
次日。
裴曜收到了楊側妃派人送來的東西後，果然還是往未央閣里去了一趟。
畢竟楊家是手握兵權的侯府，這份助力對裴曜而言是挺重要的，且楊氏有孕，多少給她幾分臉面。
過年了，何良娣那兒都放出來了，楊氏這裡也該翻篇了。
這段時間裴曜也算是放縱著自己隨心所欲了許久，是時候收收心，預備打過年的仗了。
碧落齋。
小榻邊上，方玧正做著針線活，雁微打外頭進來，在爐子邊烤了烤，去了寒氣便走上前來，低聲道。
「良娣，殿下往未央閣去了。」
「遲早的事兒。」方玧不在意的笑了笑。
這會子青容正在旁邊倒茶，聞言便撇了撇嘴。
「那位懷著孕呢，殿下哪兒能真冷落了去，明兒就過年，指不定還要帶著一道入宮去赴宴呢。」
說著，將茶水遞給方玧，又從旁邊小矮爐子裡到了一杯熱水遞給雁微。
「快暖暖手，瞧你耳朵都凍紅了，外頭冷的很吧。」
「起風就冷些，不過我抗凍。」雁微抿唇一笑，捧起杯子喝了一口，「今年不知有什麼年節的賞賜呢，說是下午分發出來。」
宮裡頭的小丫鬟們就指著這逢年過節和主子們的賞賜，才能攢一些銀錢，平素的月例雖也不算太少，但也不多，總有開銷。
「饞丫頭！」青容笑罵一聲。
旁邊方玧聽著，也是跟著露了笑。
「早知你們盼著賞賜呢，我原想著我這兒的一份等明兒除夕晚上發，瞧你們巴巴的等，倒不如我先發了，下午宮裡的賞賜再發下來，叫你們一日高興兩回！」
這一說，雁微倒是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不過還是甜甜笑著向方玧謝了恩。
很快，青容就把一早備好的荷包全都拿了出來，碧落齋上上下下都賞一個月的月銀。
當然了，青容和雁微這兩個貼身的大丫鬟還多賞了幾樣首飾，二姑娘的乳母們也是有額外的。
元和這兒不需要首飾，方玧直接的多賞了他銀子。
得賞賜自然是高興，整個碧落齋上下都是喜氣洋洋的。
方玧還挺喜歡這點子年味兒。
只是有句俗話叫年年過年，年難過。
有人是歡喜的，那自然是有人愁。
譬如大皇子府內，此刻長久未見面的方珮正和母親趙氏相擁泣淚。
「娘，若不是殿下回來，女兒恐怕至今還被劉氏那蛇蠍賤人磋磨呢，女兒好想你啊！」
方珮伏在趙氏懷中，哭得像個淚人。
她小產後，大皇子就離京北上，她又因怨恨三公主害她小產而得罪了李皇后，大皇子妃劉氏早就對她不滿已久，自然是藉此機會狠狠磋磨。
若不是念著大皇子回來了不好交代，劉氏都想一點毒藥摻進飯食里，毒死她算了。
如今大皇子回來了，雖說最後論功行賞之時被裴曜擺了一道，但好歹撈著了親王爵位，只等著過完年受封，心情一好，算是想起方珮這號人。
再加上方宏深這段時間表現不錯，又有李皇后再旁邊提醒，該籠絡籠絡方家了，大皇子這才來瞧了方珮。
雖說方珮腦子不算很好使，但裝可憐，撒嬌賣慘，那還是會的。
再者她也是真的慘，倒是博得了大皇子幾分憐惜之情，允了她年前見娘家人一面。
這不，今日趙氏就急急忙忙的趕來的。
這會子摟著女兒，輕拍後背，也是心疼。
「我可憐的心肝兒哎，怎麼就瘦成這般模樣了，若非我今日來瞧你，還不知你被那劉氏欺負的多苦，早知今日，當初你頭一胎沒的時候，就該做的更狠更快些，那會子就扳倒她，倒也不至於你現在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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