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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這句話,一時間裴曜的臉色也是陰沉到了極點。
「洪正,你去問,是也不是。」
其實這答案他心裡已經有結果了,這些天他追查的鳳玄宮和宜春宮,怎麼會不曾察覺到皇后如今的手段,以及婉妃和五皇子中毒案的少許關聯呢。
思緒回到眼前,月桃像是被嚇的狠了,洪正一湊過去,還沒問話呢,她就立刻揮動雙手,滿臉驚恐的往後躲去。
「不是我,我只是聽吩咐辦事,都是婉妃的主意,害五皇子,害皇后,害昭貴妃還有四皇子,都是她,都是她,我只是她的棋子罷了!」
這都不用問了,全都說了。
裴曜一聽,頓時緊張起來,「還有昭貴妃?婉妃她害了昭貴妃什麼?!」
原本五皇子中毒已成定局就夠叫人糟心了,這時候又提及之前並未關注到的方玧,尤其此時方玧還懷著身孕,一出事就是一屍兩命,由不得人不格外關注。
「是謝美人,是婉妃讓謝美人用天花害人的,和我沒有關係啊!」
月桃立即吐露出來。
聽得這話,皇后立即反應過來,快步上前道。
「皇上,這想必是當年二公主和宋嬪染天花的舊事,謝氏已經伏法,只不曾想這樣的舊事背後居然和婉妃也有關聯,可見她惡毒狡詐,竟然藏在宮裡這麼多年,可憐我的煦兒,被她所害,如今尚不足十歲,壽數就...」
皇后又氣又急,更是極度的悲憤,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只那雙眼睛似乎要噴火,死死的盯著月桃,像是要把人給撕了。
「來人,去把婉妃給朕叫來!」
裴曜背在身後的手,捏緊成全,指節青白。
而就在洪正要出去找人時,忽然聽得寶華殿外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就見婉妃衣衫不整的從外頭跑了進來。
像是剛從榻上驚醒,未曾來得及好好收拾就趕來的。
當然會這樣了,因為皇后將寶華殿這邊的消息守的死死的,婉妃在宜春宮裡這會子能得信兒,提前趕來,沒等著人去請,都已經是皇后的意料之外了。
不過婉妃此刻趕來,皇后也根本不慌,該說的已經說了,裴曜當知曉的也已經知曉了,婉妃再掙扎也於事無補。
「皇上,皇上。」婉妃跑進來,慌忙行禮,「臣妾已經聽說了,皇上,您不能信這些胡話啊,臣妾怎麼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情!」
「這丫頭是你的陪嫁,你的心腹婢女,她的話難道還能有假?!」皇后忍不住當場呵斥。
婉妃看一眼地上蜷縮著的月桃,咬了咬牙,立刻奔過去,抓住她的肩膀大力搖晃。
「月桃,你說話啊,是誰指使你要這樣污衊本宮的,本宮怎麼可能做那些事呢!」
「啊——!放開我,放開我,不是我,不是我,都是婉妃娘娘做的,我只是按吩咐做事啊,別找我啊,給五皇子下毒,是婉妃做的,都是婉妃做的,跟我沒關係!」
被婉妃抓住搖晃的月桃,如受到刺激一般,尖叫躲閃,並大喊大叫起來。
聽著她的話,婉妃頓時臉色一白,抬手一巴掌就狠狠打在了她的臉上。
「你給本宮冷靜些,你得了失心瘋不成,滿嘴的胡言亂語!」
這一巴掌下去,月桃倒是真的像理智回籠些許,一手捂著臉,一手撐著地面,不再大喊大叫,只劇烈的喘氣,雙眼瞪得大大的看著婉妃。
不過這會子婉妃可沒心思看她,立即轉過身來,撲通對著裴曜跪下。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就算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做這種事情啊,月桃這肯定是瘋了,瘋子的話不能信啊,皇上!」
可裴曜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裡卻只有冰冷和隱忍的晦暗。
半晌,沉聲道,「將婉妃帶回宜春宮,無朕旨意,宜春宮上下任何人不得離開宜春宮半步,任何人也不許和宜春宮接觸,這個丫鬟,帶走,好好審問!」
無論婉妃如何掙扎,也是無濟於事了,現在她甚至只能祈禱月桃真的瘋了,最好說話前言不搭後語,無法為證。
可她身邊的那些人...多多少少,還是有幾個知道內情的。
想到這些,婉妃頓覺如墜冰窖。
而彼時的寶華殿內,皇后看著婉妃和月桃分別被帶走,赤紅著雙目,緊緊扯著手裡的帕子,顯然是心情還未平復。
裴曜看她一眼,長嘆了口氣,輕聲道,「皇后回去歇著吧,審問的事情,自有洪正負責,煦兒也是朕的孩子,朕一定會給你們母子一個交代。」
「臣妾,謝皇上。」皇后含淚,欠了欠身,隨即在丫鬟的攙扶下離開。
可是她走後,裴曜卻沒急著走,反倒是讓法師拿了東西過來,親手上了一炷香。
「靜慧師傅在寶華殿也有些年頭了吧。」
「阿彌陀佛,老衲在寶華殿已有二十餘載。」靜慧大師雙手合十道。
裴曜看他一眼,旋即淡淡道,「出家人,不該與俗世糾纏不清,大師入佛門多年,自當曉得這句話,朕不希望這寶華殿再有不清靜的時候,擾了諸位先祖安寧。」
聽得這話,靜慧大師頓時身子微微僵了僵,旋即才應下聲來。
而裴曜也沒再多說,折身離開。
他不能容忍婉妃謀害五皇子是真的,但皇后串通宮中法師,在供奉先祖排位的寶華殿鬧這一場,也確實是失了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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