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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盡在不言之中了。
方玧緩了緩心緒,還是不由道,「她還真是大膽。」
「不大膽,怎麼敢隻身一人在大齊做這些事呢。」裴曜調侃了一句。
聞言,方玧才道,「她定然是有什麼軟肋在上陽國君手中,才會答應來的,如今與皇上做交易,肯定也少不了這一層吧。」
在方玧說這話的空檔里,裴曜將手裡的綠豆湯喝完,把碗放到了旁邊,隨即才道。
「對,她也有條件,她的生母在上陽國君手中為質,她要朕保全她的生母。」
「保全自然可以,但也不能讓她們母女就此團聚,她的生母,該到我大齊京都來繼續為質,否則,怎麼能信她在上陽國會好好做事呢。」
接上裴曜的話,方玧沉聲道。
聽她如此,裴曜也是挑眉一笑。
「愛妃果然與朕心思相通。」
「皇上還貧嘴。」方玧急的瞋他一眼,「先前抓到嫣妃的婢女阿錦時,陸丞相已擬定國書,發往上陽國,此時若要再行這步棋,不得趕緊快馬加鞭把國書截住,要是到了上陽國君手中,他非立即殺了嫣妃的生母不可,哪兒還有籌碼!」
裴曜倒是不急不緩,「放心吧,朕來前就已經派人快馬加鞭去截國書了,如今過去還不到十日,國書還沒出大齊國境呢,這份國書朕沒吩咐加急遞送,如此一級一級的下去,到上陽國君手裡,至少得一個月後。」
「皇上這是...未卜先知?」方玧面露驚訝。
「朕哪裡有這好本事。」
裴曜斂了斂眸,淡淡道。
「這頭一份國書,裡頭沒有實證,只為質問罷了,這樣的書信,沒必要急著送到上陽國君手裡,朕本也是打算著,等拿到切實證據後,再追上一封國書的,如此兩封國書接連而去,倒也能叫上陽國君稍稍措手不及,現在,算是誤打誤撞。」
「那看來,皇上是已有決斷了,臣妾這顆腦袋算是已經轉不過來了,都累餓了。」
方玧聳肩嘆了口氣,一副跟不上思維了的樣子。
「你聰慧,哪兒能轉不過來,不過是避嫌罷了。」裴曜忽然直接道。
方玧微愣,旋即撇嘴,「後宮不可干政,臣妾已經逾越許多了,傳出去,該被當妖妃殺頭了!」
「對對,說的對,你是妖妃,朕就該是被迷惑的昏君了,誰也不比誰強。」裴曜挑眉笑道。
這話說出口,又是引得方玧剜他一眼。
隨後起身,「皇上怕是餓了,都說起胡話來了,臣妾不敢聽,臣妾去小廚房看看晚膳備好了沒有。」
語罷站起身來,就往外頭去了。
裴曜沒攔她,只笑著把玩方玧留在桌上的團扇,不再言語。
他何嘗不知道方玧是在避嫌呢。
雖然在裴曜心裡,他不介意讓方玧知道這些,甚至,喜歡這種和信任的人分享一些消息的感覺,畢竟這事兒方玧也早就參與了,如今又避諱什麼呢?
況且,裴曜自己也有度,除了和後宮相關的政事會叫方玧知曉參與外,別的,他也一概不會多說。
所以此刻方玧避嫌,他也不點破。
這也是守規矩,有分寸的表現了,裴曜就是喜歡方玧這份進退得當。
當晚,自然是留宿玉璋宮了。
後宮裡各處瞧著玉璋宮,又是心思各異。
第五百一十八章 一切順利
接下來的一個月,裴曜在前朝頗是順利,心情也好。
首先是上陽國這邊,和藺嬋之間的交易達成後,裴曜按住了兩封問罪的國書,先派人營救了被囚在上陽國的藺嬋的生母,同時,也撥給了藺嬋一支暗衛衛隊,悄悄護送她回上陽國。
一切倒是比預想中順利,當然,也是上陽國君藺宸太自信的緣故。
藺嬋的生母並未被關押起來,派人看守,只是被囚在上陽國皇宮的冷宮內罷了。
的確,這樣一個失寵又年歲大了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哪個一國之君會專門派人看押呢。
就算剛開始還警惕著,如今也有幾年了,也放鬆下來了。
畢竟藺嬋生母的死活其實都沒那麼重要,就算是死了,遠在大齊的藺嬋又不知道,上陽國君也一樣能通過造假來拿捏藺嬋。
所以當上陽國那邊,冷宮看守來稟報,說人死了的時候,藺宸只是蹙了蹙眉,吩咐把屍身處理了,而後命那人管好嘴巴,不許對外透露風聲。
而實際上,藺嬋的生母只是假死罷了,沒多久就被人悄悄救走了。
母女倆見面的時候,是在北疆邊疆,霍明煊奉命親自盯著的,這回在上陽國冷宮救人,也是他去做的。
如今裴曜很是信重他。
藺嬋哭的不能自已,但她也知道,裴曜比藺宸要守信用,母親到大齊來,至少日子會比在上陽國的時候好些。
短短相見了兩個時辰,母女二人又被迫分開。
藺嬋抓著母親的手,紅著眼承諾,「娘,我一定會接您回來團聚的!」
「娘信你,只是嬋兒,娘也不怕死,倘若你撐不住了,就不要管娘了,有生之年能再見你一面,娘就知足了!」其母也是落淚。
可現如今兩人對自己的去處和將來都沒有什麼決定權,也只能互相安慰兩句後,再匆匆分開。
要問藺嬋恨不恨裴曜或是大齊的人,那倒是不多,她更恨的還是上陽國君藺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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