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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一口氣，稍微側了側頭，拉開了些許距離。
理智稍微回籠後，顧廷晟轉身看了一眼，對沈翊瑜道，「沒事，是楚君耀跟衛肆鬧著玩，不用管他們。」
沈翊瑜腦子裡一團漿糊，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什麼意思，乖乖應了一聲。
隨著時間的流逝，剛剛那罐白桃奶啤的後勁逐漸上來，他感覺自己變得越來越快樂，懸在半空的兩條細嫩的小腿忍不住輕輕晃了起來。
往日裡沈翊瑜總是很拘謹，生怕那句話說得不對哪件事做得不好讓人不高興，這會兒倒是有了幾分少年人的活潑。
顧廷晟感覺到少年的放鬆，嘴角輕輕翹了翹。
不知道過去多久，沈翊瑜突然開口，輕輕喊了一聲，「元帥。」
顧廷晟：「嗯。」
沈翊瑜：「嘿嘿。」
顧廷晟頭上冒出三個黑色問號，疑惑地瞥了一眼少年，見他只是露出傻乎乎的笑容，並沒有什麼不舒服的樣子，便收回視線，繼續往前走。
片刻後，沈翊瑜再次喊道，「元帥。」
顧廷晟：「什麼事？」
沈翊瑜：「嘿嘿。」
哪怕顧廷晟平日裡再喜怒不形於色，這會兒也哭笑不得。
沈翊瑜仿佛找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一遍遍喊著顧廷晟。
顧廷晟也不嫌煩，耐心地回應著他。
停止打鬧追上來的四人旁聽了一會兒，齊齊露出不明覺厲的表情。
「都說戀愛中的人不是詩人就是傻子，我以前還不信。」秦冶滿臉沉痛，「現在發現是我武斷了。」
看看他們那個雷厲風行，命令說到第二遍就開始用看垃圾的眼神對人進行死亡凝視的元帥現在都變成什麼樣了？
不過這一幕也確實好玩，幾人都樂呵呵看著。
一行人回到航空港時，早就收到消息的炊事班班長王叔已經拎著保溫桶等在軍艦外面。
看到顧廷晟背上小臉紅撲撲還不停傻笑的小孩兒，他半是好笑半是無奈地責怪道，「小瑜這是喝了多少酒，你們幾個就不知道攔一下嗎？」
「冤枉啊王叔，我們真不是故意讓小瑜喝酒的。」衛肆舉起雙手做投降狀，「誰知道他酒釀小圓子和白桃奶啤那點酒精度都受不了？」
王叔佯裝憤怒，敲了一下他的腦袋，然後將保溫桶塞到他手裡，兇巴巴道，「這裡面是解酒湯，給小瑜準備的，你們幾個可別偷喝。」
衛肆嘴角微微抽搐，不滿道，「王叔，就算我們再嘴饞，也不會跟小孩兒搶吃的好不好？」
王叔：「呵呵。」
今天之前不一定，可這會兒看著他們這不靠譜的樣子，倒真有些懷疑了。
不過他實在是忙，又叮囑了幾句，才不太放心地離開。
顧廷晟將沈翊瑜背到他的宿舍，把人安置到床上。
衛肆本來還想留下來逗沈翊瑜，被楚君耀奪過手裡的保溫桶放到床頭柜上，毫不留情地直接拖走。
秦冶跟趙承乾也不是那沒眼色的，打了個招呼便離開了，還不忘把門帶上。
門關上後，屋內就只剩顧廷晟跟沈翊瑜二人。
顧廷晟打開保溫桶，試了一下解酒湯的溫度，確定不是特別燙，才用勺子舀了一些，吹了吹，餵到沈翊瑜嘴邊。
沈翊瑜乖乖張嘴，就著顧廷晟的手全部喝完。
顧廷晟心裡一軟，又舀了一勺。
兩人就這樣，一個喂，一個喝，喝到一半的時候沈翊瑜打了個飽嗝，小聲道，「元帥，我喝不下了。」
顧廷晟便將保溫桶放到旁邊，放軟聲音詢問道，「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沈翊瑜歪頭想了想，老老實實答道，「沒有，就是頭有點暈。」
「嗯......還有點熱，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
說到最後，他聲音都帶了幾分委屈，仿佛在撒嬌。
顧廷晟心軟得一塌糊塗，連忙去衛生間擰了條毛巾給小醉鬼擦臉。
冰冰涼涼的感覺很舒服，沈翊瑜愜意地眯起眼睛，等顧廷晟將毛巾拿走時，還忍不住身體前傾，似乎是想要挽留。
顧廷晟被他這可愛的舉動萌到，喉間溢出一聲輕笑，整個人都柔和得不可思議。
沈翊瑜看著向來鐵血嚴肅的男人露出這種表情，眼睛微微瞪圓，驚訝過後，也露出一個傻乎乎的笑容。
「行了，睡吧，我在這裡守著你。」顧廷晟說著，就要去解沈翊瑜的外套扣子。
沈翊瑜扁了扁嘴，小聲抱怨道，「身上黏糊糊的，要洗澡。」
顧廷晟先是一怔，隨即腦海中不又浮現出沈翊瑜第一次偷偷從第一軍團跑出去時，自己看到的旖旎畫面。
只是遠遠看著背影，他都......
這要是直接幫少年洗澡，怕是......
顧廷晟的臉頓時燒紅了。
他輕咳一聲，「你現在醉了，明天再洗也一樣。」
「但是這樣不舒服。」沈翊瑜垂下眼帘，濃密纖長的睫羽投下一小片陰影，他嘴角下撇，瞧著可憐兮兮的，像極了討要骨頭未遂的小狗崽兒。
顧廷晟有些無奈，遲疑片刻，還是點了頭，「行吧，我去放水，你坐在這裡等一會兒。」
沈翊瑜立刻露出歡喜的神色，用力點了點頭。
結果因為動作幅度太大，他差點一頭栽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