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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直到雲桀背影消失在林中,僕人這才鬆了口氣,對著旁邊的朱長德笑道:「不知老兄如何稱呼,我叫周讓,在陛下身邊當差。」
「咳咳,彼此彼此。」
朱長德同樣禮貌示意:「在下朱長德,只是周老弟,兩位陛下就這麼在裡面,不會出什麼事吧,我總感覺有點不放心……」
朱長德說著,便踮著腳尖往裡瞅,只是竹林太深,什麼也看不見,連聲音都聽不到。
周讓擺擺手:「不會不會,我家陛下很好說話的。」
朱長徳一怔:「可是我家陛下不好說話啊!」
兩人相視愣住。
……
竹林內。
雲桀走到林子盡頭,看著那跟雨花閣一模一樣的建築小樓。
走入院中,還是一樣。
極高的相似度,甚至都讓他恍然了半秒,瞬間仿佛回到了天雲的皇宮之中,橙橙的院前。
院中樹下。
那熟悉的石桌旁。
墨潯正坐在那裡,看見來人,執盞給雲桀斟了杯茶:「來坐。」
墨潯的聲音透著一絲平和,與雲桀那穿透力的冷厲嗓音完全不同,讓人聽之心靜。
「你選在這裡是故意的?」
雲桀在院中走了兩步,抬眼便望到旁邊那洗晾的架子上,居然還掛著兩條洗淨的小被子。
那針織的手法,織繪的圖案,很明顯就是橙橙的手藝!
小被子?!
還足足給那小子繡了兩條!
雲桀此時心裡冒出一股無名的火,隱隱的有些酸楚。
墨潯同望過去:「作為當父親的,我看到的是鈺兒和橙橙之間的感情很好,至於這裡面的布置和陳設,只是鈺兒的執念。」
雲桀握拳走近,伸手撫了撫小被子,上面的一針一線,都極盡仔細,都是他女兒的心血。
墨潯輕嘆:「正是因為這縷執念,鈺兒所有美好的回憶,卻都是在天雲,可歸根究底,大墨才是他的根。」
雲桀轉身,冷笑道:「從我進了這裡,你句句不離那小子,為何你自己的事隻字不提?他美好的回憶都在天雲,你又如何?!」
墨潯執杯的手一頓。
「在我天雲皇宮,淪為階下囚這麼多年,怕是恰恰相反,你痛苦的回憶全都在天雲。」
雲桀一步步走向墨潯,單手撐桌低頭望著對方:「所以,我勸你清醒一些,別指望拿橙橙和他們的感情做籌碼。」
「橙橙絕不外嫁,這個沒得商量!」
雲桀直接將話堵死,他當然知道墨潯剛才說了那麼多,不就是為後面的做鋪墊?!
想拿感情來綁架他女兒?!
做夢!
墨潯放下杯,緩聲道:「當年你囚我之時,誆我談判,那會兒的話術可比現在要真誠的多。」
聽墨潯提到當年,雲桀心中一定,誆其談判,騙取城池,囚禁墨潯,逼大墨歲貢,在世人看來的確是不義之舉,可又當如何?!
那時他登基不久,朝綱初定,正直大墨強盛之時,虎視眈眈,為了穩定國政,他當然要不擇手段!
即使現在,他也不認為有錯!
可如今時過境遷,為了橙橙,有些事他不能做的太絕……
雲桀深吸了一口氣道:「你別忘了,我誆你來天雲之時,墨寂這顆毒棋並未顯現,若非你躲在我天雲宮中多年,怕是早就被他害了,都活不到現在。」
說著,雲桀再次冷笑道:「這麼說來,你應該謝我的救命之恩才對,我也不欠你人情,當初的城池我可以歸還大墨,近五年的歲供如數返還,只此一條,橙橙必須與我同回天雲!」
竹前院中,轉而寂靜。
雲桀與墨潯四目相對。
既是兩個國家。
也是兩個父親。
久久過後,墨潯收回目光,輕笑一聲站了起來:「不愧是你,還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
說完便走出了院落,同時邊走邊道:「不過忘了告訴你,從一開始,我就沒想著讓橙橙和鈺兒留在大墨,只是想試試你的底線而已,果然,你跟之前相比變了不少。」
居然捨得讓步了。
剛才所說的歸還城池,返還歲供,其實都是給自己的退步找了個台階,若換作之前,絕無可能。
「不過,既然你不想欠我人情,那城池和供物我就收回來了,雲兄一言九鼎,還望勿要反悔。」
隨著墨潯的聲音越來越輕,身影緩緩的消失在竹林當中。
雲桀站在原地,眯眼望著墨潯離去的背影,一掌重重的拍在石桌上打翻了上面的茶水。
隨後抬眸,望向旁邊晾架上的那兩條小被子,走過去取了下來,抱在懷裡直接順走了。
畢竟來一趟。
他也不能白來不是?!
第879章 長老堂的動作
竹林外。
朱長德看著走出來的雲桀,心中的石頭終於落了地,其實剛才看到另一位時,他就已經鬆了口氣了,還好還好,沒打起來。
「主子,小公主派人送信過來了,送信之人見您沒在莊上,就把信送到了這裡,您瞧。」
說著,朱長德將手中的書信遞了過去,畢竟這是小公主的信,一刻鐘都耽擱不得!
雲桀一手抱著小被子,一手接過信打開,掃了幾行後,眉宇忽地皺起,神色有些凝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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