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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睡一會兒。」
墨鈺將雲橙放平在床榻上,畢竟一直趴著的姿勢,肯定時間長了不舒服。
「唔……」
雲橙頂著水盈盈的眸子,望著給自己蓋被的少年表情,還是委屈兮兮的。
畢竟剛剛……她被打了。
少年無奈坐在床榻旁,伸手在雲橙的身上拍了拍,哄道:「只要你聽話,乖乖睡覺,我就不打你,知道了嗎?」
雲橙嘟著嘴,輕輕地點了點頭。
可看著這一幕,墨鈺的心裡卻是一點底都沒有,頭更是兩個大。
望月崖上的醉果,他從來都沒有接觸,也沒有研究過,根本不知道具體的藥效,持續時間,以及阿姐清醒過來之後,還會不會記得剛才發生的那些事。
如果阿姐記得的話……
墨鈺有些不敢往下想了。
……
臨近正午。
太陽的照射也逐漸刺眼,但是在望月崖的山腳,依舊是涼風瑟瑟,仿佛沒有半點被陽光普照的暖意。
寒潭之水,更是仿若一片鏡子,水面上霧氣繚繞,只是走近半點就能感受到那蝕骨的冰冷,像是能把人活活凍死。
「嘶,真冷啊!」
這時,一輛古樸又看似很平常的馬車停靠在寒潭岸邊。
只見車夫裹著個大棉襖,暗自搓了搓手,老臉微皺,不正是朱長德是誰?
此時的朱長德內心真是悲了個催了,話說他都已經到了退休的年紀,家裡良田宅地一應俱全,嬌妻美妾暖炕頭,可還要拉著他家陛下滿世界的跑!
沒辦法,他是發現了,只要陛下一日不正式撂挑子,他就跑不掉,至於那些暗中跟著的護衛兵卒,只能幹些打打殺殺瑣碎跑腿的事兒,而他,卻是實實在在的全能保姆啊!
「唰——」
後方,馬車的車簾被人撩起。
露出了一張久違的冷俊面容,男子眉宇之間仿佛暗藏風霜,墨藍色的髮絲在冷風的吹拂下輕輕浮動,仿佛與旁邊的幽蘭植物能夠融合成一幅相映的畫面。
朱常德立在一旁顛著腿,還搓了搓自己的雙臂:「主子,您不冷嗎?」
他都快要凍死了啊!
反觀他家陛下,就是一副平日出行的玄色衣衫,而且神色十分從容自若的從馬車中走了下來,跟他這個裹著大棉襖的老廢物真是形成了鮮明對比。
雲桀未答,輕轉了轉手上的扳指,然後抬頭望了望眼前那高聳的山崖,以及面前這一片幽深的寒潭,對旁邊的老太監道:「讓你帶的東西,都拿好了,若有差池,就自己跳進去謝罪。」
老太監臉色一變!
跳哪兒?跳前面的那座寒潭嗎?
真是要了老命了!
「老奴一定拿好,您讓帶的東西,一件不少,老奴都拿著呢!」
望著前方走向寒潭的那道男子身影,老太監一路小跑跟上。
只是心裡卻忍不住嘀咕:話說,他家陛下在鈺王府里和墨潯見了一面後,這行為舉止就變得有些怪異了。
不僅當賊,偷人家晾在院子裡的兩條小被子,而且還讓他裝進包裹,背在身上帶到了這望月崖!
而且他還扛著一把劍!
這都是些什麼裝備?陛下不是來這看望小公主和即將病癒的三皇子的嗎?
寒潭邊上。
船舫早就停靠在岸邊。
玄英站在船板上,笑望著那跨步上來的男子,顯然是有意在此等候的。
「宮主讓我在此迎接貴客。」
玄英看著身側的冷傲身影,自然明白此人的身份是誰,但卻沒有點透。
雲桀輕點了點頭:「多謝。」
只是這個「謝」字一出口,就連玄英都是動了動眉,因為他覺得眼前的這位天雲陛下,好像跟傳聞中的不太一樣,居然能這麼客氣。
「不必言謝,橙橙一早便跟我提起了此事,想必知道你來了,定會高興。」提到橙橙,玄英的眸中也滿是暖意。
雖說月下宮與天雲國沒什麼交集,但是有橙橙夾在中間,那便有了聯繫。
想到小閨女,雲桀眸色一暖,但是轉而又好似想到了什麼,眉心陡然蹙起:「他呢?」
他?
朱長德在一旁默默的愣住。
難道陛下問的是三皇子?
可之前小公主派人送來的信里不是寫的很清楚嗎?三皇子已經平安進入月潭了,想來沒多久就會痊癒。
「您指的是那位小公子吧?」相比於朱長德的迷茫,玄英卻好似猜出了雲桀的心中所想:「他自然也在此處。」
下一秒雲桀眸色微冷,充斥著一抹十分複雜的情緒,但卻沒有絲毫殺意。
而一旁的玄英卻是目光動了動,顯然是從雲桀的情緒察覺出了什麼。
遂朝側方的侍者吩咐道:「一會兒你帶領這位貴客去橙橙的住處,記住,絕不可怠慢。」
嗯,他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
「是,屬下領命。」
被點到名的白衣侍者點了點頭,但此刻卻是如丈二的和尚,根本就摸不著頭腦,因為在他看來,玄英長老怎麼有一種故意臨陣脫逃的感覺?
……
望月山巔,美景迷人。
無論是成片如霧的雲海,還是那一汪美幻的幽藍植物,亦或是那巍峨立於山巔的宮殿,都能夠給人以震撼的觀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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