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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晝莫名其妙,心說,泡澡。
他不語,季雲琅掐起他的下頜,逼近道:「在水裡那麼久不出來,你想淹死自己?」
「……」
死不死的為師自己感覺不到嗎!
不過,他皺了下眉,他靈力盡失,在池底的確待太久了,竟然一直沒窒息,為什麼?
他正疑惑,季雲琅卻已經在冷笑過後托著他坐到岸上,抬起了他一隻腿,「既然休息好了,都有力氣尋死,那必然不能浪費。」
傷口的繃帶被水暈開,帶來不小的血腥氣,江晝瞥了眼泉水中染上的紅,隨即斂眸,他可不想在血水中做這種事。
「雲琅。」
聽到聲音,季雲琅抬眼看他。
江晝神色淡淡,半坐在池台上,一隻腿還搭著他的腰,無聲跟他對視。
熱氣升騰在兩人之間,季雲琅隔著水霧看他的臉,呼吸逐漸重了起來,按在他肩頭的手順著扣住後頸,傾身便吻上他的唇,又忽然悶哼一聲,垂眸看,江晝那條腿不偏不倚,正抵著他腰間的傷。
季雲琅皺起眉,精準找到江晝腰上的相同位置,重重掐上去,掰起他的下巴接著親。
江晝本來想忍,但是腰上那隻手重得像是要擰下他一塊肉來,痛感一陣接一陣,疼得他心神不寧,一不小心就咬到了季雲琅的舌頭。
江晝心道不好。
下一刻,季雲琅直接撤開唇,兩眼直勾勾盯著他,不爽兩個字就差寫到臉上了。
江晝沉默。
他想說為師不是故意的,剛才不過是我的牙齒不小心觸碰到你的舌頭,這是親吻中很常見的小插曲,沒有摻雜任何個人情緒。
可惜,他要是真有此等舌燦蓮花之技,也不至於淪落到現在這副境地。
第2章 親熱
沒辦法舌燦蓮花,江晝一臉冷淡地別過腦袋,準備跟以前一樣該幹嘛幹嘛,等季雲琅鬧騰。
反正他會自己哄自己,這小子從來不吃虧。
只是江晝剛偏過頭,無意一垂眼,就瞥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腕。
他眼底閃過一抹異色,立刻一轉攻勢,將手臂繞到季雲琅頸後,一副懷抱住他的姿態。
怪不得又不餓又能閉氣,手上的鎖靈鏈掉了。
他抱好季雲琅,腦袋放在他肩膀,醞釀了一下,好像能說出話,惜字如金道:「冷了。」
季雲琅垂眸,視線掃過他淌水的肌膚,□□,濕著身子坐在岸上吹風,不冷才怪。
「冷了跟我說什麼,想讓我心疼你?」
「嗯。」
季雲琅冷嗤了一聲,只抱著不夠,又把他往上託了一下,讓他兩條腿都環到自己腰上。
「師尊好久沒叫過我了,再叫一聲。」
江晝很給面子地在心裡叫了一聲。
意料之中,什麼也沒等到,季雲琅直接抱他出水,拿起一旁的狐裘裹上他,邊向外走邊說:「入冬了,出門記得披衣,你要是染了風寒發熱,就天天去給我暖被窩,我不給你餵藥。」
江晝沒理他,心想,你去年也是這麼說的。
兩人的身體和頭髮都濕,季雲琅本來抱著他,半路又嫌狐裘太吸水,濕濕熱熱貼著身子難受,把江晝放下,讓他赤腳踩雪裡,牽著他往前走。
江晝緩步行在他身側,多虧腕上那個鏈子掉了,他不再怕冷,腳心只傳來輕微的涼意。
不然他現在要麼忍著,要麼只能厚著臉皮往季雲琅身上掛,被他先嘲弄,再嫌棄,然後問上一句,兩步路都要抱,師尊把自己當什麼了?
這些年他的臉皮已經在徒弟的磨鍊下厚成了十八層,季雲琅動一下,他就知道接下來的二十下該怎麼安排。
他一路觀察著地面,快進季雲琅房裡時一頓,看到了門口隱在雪裡的一點亮。
季雲琅正要打開房門,江晝忽然攥住他後腦頭髮讓他仰頭,垂首吻了下去。
季雲琅現在不高興,對這種主動示好卻來者不拒,收回開門的手,順勢抱住江晝的腰抵到牆上。
江晝雙臂環過他的脖頸,指尖暗自凝聚起靈光,抬指一勾,無聲將雪裡斷裂的銀鏈握到手心,卻不小心讓微涼的尾端碰到了季雲琅後頸。
季雲琅察覺到什麼,吻停下來。
江晝把他腦袋拉開,仰頭靠在牆上,薄唇被親得潤,眼裡也蘊了霧,輕喘著看他。
在季雲琅忍不住想要再貼近時,頭頂忽地傳來一聲響,下一瞬,檐邊積雪嘩啦啦落了他滿頭。
江晝順勢把斷裂的銀鏈掛到腕上,再用靈氣補足,若無其事地收回手,甩甩腕上沾到的雪。
雪有一部分順著衣領鑽了進去,季雲琅被冰得一顫,卻不怒,隨意拍了拍,把帶著碎雪冰涼的手伸進江晝衣領里。
江晝也被冰得一顫。
雪被體溫消融成水,濕乎乎的,跟著暖不熱的手在他胸口亂掐。
「你可真黑心,」季雲琅說,「先假裝跟我親,然後趁我不備,再用雪砸死我。」
江晝心說我吃了你不少口水,那可不是假裝親,而且這點雪是砸不死人的。
說不出來話,乾脆不出聲,反正季雲琅也不是想跟他爭論這個。
他把自己身上的狐裘解開,攬住徒弟,把兩人一起罩進去,這樣一來大衣就開了口子,禦寒功能少了一半,冷風直往裡灌。
抱得這麼親熱,這算是在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