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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胡夜,能追他娘到這個地步,一看就是個固執的,季雲琅再不做點什麼,可能要被他糾纏個沒完。
一個懷胎三月的娘子趕不走他,那是力度不夠,這種常年深陷單相思、一看就沒跟人談過情的男人對待感情都會有種莫名的純粹,只要稍稍噁心一下,就……
沉重的大刀砸地聲響起,季雲琅還沒偏頭去看,就忽覺肩上一痛,被人壓著重重按到了榻上。
「你……!」
高大的身軀壓住他一邊胳膊,一隻大手緊緊捂住他的嘴,阻隔了他能發出的全部聲音。
衣領被扯開,有指腹重重蹭過他側頸那個咬痕,這是江晝不久前新咬的,更深也更重,現在蹭得狠,又出了血。
江晝什麼也沒說,對準同樣的位置,埋頭,再次咬了上去。
季雲琅疼得都全身打起顫,腰不受控制地挺了一下,又被捂著嘴發不出一點聲音。
他的手抓上江晝的頭髮,想讓他滾開,江晝握著他手腕按到一邊,朝正在咬的地方吸了一口,嘗到滿口腥甜。
「唔……」這一下真的吸出了血,季雲琅又疼又喘不過氣,憋得眼眶通紅,硬生生從捂得死緊的指縫中泄出了些聲音。
江晝鬆開捂他嘴的手,抬頭跟他對視了一眼,然後捏住他的下巴往旁邊掰,埋頭咬下了第二口。
同樣的位置,更大的力度,季雲琅這下是真的叫出了聲,身體緊繃,強忍著不讓自己顫。
這個人,頂/住他了。
咬個人有什麼好興奮的,變態!
沒想到被他壓住會完全動不了,季雲琅整個人一團亂,腦子裡已經恨得捅了他一百多劍,把牙咬碎了才逼著自己把那些到嘴邊的難聽話咽回去。
「前輩,」他出聲,「疼……」
聽到聲音,緊咬不放的牙鬆開了,埋在頸間的腦袋卻沒離開,伸出舌來舔。
季雲琅臉還被他掰著,偏在一邊,正待再說什麼,身下的被子突然蠕動了一下,接著,半個腦袋鑽了出來,這個位置,恰好跟他的臉對上。
「……」
「……」
剛才季雲琅被撲倒,直接砸到了樓沙身上,樓沙還「昏」著,不敢出聲,就把自己攤平,偽裝成床的一部分,他倆相當於壓著樓沙完成了一系列咬咬舔舔的大動作。
樓沙躲在被子底下,由聲到動靜,全身心地感受完了全程。
此刻,他盯著季雲琅這俊美的、不屈的、隱忍的、被人強行掰著的一張臉,從被子底下伸出胳膊,對著他,讚賞地豎起大拇指,給予他來自神的肯定。
就在這時,門口又傳來一句,「你們在幹什麼?」
風洵站在拐角處,盯著榻上被壓在最底下只露出半個腦袋和一根手臂的樓沙、躺在他身上的季雲琅和壓在季雲琅身上的江晝,神情逐漸變得怪異。
他那張很少波動的臉上此刻幾乎同時湧起了驚訝、厭惡、嘲諷、噁心等多種情緒。
看見風洵,樓沙大喊一聲,一下從被子裡躥出來,晃著神的寶器跑向他,大張開雙臂就要往他身上撲,嘴上喊著:「抱我!吻我!占有我!快啊啊啊啊啊——」
風洵狠狠皺起眉,轉身就走、快走、小跑、快跑。
心裡默念:
「男人,噁心」。
「男人,噁心」。
「男人,噁心」。
跑得氣喘吁吁,身後緊追不捨。
忍無可忍,他止步,一拳把撲上來的樓沙揍暈,就地埋進腳下的黑沙里,只留一個腦袋出來透氣。
然後他厭惡地在衣服上蹭了蹭手,啟步離開。
沙洞裡,樓沙突然躥那一下破壞了兩人原本嚴絲合縫的動作,季雲琅適時掙脫手,捂住自己脖子,往後挪,說:「夠了。」
江晝唇上沾了血,抬手抹掉,問他,「你還沒說,幾個。」
「沒有,」季雲琅又往裡面挪,離他更遠,垂下眼,「就我娘子一個,我只愛他。」
江晝轉身,季雲琅默認他要離開,拉好自己被扯掉的衣領,剛下床,就見他走到桌邊又折返了回來。
他條件反射般迅速躲遠,驚懼道:「你幹什麼?」
江晝走近,把手裡的小葉籠遞給他,說:「靈氣抓的,會死,這個不會。」
季雲琅不接,一邊警惕地盯著他,一邊後撤幾步離他更遠些,打開乾坤袋,發現那些流螢的確全死在靈氣里了。
他開了乾坤袋的口,江晝順手一拋,把小葉籠拋了進去,說:「好了。」
乾坤袋外表小巧,內里容量無垠,季雲琅盯著端正擺在裡面的綠色小籠,螢火的綠光已經照亮了整個。
江晝撿起自己的刀,背好,然後走過來,想揉他的腦袋。
季雲琅下意識避開,偏過頭,也不看他,動作間脖頸的咬痕被扯得生疼,忍了半晌,罵:「變態。」
江晝把手跟過去,還是揉上了這一把。
然後說:「嗯。」
「……」
第25章 吃醋
季雲琅把曬了大半天月亮的八域主從沙子裡挖出來,給了他兩巴掌讓他清醒。
樓沙睜開眼,捻起身體上細碎的沙粒,眼神迷離,語氣懷念。
「神當年就是這樣,每次跟域主求完愛,都會被埋進這樣一片充滿愛的沙子裡,他真的~好愛神~啊~」
季雲琅給了他第三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