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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兩個都是變態。
他問樓沙:「守衛補上了?」
「嗯,以前那批守衛全死了,屍體找不到。神把八域剩下的人全拿去守入口了。」
季雲琅問:「守得住?」
動手的人能殺一批守衛,就能殺第二批。
「這神就不清楚了,不過……」樓沙下巴上沾滿了沙,臉湊近,盯著他的眼睛,咧出了一個危險的笑,「要是領主你願意放棄森羅獸骨殿,讓骨龍出來守入口,那神保證,再也沒人能出去。」
季雲琅想也沒想,「行。」
「?」
樓沙的笑停滯了一瞬,「你沒聽清?神說的是讓你搬出森羅獸骨殿,讓骨龍出來……」
季雲琅又說:「行。我今晚就搬,放骨龍出來守入口。至於森羅獸骨殿,八域主你想住就住。」
「……」
樓沙拍拍自己身上的沙子,看向他的眼神里多了幾分愛意,他抓起季雲琅的手,放到自己富有彈性的胸肌上,柔聲道:「神覺得,你現在不管跟神提什麼要求,神都不會拒絕你~神都願意~來,不要害羞,盡情占有神啊啊啊啊啊別擰!別擰!神拒絕!神拒絕!」
季雲琅收回手,問他:「二域主到現在還沒死,你的人到底什麼時候動手?」
「神不知道!神每次去催他,他就把神綁起來餵神吃橘子,然後神就沉迷了……忘記了……」
「行了,」季雲琅打斷他,「森羅獸骨殿你想住就儘快搬,你住進去,二域主必然按捺不住前來挑戰,到時再殺也行。」
樓沙興奮地在沙子上跳起來,「神現在就要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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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月時分,一聲龍嘯吵醒了所有人,骨龍不情不願被季雲琅抓出森羅獸骨殿,盤到了入口一棵禿枝樹上。
它憤怒得腦袋上直冒白煙,又拿季雲琅沒辦法,連吼他一聲都不敢。
他已經沒有尾巴了,只能拿腦袋去蹭季雲琅的臉,季雲琅摸了兩下龍頭說:「聽話。」
季雲琅人常在仙洲,森羅獸骨殿一旦沒了骨龍守著,就一定有不少人會趁領主不在家闖進去住。
八方域人好像都沒腦子,又或者腦子裡永遠只有一根筋,做事只看眼前,絲毫不考慮後果。
領主回來了,他們會怕,然後跪地求饒。
領主不回來,他們就把自己當成領主,坐在大殿裡哈哈大笑,也不知道在得意些什麼。
季雲琅跟他們待久了,總害怕自己也變成傻子,所以他得一邊教琥生讀書,一邊經常活泛自己的腦子。
骨龍在樹上蹲守,入口處八域主的守衛也依然在。
季雲琅原本說讓樓沙撤走,既然他想住森羅獸骨殿,那身邊必定得有人守著。
樓沙擺擺手說不用,陶醉地捂上心口,「他一個人,就完全可以保護神了~」
季雲琅問:「他接受你了?」
樓沙不理他,依然陶醉地閉著眼,「啊~」
「……」
病情加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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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龍嘯驚擾了站在一起講話的江晝和風洵。
風洵剛罵了第十句「真噁心」,江晝剛踹了他第十腳。
風洵嘲諷道:「你把骨龍送他,現在他拿骨龍來擋你的路。後悔嗎?」
江晝沒理他。
風洵又說:「江逝水當年用一隻貓來換你的骨龍,你換了,現在江逝水死了,交易失效,你完全可以把它抓回來接著用,為什麼要送人? 」
江晝:「沒送人。」
知道風洵不懂,他補充:「我的就是他的。骨龍是,我們的。」
「……」
風洵:「真噁心。」
江晝踹了他第十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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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晝去森羅獸骨殿找季雲琅。
季雲琅正忙著跟樓沙處理搬家的事,他和琥生的東西要全裝乾坤袋裡帶走。
樓沙不解道:「為什麼要折騰這個小袋子?一會兒神叫幾個寶貝兒過來,把你的東西全搬到神的沙洞不好嗎?」
「不好,我跟你說過,我要離開八方域,這些東西要全帶走。」
「你……」樓沙眼裡湧上幾分不舍,正待跟他說什麼,看到江晝進來,他一驚,急忙往季雲琅身後藏,在他耳朵邊嘀咕,「這個男人,太嚇人了。他是你心裡想的那個人嗎?你還能和他過那麼久?相信神,再過下去,他遲早會一口一口把你吃掉!」
季雲琅忽略他這段話,拎著乾坤袋往裡裝東西,說:「外面那些人都以為我今晚就會把你丟去做奴隸,現在無事發生,你還搬進了森羅獸骨殿,他們很快就會一個接一個跑來對你撒氣。你住進來之後,日子不會好過。」
樓沙心動地捂上胸口,「神就喜歡這種驚險的、刺激的、腦袋每天掛在褲腰帶上的感覺,最重要的是,神做夢都想在森羅獸骨殿用神的寶器和他大戰……想想就要興奮得昏過去了~啊~」
他再次發出奇怪的聲音,季雲琅不聲不響離他遠了點。
總覺得這次回來,樓沙變得更有病了。
江晝見他在收拾,沒走近,坐在了大殿裡唯一的那把椅子上,拔出刀來擦。
樓沙陪季雲琅在內殿收拾,往外探著腦袋看了江晝好幾眼,咬著袖子敢怒不敢言,死死盯著他的背影,腦海里仿佛湧現起了上一個坐在這個座上的人。
樓沙咬著牙念念有詞,「神的寶器要變長、變大,狠狠呼上去扇死他,天殺的領主,該死的花珈,神的寶器要變長、變大,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