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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雲琅暗自嘆了口氣,師尊嘴上總說不煩他,其實一樁樁一件件全在心裡憋著,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指不定罵了他多少句。
他解釋道:「因為我不了解五大派,也不知道,你其實很了解他們,不然我沒必要跟他們走得那麼近。」
「我那天說了,要看他們有沒有誠意合作,結果他們的誠意就是一個虛假的冊子,他們這樣騙我,我不會再跟他們來往了。」
他偏頭,蹭了蹭江晝的臉,親昵道,「界限都是劃給外人看的,師尊,我的心永遠跟你在一起。」
江晝:「誰是你師尊?」
季雲琅:「……」
季雲琅:「叫錯了,前~輩。」
江晝:「嗯。」
他非要這樣,季雲琅覺得自己像在背著師尊偷/情。
可江晝現在不願意拿師尊的臉來面對他,季雲琅就只能先黏著胡夜來跟他保持感情,不然時間一長,就該淡了。
想到這裡,他環在江晝肩上的手向下,摟住了他的腰。
胡夜的身材和師尊很不一樣,摸起來真的像偷/情,季雲琅既彆扭,又覺得刺激,手鑽進了他衣服里。
江晝翻到有用的東西了,正拿起來觀察,注意到季雲琅的手在身上不老實,他垂眼看了看,沒出聲。
他之前故意作弄季雲琅,讓季雲琅吃得難受,自己也沒盡興。
最近都沒跟季雲琅太親熱,原本打算做了,也因為季雲琅突然催動鎖靈鏈而讓他沒了興致。
想起來有些惋惜,可那種事就是要看氛圍,看心情,季雲琅搞壞了他的心情,他就一點也不想繼續了。
正想著,季雲琅忽然在他耳邊吹了口氣,輕聲道:「前輩,我覺得,你是不是比我師尊……」
他用氣音說,江晝聽清,臉霎時黑了。
這有什麼好對比的,明明一樣大!
厚臉皮,不害臊。
真當自己在偷/情了?
季雲琅說完不算,還給他用事實佐證,說:「我嗓子現在還疼呢,前輩,這都多久了,跟我師尊就不會這樣。」
江晝心說廢話。
師尊心疼你,捨不得作弄你,才讓你覺得師尊好欺負,要不是喜歡你,師尊能天天讓你哭。
以前不順心就發怒,借著鎖靈鏈來胡鬧,現在沒事就裝委屈,才稍微欺負一下就受不了,什麼好處都讓他占了,季雲琅怎麼總有辦法惹人生氣?
江晝給自己想得心煩,猛然抓住季雲琅的手丟開,冷漠道:「行了。」
季雲琅被他丟得一驚,低頭看了看,不滿道:「行什麼了?你這才剛……」
江晝整理衣服,「沒興致,聊正事。」
季雲琅給他屁股上來了一掌。
江晝一震,偏頭,「你……」
季雲琅坐近,瞬間正經,心平氣和道:「好,聊正事,你找到什麼了?」
江晝收回視線。
他把箱子裡多餘的東西都丟了出去,此刻只剩幾個形狀怪異的法器和厚厚的一沓捲軸,季雲琅疑惑,「怎麼全是捲軸?臉兄是把雲晏的書房搬空了?」
江晝展開了幾個捲軸給他看,上面無一例外,全都是密密麻麻的黑色點狀物,很像那個寫滿人名的捲軸名單。
季雲琅看得眼暈,移開眼,問:「這是什麼?」
江晝從身後抓住他兩隻手,讓他運靈。
季雲琅說:「我自己可以,你這麼抓著我算怎麼回事?」
「你不會,」江晝說,「我看他們操作過,知道怎麼,把地圖引出來。」
「地圖?」
「嗯。」
季雲琅看向這一堆捲軸,在江晝的指引下,掌心運起靈氣,箱中的捲軸紛紛在半空鋪展開,上面的黑色痕跡一個接一個浮現出來,逐漸拼湊到一起。
不多時,面前落了一地的空白捲軸,而他們眼前的半空中,鋪展出了一副巨大的長捲地圖。
江晝還握著他的手,嫌鎖環礙事,直接給他摘了,接著五指嵌入他指縫,指引著他運轉靈氣,將地圖不斷放大,最終指著某塊地域的一角跟他說:「我們現在,在這裡。」
季雲琅微微驚訝,「八方域的地圖,長這樣?」
「這是雲晏偷出來的,所以,分裝在那些捲軸里。」江晝說,「在『閣』里,這個地圖會更有效果。」
「什麼效果?」
江晝又帶他把捲軸縮小為鳥瞰圖,示意他看漂浮在地圖上方的那個純黑的半圓,「效果很多,比如,月隱日。」
季雲琅一怔。
江晝說著,已經操控他的靈氣捲起了箱中一個半開口的圓形容器,將地圖上半圓的黑漸次引入到瓶中。
「現在外面,是半輪月亮,雲琅,所以地圖上,也是半輪。等這半輪全引出來,」江晝低聲道,「月隱日,就該來了。」
季雲琅心口倏地一緊,「別!」
他下意識收起靈氣,讓容器落回了箱裡,同時,浮在半空的地圖也消散開,漸次回到了捲軸中。
季雲琅甩開江晝握自己的手,驚魂未定,偏頭瞪向他,「月隱日又不是什麼好天氣,八方域都多久沒有了,你剛才是想……」
他噤了聲,江晝的表情很不對,仿佛從剛才握著他的手演示開始,就在忍耐。
接著,他猛然起身衝出牢房,在外面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