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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江晝扒光,用力掐著江晝的大腿,咬著江晝的脖子,任他被花田裡的石頭硌得身上青一塊紫一塊。
他說自己在八方域的每一天都難熬,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找到江晝把他弄死。
他以為江晝會害怕,或者生氣,可是江晝這個人狡猾又放蕩,竟然寧願出賣/身體討好他也不想被弄死。
江晝自覺來親他,季雲琅惡狠狠捏住他的嘴,把他按到地上。
他不讓江晝抱,也不允許那雙腿主動往自己腰上纏,問:「師尊,我不在的時候,有沒有別人碰過你?」
江晝不回答,他就一直問,每問一次心就沉一分。
江晝肯定趁他不在找別人睡過,都這樣了還敢來噁心他。
他失去繼續做下去的興致,粗魯地把江晝拽起來,正在思考掐死他還是淹死他,江晝終於開口了,說:「沒有。」
季雲琅說:「我不信,你有什麼證據?」
江晝沒證據,想了想,反問他,「你有證據?」
兩人互相盯了半晌,季雲琅惡狠狠把他按到地上,「當我沒問。」
江晝說沒有,那他就姑且相信。
他給江晝穿好衣服,抱著他想,接下來該砸哪兒,不如去蓬萊島吧,反正也無聊,去把雲家燒了。
他問江晝這個想法怎麼樣,江晝說:「不行。」
季雲琅立刻有了合理的理由跟他生氣,掐著他的臉問:「為什麼不行?」
他當時想,江晝要是敢提雲晏的名字,他就把他的腦袋按進花田旁邊的水缸里淹半個時辰。
江晝被他掐得不得不抬起頭,手在他懷裡摸索,拽出一根冒頭的銀鏈子,問他這是什麼,準備送給誰。
這下提醒了季雲琅,掐江晝臉的手滑到了脖子上,接過鏈子給他戴上,說:「送給你的。」又順勢抓起他的手,去自己懷裡摸出根更短一點的給他戴到手腕上。
等江晝發現不對時已經晚了,季雲琅鎖住他所有的靈,把他的腰和腿從頭到腳玩弄了一通,將他抱進懷裡滿意地親了又親,說:「柔柔弱弱的,師尊,你現在去外面,他們一隻手就能把你捏死。」
他想要江晝乖乖的不反抗,學會跟他伏低做小撒嬌討饒,最好能再說兩句好聽的軟話,那他肯定會把江晝捧在手心。
其實這麼多年江晝一直對他很好,餓了怕他死,冷了怕他死,受傷了怕他死,生病了也怕他死。
每次他快死的時候江晝都慌亂,季雲琅想到心裡就覺得溫暖。
季雲琅小時候腦子犯病,總覺得自己十歲的年紀就已經看透了這個世間的醜惡,以後他碰到什麼事都會冷眼相待,他再也不會笑了。
後來被江晝領回了家,江晝走路會牽他的手,跟他說話會俯身,或者蹲下來,有時候還會摸他的腦袋。
那張臉靠近時季雲琅總是心臟怦怦,面頰也要悄悄發燙,他沒辦法再冷眼相待了,忽然覺得一切也不是那麼醜惡。
現在江晝戴著鎖靈鏈乖乖依偎在他懷裡,季雲琅心裡滿足,禁不住回憶起曾經那些溫暖,跟他說話聲音都柔和不少,望著他的眼睛說:「那我們不去蓬萊島,我要帶你走,你想去哪兒?」
江晝說:「仙洲。」哪裡都行,在仙洲就行。
季雲琅皺了皺眉,「我住在八方域,你知道那是什麼地方,所以不願意跟我去?」
江晝當時怎麼回應他的?雙臂環住他的脖頸,在他懷裡一遍遍親吻他,說:「不去,就在仙洲。」
狡猾又放蕩,季雲琅被他迷了雙眼,捨棄八方域裡那些下流骯髒的念頭,在仙洲玩起了金屋藏嬌的把戲。
那些野蠻的八方域人來仙洲沒幾天就惹事,去騷擾清霄門附近的村鎮,砸了季雲琅準備買菜的菜攤,把新鮮的瓜果蔬菜踩得稀爛。
沒能跟江晝準時吃上午飯,季雲琅煩躁得想殺人,把他們全部趕回了八方域,勒令他們不准踏足仙洲一步。
他和江晝住在仙洲,這群人活該待在暗無天日的蠻荒。
最開始是季雲琅不滿足於被困在這個地方,所以打通了出去的路。
可通道打開了就關不上,總有八方域人躍躍欲試想出去。
這群人會毀了仙洲,仙洲一旦沒了,他和江晝還怎麼生活?
季雲琅找到棵禿枝的樹,跳上去看天邊血紅的滿月,心裡想,江晝真是個混蛋。
這些年他既要時常盯著八方域,又要往返仙洲去找江晝。
他這麼累,江晝窩在家裡就只會吃飯睡大覺,然後惹他生氣,惹完哄,哄完再惹。
混蛋,就這樣還給人當媳婦兒,一點好話都不會說,嘴還沒有琥生一個小孩子甜。
但是混蛋的江晝離開了,嘴甜的琥生也在剛剛被他嚇哭了。
季雲琅坐到禿枝樹上,指尖靈光一現,在半空鋪展開一封信件。
落款是仙洲五大派。
江晝剛走,季雲琅燒了那座宅子沒幾天,他們的信就到了,仿佛仙洲各處都有他們的眼睛。
信上說他們願舉五大派之力尋遍仙洲,把江晝送回他身邊。
只要他繼續守住八方域到仙洲的這條通道,別放任何一個八方域人出來。
五大派似乎把江晝當成了制約他的一個籌碼,仿佛只要江晝在仙洲,季雲琅就會一直守著八方域,不讓裡面的人有機會踏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