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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晝鬆開了攬他腰的手,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本來準備跟他交杯的季雲琅:「……」
江晝剛放下酒杯,就有人給他滿上,「欸,說好了交杯酒,不能抵賴啊,那杯不算,再喝。」
「行了,」季雲琅把酒壺按回去,「他這幾桌轉下來,喝不少了,不喝了。」
「別啊,你家這位一看就千杯不醉,再多喝一杯沒事兒,交完這杯,你倆這輩子都甜甜蜜蜜!」
這話一說,季雲琅笑了,牽了牽江晝的手,去他耳邊問:「夫君,再喝一杯?」
緊接著又關切道:「你還行嗎?」
江晝不太行了。
江晝:「可以。」
說好了一杯,後來起鬨起得太厲害,季雲琅一聽人祝福就高興,拉著江晝又跟他們喝了半晌。
他知道師尊不能喝,可他以前跟胡夜拼過酒,現在還沒忘,的確千杯不醉,所以自然而然覺得「師尊不能喝」是在裝,其實江晝很能喝。
而且看他高興,江晝也很配合,全程陪著他,又喝了不少。
直到喝得季雲琅受不住往他身上靠,滿堂賓客都趴了一半,江晝依然面不改色,站得很穩。
這下大家都知道了,季雲琅家裡那位酒量驚人,千杯不醉。
他們在這邊喝,雲姝在不遠處守著一張桌子埋頭吃吃吃。
她吃得太香,吸引來了小貓,炭炭跳上桌子,咽咽口水,在徵得她的同意後嘗了一小口面前的菜。
下一瞬,整隻小貓一僵,四爪朝天,啪嘰躺在了桌子上。
骨龍見狀,飛過來嘲笑它:「哦吼~哦吼吼~」
這就起不來啦?脆弱的小貓咪~脆弱的小貓咪~
邊笑,邊用尾巴卷了一塊糕點塞進嘴裡,嚼嚼嚼——
龍條猝然一僵,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雲姝吃完,擦擦嘴站起身,不解地看了兩隻凶獸一眼,轉身去找食盒,準備把剩下的打包帶走。
她剛一離開,小貓小龍就急忙跳起來,炭炭變成大老虎,背起桌子,骨龍變成大龍,駝起大老虎和桌子。
一龍一貓一桌疊在一起,迅疾起飛,離開宅院,到了一處幽深的峽谷上空。
黑虎把背上的桌子連帶食物一起摔進峽谷中,大吼一聲,骨龍也跟著大吼一聲。
去死吧——這種毒飯——永遠歸於深淵吧!
雲姝拎著食盒回來時,飯桌已經沒了,小貓小龍都還直挺挺地僵在原處,像是走了有一會兒了。
她很失望,過去打斷季雲琅喝酒,跟他說:「你們家寵物死掉了,還有,我的飯還沒吃完,怎麼就收桌子了?」
季雲琅醉意已經上頭了,聞言眯起眼,過去查看兩隻躺著不動彈的小寵物。
雲姝看他的背影,發現他走路都有些搖晃,偏頭跟江晝說:「不要再喝了,江仙師,你看,雲琅已經不行了。」
說著她就看向江晝,誇他站得穩,絲毫不上臉,征服了在場所有男人,體面得很。
江晝:「嗯,我也覺得,雲琅很可愛。」
「?」
雲姝:「我沒跟你聊這個。」
江晝:「他小時候,臉有點肉,我喜歡,捏。」
「捏。」
「捏。」
「很可愛,雲琅,捏捏臉蛋。」
他面無波瀾,只有嘴唇在動。
雲姝:「江仙師,你是不是醉了?」
江晝看她一眼,「沒有,我一直覺得,雲琅可愛,沒有不喜歡他,你不用再說了。」
雲姝:「我問,你是不是醉了?」
江晝:「是很開心,雲琅,那麼喜歡師尊,跟師尊求婚,雖然這麼多人,很煩,但是很開心。」
他點頭,「你說得對,雲琅,很可愛,等他回來,捏捏臉蛋。」
「……」
雲姝不說話了,等季雲琅拎著小貓小龍回來,江晝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臉。
他笑了,把裝死裝睡著的小貓小龍丟給雲姝,隨後整個人往江晝身上一靠,閉上眼,喃喃道:「頭暈,師尊,還是你厲害……不喝了,我們回去入洞房。」
「嗯,」江晝攬住他的腰,問,「我抱你回去?」
季雲琅已經睡著了。
於是江晝就自顧自地抱起他。
雲姝在旁邊站著不出聲,她倒要看看,江仙師自己都醉迷糊了,還找不找得到回洞房的路。
下一刻,只見江晝抱起季雲琅走了兩步,從一個桌子旁挪到另一個桌子旁。
似乎是覺得到了洞房,想把他往床上放,可滿桌菜碟狼藉讓江晝覺得不太乾淨。
於是他皺了皺眉,把季雲琅放下,讓他靠在自己身上。
緊接著從乾坤袋裡搬出一張大桌子,放平,抱起季雲琅,讓他躺上去,隨後從旁邊拽來空氣被子,往他身上一蓋,給他攏了攏,俯身朝他臉頰上親了一下,溫聲道:「睡吧,雲琅。」
滿院的人都醉倒了,除了雲姝,沒人看到他這種丟人行徑。
雲姝過去,想提醒他一下,剛走近,還沒開口,江晝就問:「你為什麼,進我們的洞房?」
雲姝:「我……」
「你以前就偷聽過,現在都光明正大進來了。」
江晝拔出自己的刀,冷硬道,「既然這樣,我就不留你了。」
「……」
雲姝抱著小貓小龍扭頭就走,她往門口走,江晝提刀跟著她,她有點害怕,步子快了些,剛打開大門,就碰上姍姍來遲的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