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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咬一口,留一個掉不了的痕跡,這樣任誰看了都知道他已經成家,沒人會再給他遞帕子。
他一直不出聲,季雲琅摸不透他的脾氣,卻已經大概知道了他的實力,多戰無益,說:「你鬆開我,我走。」
回應他的是側頸突然的疼痛。
江晝腦袋埋到他頸間,重重咬了上去。
「你!唔……」
季雲琅再也平靜不下去,胸腔劇烈起伏,全身過電般抖起來,他要瘋了。
他寧願當場死在這裡,也不想毫無還手之力,被迫忍受一個陌生男人的舔咬。
懷裡人抖得太厲害,不知過了多久,江晝終於鬆了口,滿意地看著那一小塊皮肉被印上咬痕,泛起紅。
他鬆開季雲琅,往前一推,說:「你走吧。」
季雲琅撿起自己的劍,捂著脖子回頭狠狠瞪他,「變態。」
江晝把那塊帕子握在自己掌心,背過手說:「嗯。」
他補充,「真軟。」
季雲琅真的要瘋了,他捂著脖子,拳頭攥得嘎吱響,只有理智還驅使著他保持平靜。
他死死盯著這個陌生男人的臉,幾番隱忍,最終放出了句狠話,說:「你給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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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雲琅走了,江晝提起林威的領子帶進房裡。
他先問林霄:「不行?」
林霄搖頭,指著面前這扇隱蔽的暗門,上面已經被排列組合出了「仰頭不見月」幾個字。
林霄說:「暗語沒問題,就是打不開。」
江晝把林威往前推,示意他去開,林威看到暗語,眼珠子一轉就要講條件。
江晝的刀割開他耳後一塊皮,抵著不動說:「我很會扒皮。」
「別別……我開,我開。」
林威捂著自己耳朵,齜牙咧嘴抬起胳膊,把手掌印到暗語旁邊的空牆上,朝下重重一按,暗門便自動打開了。
江晝率先啟步踏入,林霄跟他進去,剛走沒幾步就聽見身後傳來關門的聲音,他猛地回身,「不對!林威……」
江晝把他拽回來。
林霄焦急地指著關上的暗室門,「犯傻了大哥,怎麼能我們先進呢,他這是要把我們關起來啊!」
江晝:「你這……」
他拿出紙筆:你這麼多年仙,白修的?
林霄嘆息道:「我是狗腿子啊大哥,給少爺拎包買飯的,乾的最多的也就是幫他們寫寫課業,哪有機會學什么正經有用的功法?」
江晝點頭,表示理解。
又寫:先拿東西。
密室通道很長,盡頭的房間卻又特別空,只在中間擺了一張長桌子,上面放著一個精巧的木盒。
木盒沒上鎖,林霄過去打開,從裡面拿出了一個厚厚的捲軸。
他抱著那個捲軸,沒打開,微微回身,目光有些猶豫地看著身後不遠處的江晝。
江晝見他拿到了,說:「過來。」
林霄走到他跟前,問:「胡大哥,你是不是要打開看?」
江晝:「嗯。」
他轉身向外,沿著通道原路返回,「出去再看。」
林霄抱著捲軸跟在他身邊,「我爹的東西,其實我拿了就該收起來不讓任何人看,連我自己都最好不要打開,畢竟知道的越少才能活得越久嘛。」
江晝:「嗯。」
林霄視線移到他那把刀上,不久前挑了林威的皮,刀尖還帶著一點暗紅的血。
他咽咽口水,「但是我又轉念一想,人總要學會變通,要多一份對這個世界的好奇,所以等我們出去,就找個亮堂的地方,好好研究一下這個東西,行嗎胡大哥?」
江晝:「行。」
和林霄的交流很融洽,林霄會先把話拋出來,只等他答「行不行」或者「好不好」就可以,江晝越來越覺得這個人真不錯。
兩人還沒走到出口,就被前方飄來的滾滾濃煙籠罩了起來。
林威得意的大笑從外面傳來:「哈哈哈哈哈!花重金買的霹靂無敵大毒煙,你們兩個就給我熏死在裡面吧!還敢嚇唬本家主,啊?扒我皮?我扒你七舅老爺的大狗皮!」
「吼——」
他話音未落,密室的門就從內部被猛然撞開,一隻體型碩大的黑虎撲出來,大吼著把他壓到了爪下。
江晝提著刀出來,在他驚恐的眼神中走近,刀尖不輕不重順著他耳朵的輪廓挑起了一層皮。
林霄緊跟在江晝後面出來,見狀緊了緊手裡的捲軸,也不看那隻憑空出現的大老虎,說:「胡大哥,我去外面等你唄?」
江晝:「嗯。」
林霄蹲在門口,捲軸夾在肚子和腿之間,兩手抬起捂著耳朵隔絕裡面的慘叫。
腿蹲麻了,門開了,一股濃郁的血腥氣從屋裡傳來。
他立馬起身抱好捲軸。
江晝已經背好了刀,手裡似乎攥著一個東西,跟他說,「走。」
-
酒樓廂房。
林霄點了好幾個燈燭,把屋裡弄得亮亮堂堂,然後把捲軸鋪展開。
這麼一個又厚又長的大捲軸,密密麻麻全是小字。
仔細一看大多狗屁不通,或者隨便組了個詞,他疑惑地撓腦袋,「這是啥?」
江晝從捲軸最前端開始,一個一個字往後讀過,說:「名單。」
「名單?」林霄幾乎快把眼珠子貼上去看了,「什麼人起這種名……那這上面,幾個字一隔斷才算是一個人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