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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季雲琅鬆開掐他臉的手,瞥到藥碗,問:「喝完藥了?」
江晝點頭。
「真喝了假喝了,」季雲琅懷疑,「你會不會因為不想喝,偷偷倒掉?」
江晝聞言,湊過來要讓他嘗嘗,季雲琅推開他的臉,冷淡道:「不了,師尊。我今天找你來,是有事跟你說。」
「我愛上別人了,我們分開吧。」
江晝:「……」
真是一點也不猶豫,不知道會傷師尊的心嗎?
「為什麼?」江晝問。
「師尊好久不理我,」季雲琅偏過頭,「我去找別人親熱,發現他比你好。」
「他哪裡好?」
「哪裡都好。」
江晝捧著季雲琅的臉讓他跟自己面對面,又問:「他哪裡好?」
季雲琅這麼近對上他的眼睛,編不出瞎話,閉眼,重複道:「哪裡都好。」
他一閉眼,江晝就順勢往他唇上啾了一口。
季雲琅睜開眼,手還被綁著,往床榻裡面挪,「你別騷擾我。」
「這不叫騷擾,我們沒分開。」江晝不去逮他,就在原處看著他,「雲琅,過來親師尊。」
季雲琅不,往裡挪得更多,「師尊讓我親我就親?說了我移情別戀了,我們各自放手吧。」
這些話一次兩次還能忍,他一直說,江晝就有些不高興。
他抓著床頭的綢帶,把季雲琅一點一點拉扯回來,問:「鬧什麼?」
你不支持師尊,一直辦壞事,師尊沒跟你生氣,也沒跟你計較,這種時候不是正該黏糊糊地湊過來討好師尊?
結果討好的全是胡夜,邊討好他,還要邊貶低師尊。
江晝在八方域不方便頂著仙人的臉行動,這就給了季雲琅機會,纏著前輩一直鬧騰。
真討厭,江晝想,季雲琅又不是不知道前輩就是師尊,為什麼故意不戳破來跟他演戲?
他還沒說什麼,季雲琅就先不舒服了,被綁起來的兩隻手推了他一下,「我鬧什麼了?我沒鬧,明明是師尊你不願意理我,連親熱到一半都能說走就走,你把我當什麼了?」
江晝知道他在講那天,森羅獸骨殿裡沒讓季雲琅盡興,所以他才惦記到現在。
但那晚江晝就是沒興致,讓他抓著季雲琅硬來,兩人體驗都不會好。
他把自己戴著鎖靈鏈的手腕送到季雲琅面前,無聲表示:師尊那天是不是滿心歡喜來找你親熱?是不是你中途非要鎖師尊?你鎖了我,我為什麼還要跟你親熱?這都是你的錯!
瞥見鎖靈鏈,季雲琅冷冷勾唇:「怎麼了,師尊怪我?爹娘讓我這麼做,我能有什麼辦法?你都不理解我,不敢跟爹娘鬧脾氣,就來跟我鬧,我做這些不都是為了我們能好好在一起?」
他這態度,江晝跟他說不通了,其實季雲琅跟他道過歉,被胡夜按著腦袋欺負那次,說了軟話。
可那是跟胡夜說的,江晝想,他根本沒有當面跟師尊道過歉,師尊為什麼要原諒他?
說不通就不說,他拍拍自己腿,讓季雲琅趴過來。
江晝又想打他屁股,屋裡還有孩子在睡,季雲琅不情願,「我們都分開了,師尊,你少跟我玩這些情.趣小遊戲,我很專一,既然已經移情別戀了,就只會喜歡那個人。」
邊說著,他邊瞥琥生,心想,江晝要是強行來抓他,他就先把琥生叫醒,讓孩子去隔壁睡。
江晝這樣打他,勉強也算在跟他親熱,那他也可以考慮跟師尊重歸於好。
他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沒注意到江晝看他的眼神越來越冷。
江晝已經不耐煩了,看他三番五次這樣,乾脆什麼也不說,僵著臉起身就要走。
剛站起來,季雲琅就抓著他的手把他拽了回來,然後挪到他身邊,坐到他腿上,手在他懷裡摸索。
江晝:「……」
季雲琅在找他的乾坤袋,江晝不可能再讓他有機會碰到,抓住他的手,膝蓋順勢頂了下了他屁股。
季雲琅摸不到,只能口頭跟他說,「把你剩下的藥給我,我讓人給你煎好,你按時過來喝。」
停了停,又補充,「畢竟愛過,好聚好散。你來的時候記得避開我新談的那個,別讓他誤會。」
「……」
火上澆油。
季雲琅說完,還繼續坐在他懷裡,盯著他看,明晃晃地詢問:生氣嗎?想罰我嗎?那你現在就來,把我干服,讓我想不了別人。
可惜江晝不如他的意,看他的眼神里寫著四個大字:你想得美。
把和師尊的感情當兒戲,什麼話都能隨便往外說,不管他有什麼目的,江晝都不想原諒他。
他推開季雲琅,起身要走。
季雲琅問:「藥呢?」
江晝把藥拍桌子上,又要走。
季雲琅把一個東西塞進他手心,朝他背上推了一下,「你快走吧,不然顯得我在跟你偷.情,我現在談的這個就是偷.情偷來的,真怕你待久了,我會跟你重歸於好。」
江晝:「……」
季雲琅,討厭死了。
他看也不看手裡的東西,冷著臉走出去很遠,本來準備隨手扔了,後來決定扔前看一眼。
是一本小小的仙洲日曆,翻開來,上面用紅筆勾出了不少日子,或近或遠都有。
勾日期也不好好勾,要畫愛心,隨便一翻,隔幾頁就有勾畫出的愛心形狀往眼裡躥,花里胡哨,不正不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