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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霄:「我不知道啊。」
林威:「他是你朋友,你什麼也不知道?」
林霄:「對。」
林威嘆了好幾口氣,招呼他倆喝酒吃菜。
林霄早就饞了,埋頭狂吃,江晝坐著不動,盯著杯里剛倒出的酒若有所思。
林威注意到他,眼珠子動了動,問:「胡兄怎麼不吃?」
這都不用江晝回答,林霄邊吃就邊替他應了,「這我問過胡大哥,說是他媳婦兒做飯特別好吃,所以他從來不在外面吃飯。」說罷,他朝江晝擠擠眼,「是吧胡大哥?」
江晝點頭,越來越覺得這個舌燦蓮花的林霄真好用。
林威反應了片刻,隨即笑起來,「哦,這樣啊……那喝酒,喝酒總行吧?」
語罷,眼神示意一旁的小廝給他倆添酒。
接著,他又色眯眯地摸著下巴,小聲跟林霄嘀咕:「他媳婦兒長啥樣,你見過沒?能配他這張臉的,是不是特別有韻味?」
「……」
林霄當沒聽見,埋頭吃。
江晝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林霄吃了半天,噎到了,端起酒也準備喝,忽然感覺到一股無形的拉力扯著他,垂下眼看,卻什麼都沒有。
這時,幾根細小的黑色絨毛飄到他酒杯里,瞬息便將杯中酒液吸了個乾淨。
林霄還維持著仰頭喝酒的姿勢,酒杯近在嘴邊,他頓了頓,做了個吞咽的動作,神色如常地把空酒杯放到了桌上。
再看江晝,正垂眸若無其事地把弄著手裡的酒杯,小廝上前給他添酒,他就點頭示意,然後再次一飲而盡。
林霄咽了咽口水,只覺得口乾舌燥,噎得不行。
林威目光不停在他們之間穿梭,見他二人一杯接一杯地喝著酒,滿意地轉起了自己灰色的眼珠子。
林霄的酒一滴沒到嘴裡,實在噎得吃不下飯了,重重一放筷子,開口道:「堂哥!」
嚇得林威一激靈,問:「怎麼了?」
「我……咳咳……」林霄順了順氣,「我跟胡大哥來鹿溪城,不是遊玩的,是我爹讓我來找六伯,朝他要以前寄存在這兒的一個東西。」
林威問:「什麼東西?」
林霄擦了擦嘴,「說是有句暗語,我講了六伯就明白了。」
林威聞言眼神一亮,卻又佯裝苦惱,嘆了口氣,「可惜我爹他……要不堂弟你說給我聽聽,說不定我能幫著找找呢?」
「行啊,這可太好了!」
林霄一拍大腿,清了清嗓子,「堂哥,你聽好了:何不以溺自照面。就這句。」
林威趕忙招呼小廝記下來。
然後三人相對沉默。
林威問:「堂弟,你還有事嗎?」
林霄:「沒了吧。」他又看向江晝,「胡大哥,我們還有事嗎?」
江晝面無表情起身,又猛地坐下,一腦袋栽到了桌上。
林霄恍然大悟,腦袋立刻搖搖欲墜,也跟著一下子趴到了桌子上。
「哈哈哈哈哈……」
確保他倆都倒了,林威拍手大樂,走近用手掌不停地拍著林霄的腦袋,
「堂弟啊堂弟,我正愁解不開我爹密室的禁制呢,你就送上門兒來了,說是存了我小叔父的東西,只有你們家來了人才能開,死老頭子,有好東西不知道留給我,我到底還是不是他兒子了?」
說著,他提起酒壺懸到林霄頭頂,澆花似的把剩下半壺酒澆到了他頭上。
「你叫什麼來著?林霄是吧,修仙人,不得了呦,咱們林家這麼多人,就你們家攀上了五大派的高枝兒,很威風吧?啊?是不是看不起我這個凡人堂哥啊?」
林霄昏死過去了,哪兒還能理他,林威自顧自地罵了一會兒,視線轉到了另一邊的江晝身上。
他「嘖嘖嘖」走近,盯著江晝露出的半張臉,「夜壺兄,要怪就怪你自己倒霉吧,長成這樣,跟那個齊子修一樣都是靠臉皮吃飯的傢伙,你是不是也想勾/引我的小蘭?」
林威把手捏到江晝的耳後,極力想撕下這張臉皮,他臉上的肉猙獰地擠到一起,笑出一口大牙,右眼眶那顆灰色的眼珠凸出到了極致。
「帥!真帥!真討女孩兒喜歡,我在外面就看見了,你憑著這張臉不停勾/引我們鹿溪城街上的女子……夜壺兄,你是林霄堂弟的朋友,那就是我林威的朋友,這麼帥的臉也借我玩玩兒唄。」
語罷,他自顧自地收回手,得意地吩咐一旁的小廝,「給你三天,把做臉皮的術師給我請來,本家主要換張新臉嘍。」
接著,他看到江晝背上那個被包住的東西,眼底湧上一絲貪婪,上手就要去拿。
只是他的手剛隔著布握上去,就全身一顫,只覺得一股血氣直衝腦門兒,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緊緊攥住,直逼得他呼吸不暢雙目眩暈。
小廝見他不對,趕忙把他拽開,讓他的手離開那個東西,喊道:「家主?家主?」
林威猛然回過神來,盯著那東西,驚疑不定。
良久,他深呼了一口氣,轉轉脖子,揉著自己的灰眼珠往外走,「走,拿著那個暗語去探探我爹的密室。」
「家主,那這兩個人……」
「先關著。」
門關上的下個瞬間,江晝就面無表情直起身,剛趴過的桌子生生從中間裂成了兩半。
林霄也趕緊起來,擠著自己頭髮上的酒水不住噁心,「我的天……有癔症吧這個林威,大哥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