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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雲琅不願意,腦袋湊過來跟他商量,「我不想老在外面被打屁股,等你病好了,拿別的地方打我,行不行?」
他這麼一說,江晝就想到剛才他往自己身上坐,臀肉壓著磨蹭,很帶勁。
他心裡想著那些,面上卻不顯,抬起手往季雲琅腦袋上敲,「你才多大,就這麼浪蕩。」
季雲琅問:「你不喜歡?」
「喜歡。」
「這不就行了。」
天微微亮,太陽冒出個頭,季雲琅躺好,眯起眼看,「五大派說,讓我從八方域裡召集一撥人,來跟另一撥人對抗,事成之後,可以獎勵他們離開八方域,住在仙洲。你怎麼看?」
江晝閉眼,「他們害怕。」
「誰怕,五大派?」
「嗯。」
「看不出怕,」季雲琅回道,「我看他們倒是狂得很,動動嘴皮子一分力也不出,就想讓我替他們白幹活。」
「他們會許你好處,」江晝說,「等你們,面議的時候。」
他「面議」兩個字咬音頗重,顯然是看到季雲琅的回信,在意了。
季雲琅偏頭看他,去牽他的手,「他們邀我過去,我答應。你生氣了?」
「嗯。」
「氣什麼,我又沒瞞你。」
「你如果不告訴我,我會,把你綁起來。」
兩個躺椅挨著,季雲琅笑,側過身來,一隻手臂橫抱住他,嗓音輕輕,「我這不是告訴你了?再說,我要是不告訴你,你根本不會知道,哪來的理由綁我?」
江晝不跟他繞,硬邦邦道:「不許去。」
聽他這語氣,季雲琅問:「你在命令我?」
「嗯。」
「那你不如求求我,江晝。你求我,我才會聽話。」
江晝才不求他,他就想讓徒弟直接聽話。
兩人無聲對視。
片刻,江晝:「求你。」
季雲琅笑笑,不說話了。
讓求就求,江晝,真沒骨氣。
他這個態度,江晝直接沉了臉,「你騙我。」
「嗯,」季雲琅雙手都伸到他面前,「我天天騙你,你綁我吧,我要蝴蝶結。」
江晝不綁他,抓住那兩隻送到自己面前的手腕,把他拽到了身上。
這下兩人就同時上了一個躺椅,季雲琅猝不及防撲到他身上,被他摟著腰按進了懷裡。
兩張臉挨得很近,天際泛白,視線也變亮,季雲琅扭頭,發現身後太陽又升起了一些。
「日出了,江晝。」他在江晝身上趴著,跟他臉對著臉,「我這樣擋到你看了。」
「我不看。」
「為什麼?」這個姿勢扭頭看太困難,季雲琅把腦袋搭到他肩頭,也不看了,自顧自分析道,「因為八方域沒有太陽,所以你這個八方域人並沒有看日出的習慣,再加上你這個人沒什麼品味,自然欣賞不了清晨陽光下梅廬的景色……唔……」
江晝手順著他的背移到臀上,重重抓了一把。
他痛呼一聲,疼了就要躲,腰一扭,江晝手臂就收緊,牢牢把他按在懷裡。
江晝手還抓著不放,季雲琅掙了兩下,不動了,看著他問:「天剛亮,你就來耍流氓?」
江晝扣著他的後頸按到自己嘴邊,撥開他的頭髮說:「偏頭。」
要咬他。
季雲琅搭在旁邊的手緊了緊。
不久前的牙印還在,現在又要咬。
好在這次換了個邊,沒在同一處。
他偏了頭,江晝找好位置,先去吻,又探出舌來輕舔,季雲琅癢,怕他突然上牙咬自己一個措手不及,在被他又吻又舔期間,身體緊繃,心一直提著。
貼得這麼近,江晝很輕易就能感受到他身體的僵硬,問:「你害怕?」
「嗯,你咬人太疼。」
「你不惹我生氣,我不會咬你。」
「你脾氣好些不生氣,自然不會被我惹到。」
江晝不滿,問:「我脾氣,不好?」
季雲琅還好意思說別人?
季雲琅不出聲了,等著他咬,江晝最終也沒咬他,只是吻得重,留下了痕跡。
江晝不鬆開他,說:「今天去催神醫,讓他儘快治病,然後,你跟我離開。」
「嗯。」季雲琅小聲嘀咕,「要我跟你同流合污,狼狽為奸。就因為我喜歡你,江晝。」
江晝本來不高興,一聽到他說喜歡,神色和緩些了,揉揉他腦袋,「乖。」
又抓起他的手到臉邊,偏頭吻他腕上的銀鏈。
季雲琅看著他的動作,被親得心裡癢,又有些彆扭,他倒是乖乖的,讓江晝舒坦了,江晝卻越來越不顧及他。
想再有十條鎖靈鏈,給江晝手腕腳腕全戴上,讓他哪兒也去不了,這樣師尊就會既像現在這樣喜歡他,又和以前一樣聽他的話,乖乖陪著他。
這兩者不能兼得,季雲琅想。
怎麼才能讓江晝既喜歡他,又聽他的話?
想不通,他把手腕從江晝掌心抽出來,捏起江晝的一邊臉頰,叫他,「師尊。」
聽他叫了那麼久大名,終於又叫回師尊,江晝唇角動了動,忍著沒挑起來,淡聲道:「怎麼了?」
「我在想,別人成親都拜爹娘,我們該拜誰?」
江晝:「我們不拜。」
他倒是想讓江逝水和雲征月知道,還想當著他們的面和季雲琅親嘴,可哪還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