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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不回家?」
「……」
季雲琅:「我讓你一個人走,你不高興,找我算帳來了?」
「嗯。」
「那你也別讓我丟臉啊,」季雲琅語氣放緩,「放開我,要不藏一藏,別讓他們看到我們光天化日拉拉扯扯。」
江晝:「嗯。」
卻不放他,往擺菜的桌前走了兩步,跟琥生說:「嘗嘗。」
琥生連忙拿筷子夾起來餵他,江晝每樣都要嘗,嘗完跟季雲琅一樣誇讚兩句,然後去摸琥生的腦袋,給孩子弄得臉更紅了,低著頭都不好意思看他,扭捏道:「也沒有大哥誇得那麼好啦……」
一來二去,季雲琅覺出了不對味兒,這根本不是江晝會做的事,除非他是故意的。
果不其然,江晝在夸完孩子後,緊接著就去丈量琥生的身高,然後伸出手要抱他,準備掂掂他的份量。
一個兩個都要抱他,琥生這個年紀臉皮正薄,嚇得扭頭就跑,季雲琅在身後提醒他:「別忘了過幾天去找神醫。」
「知道了——!」
琥生遙遙回完話,一溜煙跑沒影了,季雲琅回頭看了眼江晝,直接拉他到了沒人的地方,捏捏他的手,問:「你幹嘛呢,孩子的醋都吃?」
江晝鬆開他的手,背過身。
季雲琅順勢環腰抱住他,「行了,你不就是覺得我不陪你,來陪琥生?我不是跟你說了?要先跟他約好去找神醫,這是正事。」
「一句話的事,」江晝說,「你不需要陪他吃飯,還聊那麼久。」
「我跟他很久不見了,不能說說話?」
「你總是有那麼多人能說話。就算沒有師尊,你也不無聊。」
不像江晝,沒有季雲琅在身邊,他就百無聊賴,只能在家門前坐著。
「……」
季雲琅繞到他身前,跟他面對面抱住,輕聲道:「我知道了,是我不好,你再咬我吧,先出出氣。」
說著,就露出側頸那個泛著紅的咬痕。
不久前他咬了江晝的嘴唇,進八方域時怕師尊丟人,刻意給他抹了藥,消去了。
可江晝不一樣,咬了就是咬了,不讓他消,所以他就一直帶著這個牙印。
江晝俯身,作勢要咬,季雲琅知道會疼,下意識抱他緊了些。
江晝不咬,就嚇嚇他,說:「消氣了。」
「真的?」
「嗯,餓了。」
季雲琅不確定,問:「哪兒餓了?」
江晝:「……」
江晝:「肚子。」
江晝看了看天,還沒到正午,家裡收拾不出來,不能這時候帶季雲琅回家,那就先吃個飯,吃完飯時間剛剛好。
剛開吃,雲姝和林霄循著味兒就回來了,跟他們拼桌,坐到了一起。
江晝用眼神詢問:好了?
雲姝用眼神回答:沒錯。
林霄用眼神保證:大哥放心!
江晝才不放心,站起身,說:「我有事,離開一下。」
季雲琅叫住他,「你回來飯都涼了。」
江晝忙著回去檢查自己家有沒有恢復原樣,隨口道:「你們吃,我不餓。」
季雲琅:「……」
江晝走了,季雲琅坐回去,陰了臉。
說餓的是他,做好了不吃的也是他,江晝這分明是沒消氣,故意溜人來玩。
「混蛋。」他罵。
雲姝咽下一口飯,意有所指道:「沒錯,雲琅,雖然我很希望你能趕緊成親,但是在感情中一定要擦亮雙眼,不要太輕易接受一個暴發戶的示愛。」
季雲琅:「什麼?」
「沒事。」雲姝說,「你會懂的。」
不出片刻,江晝回來了,用眼神向他倆表示:不錯,原模原樣恢復了,報酬找小貓要。
他準備吃飯,坐下才發現,自己的碗筷已經被收了。
他沒看季雲琅,用眼神詢問旁邊兩人:怎麼回事?
雲姝:不知道啊。
林霄:不知道啊。
江晝:那我的碗呢?
突然,季雲琅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腳,用眼神對他說:你再敢跟他倆眉來眼去,我就殺了你。
「……」
一頓飯吃下來眼睛酸得不行,江晝開始似有若無地暗示季雲琅回家看看,季雲琅心想,回什麼家,肯定是江晝新一輪的陰謀,為了出氣不停作弄他。
心眼真小。
於是他不緊不慢,先飯後散了會兒步,又去看看菜地,照料照料花田,順便去摸了摸新種的小樹,就是不回家。
後來江晝沉不住氣,二話不說攥住他的手腕把他往家裡帶。
季雲琅路上依然對他愛答不理,心中冷笑,這是等不及了。
也好,就讓他看看江晝還能有什麼作弄人的……
想著,就被江晝牽進了洞穴,他抬眼,怔住。
江晝走之前把家裝飾成了婚房的模樣,家具都是以前季雲琅在觀海峰住的那件房裡的。
江晝買了很多裝飾婚房的用品,也沒管什麼美觀不美觀,買多少往外擺多少,擺得整個洞穴都洋溢著大婚的喜慶。
季雲琅臉慢慢跟著紅了,問江晝:「你一直催我回家,是想給我看這個?」
江晝推了下他的腰,讓他往裡走,裡面放了很多婚服。
林霄和雲姝都說他送這麼一大堆不夠浪漫,江晝才不管,他知道季雲琅總惦記著師尊成過親、跟別人穿過婚服,他也不清楚季雲琅心裡惦記了多少回,反正有多少他就給季雲琅補多少,就算成親後,他們也可以天天穿,挑揀著穿,不重樣地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