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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菁菁今兒心情不錯,不想跟他生氣,就順著他的話說:「從西直門出去,坐馬車走一個時辰就能到山腳下了。」
「張廷玉他們在哪兒等我們?」
「西直門外,我們在那兒匯合,然後一起出發。」
胤禟沒有理解自家福晉說的這個一起出發究竟是什麼意思,直到他看到張廷玉扶著他夫人從馬車上下來,並且朝他們的馬車走過來。
「懷玉姐姐,我好想你呀!」
胤禟眼睜睜地看著自家福晉就跟一隻歡快的小鳥一樣,一頭扎進張廷玉夫人的懷裡,還十分過分地蹭了蹭。
更加過分的是,張廷玉的夫人居然敢上手摟著他福晉的腰?!!
豈有此理!
胤禟氣得拳頭都捏緊了,偏偏張廷玉還故意戳他:「九阿哥這是怎麼了?吃多了黃豆脹氣嗎?怎麼看著全身都充滿了氣?要不您找個沒人的地方放一些?」
冷眼橫過去。
張廷玉一點不怕他,還敢上手拉他,叫他下來走兩步。
胤禟從馬車上下來了。然後,他福晉拉著張廷玉的夫人上馬車,還坐了他的位置。
是可忍孰不可忍!
葉菁菁下令:「葉淮,咱們出發!」
「遵主子令!」
葉淮整隊出發,頓時,胤禟就跟個沒人要的小可憐一般站在原地。
張廷玉被逗笑了。
張廷玉瀟灑地翻身上馬:「九阿哥,您坐我家馬車,還是騎馬?」
「我騎馬!」
胤禟盯著自家的馬車,希望福晉能想起他,結果呢,他只聽到福晉和張廷玉媳婦兒說話的聲音,福晉哈哈大笑的聲音。
胤禟悲憤!
第17章
兩輛馬車,二十騎護衛,一路沿官道往三清觀去。
剛出城時還能碰到很多出城郊遊登高的遊人,待他們上官道後人就越來越少,到三清觀山腳下,一輛馬車也無,只有三五個身生袍的年輕學子在山腳下賞秋。
「懷玉姐姐,我們到啦!」
葉菁菁先下車,隨後親手扶著她的懷玉姐姐下車。
姚懷玉握著她的手:「我和衡臣都變了,只有菁菁一點都沒變,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可愛真摯。」
「那不是挺好,只長年歲,不長風霜。」葉菁菁大方收下懷玉姐姐誇獎。
張廷玉不假思索地回了句:「請你多少長點風霜,懂點人情世故吧,懷玉是我的妻,我知道自己照顧,用不著你三天兩頭差人上門送東西。」
「你還在翰林院混著吧,就翰林院給你發的那三瓜兩棗,夠你自己使嗎?還有臉說照顧我的懷玉姐姐,我呸!」
「董鄂菁菁,怎麼說話的?你喊懷玉做姐姐,論輩分你得叫我姐夫。」
「啥?論輩分你不是叫我祖宗嗎?」
胤禟正在喝水,被這聲祖宗刺激,茶水從鼻子裡噴出來,他趕緊低著頭伸手不停揮著,小金子立馬送上手巾。
「主子爺,奴才給您擦擦。」
胤禟一把推開小金子:「張廷玉,你叫我福晉祖宗?」
張廷玉閉嘴了。
葉菁菁小人得意便猖狂:「他不僅叫我祖宗,還得跪著叫我才答應。」
「好啦,別吵了。你們倆每次碰上都這樣,也不嫌累。」姚懷玉趕緊勸。
張廷玉和葉菁菁對視,眼神里冒火花,隨後又分開。
算了,給夫人/懷玉姐姐面子,放她/他一馬。
姚懷玉挽著葉菁菁:「我們上山吧,這會兒上去正好趕上中午齋飯。」
張廷玉從馬車上提下來許多食盒,葉菁菁叫葉淮派幾個侍衛幫忙提。
「走吧!」
葉菁菁和姚懷玉走前面,胤禟落後一步,走後面聽福晉跟張廷玉的夫人閒談。
胤禟自從知道有姚氏這麼一號人和福晉如此親近之後,他也叫人去查過。
說起來,自他今年開始當差後,他看到了戶部虧空,看到了賣官鬻爵,更看到了貪污積弊之深。
但是,當他看到姚氏,張家,這樣的地方大族伸向各處的觸角後,他又被打開了一扇窗,從另外一個角度去看大清,王朝,皇權。
張廷玉之妻姚懷玉,出身安徽桐城麻溪姚氏。
姚氏在京里名聲不顯,但是卻不是什麼無名無姓的小家族。
姚氏的祖宗要從的經學家姚平開始論起,後來,子孫後代歷經一千多年繁衍生息,其中一支姚氏去到麻溪隱居,教後代子孫讀書向學。
麻溪姚氏不僅崇文重教,姚家的氣運好,幾乎每一代都有子弟做官,能人輩出,這一支慢慢發展成當地五大世家之一。
張家也是桐城另一大家族,張家和姚家世代聯姻,張廷玉的祖父親、叔父以及他自己,嫡妻都出自麻溪姚氏。
安徽,那可是徽商發跡的地方。
徽商靠什麼發跡?靠鹽商。
鹽商代表著什麼?代表著巨賈,代表著銀子!
徽商十分重文脈,姚氏、張氏,都是世代做官的家族,他們和徽商之間千絲萬縷的關係,說不清道不明,外面的人只能看到皮毛,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內里牽扯。
流水的王朝,鐵打的世家!
看到姚氏和張家如此,雖然他出身愛新覺羅,胤禟也有一種他們家不過是暴發戶的感覺。
一旦大清崩潰被反,愛新覺羅絕後,傳了上千年的姚家,張家,依然是新朝的地方大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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