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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九阿哥身邊的侍衛,一個個身高體壯,身上穿的戴的看著顏色常見,料子卻都是好料子,要養出這麼一支侍衛來,就算只有二三十人,一年沒有幾千兩銀子根本打不住,有宜妃補貼也養不起。
宜妃再受寵,皇上平日裡賞賜除了穿的用的,多是些只能供起來的賞玩之物,現銀子除了每年固定的幾百兩份例銀子,再加上逢年過節賞賜,一年到手的顯現銀約莫也能估個大概的數目。
「那真是奇了怪了,九阿哥身邊的這些侍衛從哪兒來的?」
有個董鄂氏旁枝的紈絝子弟,裝模作樣地學著文人雅士扇扇子:「你們還忘了一個人,九福晉吶。」
「你什麼意思?」
「呵呵,九阿哥的福晉董鄂氏,在家做姑奶奶的時候在族裡就有財神姑奶奶的諢號,聽說出嫁時的嫁妝,明面上就比太子妃少兩台。」
這話說的只是明面上,暗地裡董鄂家給添了多少嫁妝就不知道了。
「再說練兵,董鄂齊世家往上數幾代都是武將,董鄂齊世自己就是都統。手裡有錢有人,幫女兒培養一隊侍衛不過是捎帶手的事。」
「董鄂家允許閨女養侍衛?」旁人不相信。
「他們家就一個閨女,從小就寵,董鄂齊世以前去南邊辦差,他家大兒子留在京城,女兒一直帶在身邊,那叫一個要星星不給月亮。」
「你怎麼知道?」
「我也是董鄂氏,雖然家裡不顯,不才我跟董鄂氏齊世家大兒子董鄂長吉當了幾年同窗。」
「嘖,照你們這般說,九阿哥沾了他媳婦兒的光?」
這不是明擺著的嘛。
九阿哥福氣好呀,要換成他們,有身份又不缺銀子花,誰耐煩受那罪?辛辛苦苦去山東賑災,回來還挨那些酸秀才的罵,吃飽了撐著。
和那些自詡文人的傢伙們不一樣,今兒來看熱鬧的這些混吃等死的紈絝子弟們多是站九阿哥這邊。
「哥幾個,咱們今兒湊銀子去天香樓開一桌,小爺倒要看看,那些喝酒都配不上二兩豬頭肉的酸秀才,今兒能說出什麼新花樣來。」
「那咱們走著。」
大街上,酒樓茶肆里,九阿哥似乎成了所有人讀書人嘴裡的罪人,到處可見高談闊論的讀書人,圍觀的普通百姓卻並不如他們想像中那般群情激憤。
紫禁城腳下的老百姓那可不是什麼都不懂的老百姓,土地,兼併,只這兩個詞就讓他們的神經高度敏感。
孔家這一代的衍聖公孔毓圻打扮低調地走在大街上,從這些流言蜚語中穿過,他感覺內心越來越沉重。
「老爺,快午時了,咱們找個地兒用飯還是家去?」
孔毓圻皺著眉頭沒說話,只指了下回去的方向。
如今這個時候,他真沒胃口吃飯。
身邊伺候的人道:「老爺,天下讀書人都站咱們孔家這邊,您不必太過憂心。」
「唉,你不懂。」
「老爺,今兒上午皇上還叫身邊大太監傳話給九阿哥叫他閉門讀書,還叫九阿哥明日不必進宮,這就是表明態度,皇上還是尊著咱們孔家。」
孔毓圻輕輕嘆氣,如果是這樣就好了哦。
民意啊,最是逆不得。
孔毓圻擔心,再這樣罵九皇子一兩日會逼反民意,到時候他們孔家就成了百姓心中的壞人,他們孔家的名聲就壞了。
再者,孔家家大業大,不肖子孫也多,九皇子真要針對孔家,隨便扒拉出的髒事就夠把孔家衍聖公這塊招牌搞臭。
衍聖公掛著聖人的招牌,如果天下人不再相信這塊招牌,他們孔家就完了。
「老爺,京城不止百姓,還有無數的王公大臣,咱們好歹是買地,他們以前可是圈地,九阿哥這一出也是給他們使絆子,咱們且看吧。」
王公大臣頭上還有皇上,皇上如若真擔心王公大臣們的意見,皇上對九阿哥就不是這般處理了。
孔毓圻搖搖頭:「老夫昨日進京就給皇上遞摺子了,這都一天一夜了皇上還晾著老夫。」
孔毓圻擔心皇上對他們孔家有意見。
乾清宮。
梁九功辦完差事回去,康熙一邊看摺子一邊問道:「外面還罵胤禟?」
「讀書人不知內情,瞎胡鬧罷了。」
康熙輕哼:「朕看著,那些領頭鬧事的讀書人家裡也沒多少地,他們怎麼就如此激動,看九阿哥不順眼?他們後頭是不是有人支持?」
「奴才不知。」
康熙扔開手中的摺子,摺子磕著桌沿跌地上,正好落在梁九功面前,他跪地上也不敢撿起來,只瞟了眼,看到摺子上頭寫著孔毓圻的字號。
「這兩日好好給朕查,朕要看看,看到底有多少人在後頭慫恿。」
跪在梁九功另一邊的暗衛頭子站起身,悄悄退下去。
胤禟不知道內里的彎彎繞,也不知道他皇阿瑪拿他當釣魚的誘餌,回到府中他終於享受到了主子爺的服務,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就不必說了,他家福晉居然還伺候他沐浴,這可是大婚以來頭一回,喜得胤禟都要暈頭轉向了。
葉菁菁主要聽張春秋說胤禟身上的疹子沒消完,回京城後藥浴還要繼續泡。胤禟偏不樂意,只說大熱天的誰樂意泡熱水澡,怎麼說都不去。
葉菁菁怕他身上的疹子有傳染性,到時候連累她,好說歹說叫他泡熱水澡,還答應給他擦藥,才把他說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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