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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下值,胤禛和胤禩在胡同口碰到,兄弟倆打了聲招呼,還未走到八貝勒府門前,就看到八貝勒府偏門處排著好些人。
「四哥對不住,弟弟剛搬出來,事情還未安排妥當,擋了你的路了。弟弟這就叫人把路讓出來。」
胤禩說這話頗有些炫耀自己門人多的意思,胤禛皺眉,淺勸了一句:「八弟,這幾日京中大雨,皇阿瑪正心煩,你還是穩重些。」
「多謝四哥好意,弟弟心中有數。」
回事處的門人見主子爺回來了,趕緊迎上前牽馬:「奴才給四貝勒請安,給主子爺請安,主子爺恕罪,奴才來遲了。」
「無妨。」
胤禩指著門前遞拜帖的人道:「鐵獅子胡同又不是咱們家的,以後別叫來訪的人都堵在門口,迎進去再說事。」
「奴才記住了。」
胤禩拱手道:「四哥,弟弟就先回了。」
胤禛頷首,雙腿一動,驅使著胯下駿馬走了。
胤禛回到府中,先叫伺候的人上一壺茶來,痛快喝了兩杯熱茶出了一頭大汗胤禛才覺得舒坦。
「主子爺,鄔先生來了。」
「快請!」
鄔思道進門先拜見主子爺,胤禛擺擺手叫他先坐。
「鄔先生有何事?」
「主子爺,奴才此次前來,是為直隸、山西、山東暴雨之事。」
胤禛忙問:「黃河出問題了?」
「非也,有張鵬翮張大人這位治河能臣在,黃河安然無恙。」
胤禛提著的心暫時放下來,鄔思道又說山東水災:「如今黃河雖無事,直隸、山西受暴雨影響也不大,但山東那邊形勢嚴峻。」
「下面傳來消息,水災已造成山東大量百姓流離失所,僅奴才知道的,就有萊蕪、新泰、東平、沂州、蒙陰、沂水六州縣受災。山東官員瞞報,再不處理恐惹出大亂子。」
山東離京師近,真要等到災民湧進京師,那就難辦了。
胤禛思索著:「應不是瞞報,他們沒那個膽子,恐怕是輕描淡寫帶過了,企圖大事化小。」
自怡親王去世後,太子爺為了給索額圖脫罪戳了皇阿瑪心窩子,和索額圖牽扯頗深的黨羽如麻爾圖、額庫禮、溫待等人都被幽禁,連太子爺都遭到訓斥被禁足,這個關頭,不是天大的事大家都不敢觸皇阿瑪霉頭。
「我記得,山東巡撫王國昌是八弟舉薦的人?」
鄔思道也知道這個人,王國昌原市漢軍正白旗出身,從內閣筆帖式一路升遷到山東巡撫成為一方大員,這人做官一般,倒是十分會做人。
鄔思道笑言:「水災的事八貝勒只怕摁不住,這老天爺可不會聽人指揮,大雨說不下就不下了。」
胤禛愁眉緊鎖:「幾個州縣的百姓受災,可等不得。」
「主子爺說的是,但是這事不能咱們捅出去。」
胤禛點頭:「我只想救一救受災百姓,並不想和八弟交惡。」
「主子爺說得是。」就算要對上,也不是現在這個時候,如今主子爺還是一韜光養晦為要。
隔壁八貝勒府,夫妻倆正在閒談,八福晉把這幾日登記在冊的禮單遞過去:「這些門人還算有良心,還記得你這個主子爺,咱們開府他們都沒忘。喏,年初爺舉薦的那位廣州府的同知都知道送禮來。」
「千里迢迢,心意難得。」
八福晉輕哼:「他送的賀禮里有一株珊瑚不錯,確實心意難得。」
「你也說難得?」
八福晉點點頭:「東西我沒動,還在庫房裡放著,想著等年節或者萬壽節,敬獻給宮裡。」
胤禩贊道:「福晉不愧是爺的賢內助,咱們夫妻一心,何愁大事不成。這府里,全靠福晉撐著了。」
八福晉被誇的心裡受用,嘴上還要說一句:「爺說的話我可記得牢牢的,以後呀,哪個不長眼的送來揚州的瘦馬,或是杭州的美人,爺沉醉美人鄉的時候可別忘了今日跟臣妾說的話。」
這話可不白說,開府後這些日子,除了收禮之外,也收到了許多女人,八福晉看了礙眼,都給關到東北角一處屋裡,還專門叫了個嚴厲的嬤嬤去管教。
「你看看你,你是貝勒府的當家主母,跟那些玩意兒計較什麼。」
胤禩拉起福晉的纖纖細嫩小手哄道:「都是人情往來,你要看著礙眼,或打或賣,你看著辦。」
八福晉等的就是這句話:「這話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妾身把人發賣了,爺可別心疼。」
「你看看你,家裡的事只要你開口,爺什麼時候說過一個不字?」
胤禩笑道:「別想這些不高興的事,今兒爺有空閒,福晉賞臉陪爺逛逛這貝勒府可行?」
最近這段時日事情繁雜,搬進來後胤禩只囫圇知道個大概,隨後每日都在前院書房活動,後院都不曾仔細看過。
八福晉傲嬌地揚起頭:「那走吧。」
禮單也不看了,夫妻倆親親熱熱相攜去後院轉轉,後院的女人們聽到主子爺來了先是一喜,後又知道福晉來了,剛邁出門的腳又縮了回去。
正在這時候,山東巡撫王國昌的貼身隨侍趙五快馬進京,到達外城時已經天黑,只能在外城住一晚,明兒再進城去八貝勒府送禮。
第二日,內城城門一開,趙五就往貝勒府趕,他到的時候八貝勒已經上值去了,趙五送上賀禮和自家巡撫大人一封親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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