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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去了,明兒一早咱們去縣裡。」
這個鎮的位置在兩條河流交匯處,十分險要,不過現在洪水已經退了大半,百姓回來了七八成,田地清理進行的井然有序,這裡不用他親自盯著了。
小金子聽說能去縣裡,頓時高興道:「奴才一會兒就安排人收拾行李。」
這幾日他們借住在當地鎮上一位姓董的富戶家裡,明兒要走,肯定要跟主人家打聲招呼。這種事不用胤禟出面,小金子就把事情辦了。
胤禟舒坦地在屋裡泡澡,泡得有些迷迷糊糊,聽到外面的說話聲,他也沒在意,閉目養神,又泡了一刻鐘才起身。
「小金子,剛才外面怎麼了?」
小金子擠眉弄眼地笑:「董家想把小女兒送到爺身邊伺候,小的不敢做主,就先把人打發回去了。」
胤禟隱怒:「簡直胡鬧,爺是來救災的還是來玩樂的?這要傳出去像什麼樣?」
小金子慌忙跪下磕頭:「主子息怒,奴才這就去把人打發了。」
胤禟本來對十分配合的董家頗有好感,這一出事情後,胤禟對董家十分不喜,第二天早上都沒見董家家主就走了。
來救災的時候一行人輕裝簡行,回去的時候也是一人一馬,當天中午就到了縣裡。
留守在縣裡的官員忙來拜見,說四貝勒吩咐,九阿哥如果回來了,直接去州府找他。
「縣裡安排妥當了?」
官員忙道:「咱們縣地勢還算高,水退得快,加上您教百姓做的排水車好用,地里的積水也排得差不多了。」
胤禟點點頭:「你們忙吧,爺先去州府。」
「九阿哥慢走。」
這個縣距離州府不算遠,快馬兩三時辰就到了。
天色將黑,胤禟騎馬進城,城門侍衛忙上前牽馬。
胤禟勒著馬韁:「四貝勒在哪裡?」
「回九爺的話,四貝勒應是在衙門,四貝勒前天巡視完河道回來後一直在衙門辦公。」
「除了四貝勒,今兒三貝勒和十阿哥因著調賑災糧,今天下午也到咱們州府來了。」
胤禟打著馬原地轉了一圈:「知道了,你且忙吧。」
正常時候這時候應該早就下衙了,不過救災的特殊時期,胤禟猜四哥肯定還在衙門,順著主街往衙門去。
騎了一天的馬,胤禟翻身從馬上下來,馬鞭順手丟給身邊人,他快步跨進衙門,沒曾想一進去就碰到四哥發火。
「這幾個州縣原來多少人,水災後又剩下多少人?一下少了這麼多戶數,難道都遭災淹死了?」
「王國昌,你隱瞞水災在前,如今又在戶籍冊這般重要的事情上出岔子,拖延推諉不辦事,你要想死提前說一聲,別在這兒擋著救災大事。」
聽到這兒,胤禟就知道四哥真的怒了。
胤禟剛到門口,站在門邊的胤俄無聲對他比口型,說了兩個字:兼併。
「請四貝勒息怒,臣絕對沒有拖延推諉,戶籍冊上的數目沒錯,還請四貝勒詳查。」
胤禛都氣笑了:「你的意思是,消息的這些戶數都死了?」
「天災難擋,遭難也正常。」王國昌斟字酌句道。
胤祉在一邊勸:「四弟就別扯著戶籍冊較真了,眼下還有兩個州縣賑災還未完,咱們抓緊時間去賑災要緊。」
王國昌連忙道:「三貝勒英明,賑災當為第一要務。」
此時,屋裡人都看到胤禟來了,胤祉給胤禟使眼色:「你快勸勸你四哥。」
胤禟看一眼氣得不吭聲的四哥,又看了眼和稀泥的三哥,胤禟板著臉道:「來幾個人,把這一個月以來地契流轉的冊子給爺搬出來,爺現在要看。」
「九爺,現下已經下衙了,小吏不在,恐不太方便。」
「不太方便?我們兄弟四個為了救災這會兒都還在衙門做事,你這個巡撫也在,你跟爺說衙門裡連個搬冊子的小吏都找不到?難道要爺親自去搬?」
一腳踹過去,實木的凳子被踢到院子裡,凳子落地發出巨大的聲響,沒防備的胤祉被嚇得心頭一跳。
本想指著老九幫忙勸勸,結果他脾氣比老四還大。
胤禟眼睛一橫,臉黑的嚇人:「王國昌,你去還是爺親自去?」
「九爺息怒,臣這就叫人搬冊子。」
王國昌說搬冊子那是真搬冊子,一台一台的冊子搬進屋,堆起來跟小山一樣。
「呵,這就是近一個月的地契流轉冊子?州府的土地全換了一遍主也不至於有這麼多冊子吧。」
「九爺說要看冊子我就叫人搬過來,管這些冊子的人不在,搬冊子的人也沒個分辨就都搬來了,還請九爺恕罪。」
王國昌話說到這兒,不僅胤禛、胤禟怒了,胤俄也怒不可遏:「不就是看冊子嗎,九哥,我來看。」
「不用。」胤禟攔住胤俄,叫小金子把他的人叫進來。
胤禟進朝堂辦事不久,身邊沒什麼人手,這次來山東賑災,除了侍衛外,他身邊帶著幫他辦事的人幾乎都是福晉手裡的人,都是掌柜管事,都是查帳能手。
一堆冊子裡找出近一個月的記錄冊,十幾個管事分工合作,一些人找冊子一些人做統計,不過一個時辰,統計的單子就送到胤禟手中。
胤俄簡直震驚,做統計還能這樣做?
單子上先是畫了橫條的表格,上面統計著每個州府誰買了土地,具體多少畝,最後還有一個匯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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