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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知聿依舊站著不動, 看向她的目光平靜又荒涼。半響, 他挫敗般的閉了閉眼,“你去洗漱吧, 我去沙發睡。”
數十秒後,阮霧踏進室內,拉開箱子一件件把衣服往衣櫃裡掛, 尾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不用,既然結婚了, 一起睡就好。”
她一句“一起”輕而易舉的瓦解掉他所有的怨氣,怒氣被消弭,他突然不知道說些什麼了,只沉默的看著她慢慢收拾好衣服, 走進浴室。
開了防窺裝置的浴室, 熱水淅淅瀝瀝的從頭頂澆灌而下, 眼淚在失控著, 阮霧不懂, 明明當時是他先有利可圖, 怎麼到了最後, 所有離開的過錯要全部歸咎於她呢。
慢吞吞的收拾好所有之後,她拖拖拉拉的走到床前,秦知聿占據靠窗的一側,背對著她,一動不動,好像睡著了。大床上空了幾乎三分之二的地方,臥室只留一盞昏黃色的小燈。微涼的指尖輕輕把燈摁滅,窸窸窣窣翻身上床的聲音傳來。
秦知聿睜著眼感受著身側床鋪輕微的陷落,他假裝調整睡姿,回眸一看阮霧只留一個漆黑的後腦勺給他。他又賭氣的轉回去,兩個人各自占據大床的兩側,背對背,中間靠著大半空間,各懷心事。
臥室沒開空調,單靠那一扇開著的窗戶往裡灌風是遠遠不夠的,阮霧在非洲呆慣了,這點熱根本不算什麼。她枕著手臂,視線隨意落在衣櫃的某一處,呆滯而又空洞的望著,睡意漸漸襲來,良久,她沉沉睡去,呼吸聲平穩而綿長。
床另一側的秦知聿又熱又煩,心裡憋著氣又不能撒,雖然那會沒忍住夾槍帶棒的刺了那麼一句,也換來了同床不共枕的機會,但是他就是說不上來的煩躁,本來他想著等他回家後好歹的能多說幾句話,總歸今天是個新婚夜,現在可倒好,兩個人的距離比太平洋還要寬。他算是看透了,只要一碰到阮霧,他所有的理智他媽的連屁都不是,大腦跟死機了一樣,智商還不如何明軒。
沐浴過後的香氣從床一側縈繞在他鼻尖,察覺到身旁人已經熟睡過後,他再也忍不住的半坐起身,跟做賊一樣探頭湊過去看了好幾眼,借著月光,他老婆又香又嫩,昨夜糜///亂致感仿佛曆歷在目,他想偷偷把人拖過來,但是又想起張南說她吃安定的事,自然而然的顧慮到她睡眠淺的事。
不算很涼的天氣,人還縮在被子裡,窗外夜風瑟瑟,他突然打起空調的主意,動作極輕的把窗戶關的嚴絲合縫,又把空調打開,眼神帶著勢在必得,一下下調著溫度。
18℃。
他把遙控器放到枕頭邊,又小心翼翼的把被子往自己那捲了下,確認阮霧那邊的被子所剩無幾之後空調的涼風也開始徐徐充斥整間臥室,他看著阮霧無意識的一點點往自己這邊靠,皺了下眉,覺得他老婆怎麼靠的這麼慢,又摸起遙控器調低溫度,然後“不經意”的往她那動了下身體。
16℃。
直到阮霧靠在他身上,胳膊無意識的搭在他腰上的時候,他把空調一關,胳膊穿過她頸下,心滿意足的摟著人沉沉睡去。
一夜好眠。
——
第二天一早,秦知聿還不忘繼續偽造案發現場,先是把被壓麻了的胳膊抽走,又象徵性的往身邊挪了挪,最後閉上眼,假裝從來沒醒過。
阮霧的手機鬧鐘在床頭桌旁嗡嗡的想著,她習慣性的伸出右手去摸,結果摸到一片溫熱的皮膚,她又往上蹭了蹭,結果手心下察覺到緩慢跳動的心跳,她眼睛唰的一下睜開,看見自己跨越大半個床鋪,胳膊腿緊緊扒在秦知聿的身上,手還放在他胸膛上。
眼神滿是錯愕驚恐,她記得自己睡相挺好的啊,怎麼會發生這種事?頻頻響起的鬧鐘聲根本容不得她細想,阮霧連滾帶爬的關掉手機走向浴室,慌亂中拖鞋不小心踢到了衣櫃,發出砰的一聲。身後的秦知聿緩緩睜開眼睛,眼角眉梢笑意濃厚。
等阮霧收拾好出來之後,措不及防的迎面撞上穿襯衣的秦知聿,站在衣櫃前漫不經心的單手繫著扣子,露出胸前漂亮的肌肉線條,唇角微微上揚,心情看起來很好。
她猛地移開視線,暗自嘲諷自己又不是第一次見,還這麼純情羞赧,“我先去做早餐,你收拾好記得下樓。”
時間緊迫,好在阮霧手腳麻利,飛快的做了兩個三明治又熱了兩杯牛奶。
秦知聿一身正裝從樓梯上走下來,短髮被仔細抓過,襯衫的最高領扣子開著,露出一小片平直的鎖骨曲線,阮霧看見他下來的時候,神情不太自然,畢竟剛和分手七年又結婚的前男友兼老公的懷裡醒來,擱誰估計都挺社死,更何況兩個人還是隱婚狀態,他還有個什麼破相親對象。
三兩口把早餐塞進肚,在秦知聿落座的前一秒,阮霧起身上二樓換衣服化妝,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最後兩個人齊刷刷的站在家門口。
秦知聿率先拉開車門,“路上小心。”
“你也是。”她乾巴巴的回。
一種近乎詭異的平衡開始在兩個人蔓延開來。
下午下班,依舊是秦知聿做晚飯,阮霧洗碗。兩個人交流很少,僅限於必要時候,不得不開口的時候,才會憋出那麼一兩個字。
晚上,秦知聿如法炮製。
隔日阮霧又發現自己在秦知聿懷裡醒來,場景比昨天還要遭,天氣越來越熱,她的短袖睡衣胸口上的扣子被她蹭開了幾顆,鎖骨下方密密麻麻還未完全消失的紅痕就那麼在暴露在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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