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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霧也不生氣,唇角噙著意味深長的笑,在手機上戳戳點點半天然後遞給她看。
【清允哥,窈窈說你最近不太好?我英國有個師兄在男科,要不要......】
付清允發的是語音,舒窈輕輕點了一下,【你告訴她,用不了明年,今年,哦不這個月我就讓她升個輩兒。】
舒窈氣鼓鼓的看著阮霧,恨恨的咬了下雞腿,大言不慚的開口,“明年等著當乾媽吧你!”
“你們倆怎麼這麼早就要寶寶,不才剛結婚呢嗎?”
提起這事舒窈就一陣惡寒,“付清允他媽不是管計生那塊嗎,天天拿我和付清允沖KPI,我倆都被催怕了,合計了一下早生了早利索,到時候他媽我媽輪著帶,我倆繼續過二人世界。”
阮霧半信半疑,“有那麼可怕嗎?”
舒窈瘋狂點頭,“眠之姐就是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啊,最近我媽天天去二哥家,催阿珩哥呢,現在她知道二哥結婚了,估計沒幾天就去阮叔家了,你趕緊多給我分散點注意力。”
晚上回去後,阮霧跟秦知聿說這件事,又問他昨晚為什麼不,秦知聿頓了一下,隨後輕描淡寫的開口解釋。
他說,阮霧,本來先領證就已經破壞我和你的節奏了,我不希望你的人生會被計劃之外的孩子打亂,我希望我們之間是按部就班的和好、求婚、結婚、然後我們商量一致之後再決定是否要你經歷辛苦的十月懷胎。
我不想在我們關係還沒有那麼明朗的時候讓你在毫無準備的前提下當一個媽媽,剛領證那會我的確挺自私的,不止一次想用孩子拴住你,後來想想,如果你那時候不原諒我,咱倆還多了一個孩子,拖拖拉拉的平白折磨對方還苦了孩子。
阮霧笑了笑,“你就這麼沒有底氣追回我嗎?”
秦知聿輕輕抱住她,與她耳鬢廝磨,語氣幽幽,“對,就是沒有底氣。”
“你剛走那會,我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找偵探調查你去哪了,結果你爸把我找的人輕飄飄的全擋了回去。後來你走的時間越來越久,我就越來越想不通,覺得如果你當年多問我一句,亦或者我當年能沉下性子聽你慢慢解釋,我們慢慢溝通,是不是後來的事就都不會發生。”
“最糟糕的日子就是你剛去非洲那會兒吧,我怨你,覺得你厭惡我連帶著厭惡京港,怨你一聲不吭的就去那麼危險的地方,但是又挺慶幸的,起碼有了你的消息,最起碼不是暗無天日的等,那段時間對我來說全是黑夜。”
“後來擔心你,我也多多少少能猜到你為什麼去非洲,所以我不敢去找你,我怕你看見我狀態更差,後來我住院了,你爸給我拿來你好多照片,我那時候發現,你狀態比我還差,從根里慢慢枯掉。那一陣是我去寺廟最多的時候。”
“在之後,小南在非洲碰見你,跟我說你挨了一槍,不太好。我喝多了去你家,求你爸把你弄回來。”
阮霧聽著他寥寥幾句把這麼多年一筆帶過,鼻子酸的不得了,所有遺憾和錯過的瞬間全都變成了一聲綿長的嘆息,她從來沒想過,她的回家是他一手促成。
“阿聿,這麼多年,辛苦你了。”
辛苦你懂我所有的執拗困頓,辛苦你站在原地等我回家,辛苦你愛了我這麼多年。
秦知聿苦澀的笑了,眼皮有燒灼感,把人狠狠的揉進懷裡,聲音透著濃濃的哽咽,“是我不好,我明知道你下了很大的勇氣才決定回來,明知道你回來沒多久狀態剛調整回來,前幾天還和你吵架,連解釋都不聽,只顧著自己的感受。”
“阮霧,我還是要鄭重的和你道個歉,打賭的事是我的錯。”
阮霧只是釋然的笑了笑,回摟住她。
當阮霧胸口的槍疤毫無保留的暴露在他眼底的時候,秦知聿幾乎顫抖的吻上那道猙獰醜陋的疤痕,濡濕的睫毛貼緊皮膚,他再也忍不住的,痛哭失聲。
阮霧知道他還是自責,固執的把所有責任攬到他自己身上,可是緣生緣滅哪有那麼多斤斤計較的事,如果真的要從頭追溯而起,宋明遠也有一份責任。
可是如果他不說,阮霧又會等到什麼時候開口呢?歸根到底她也有錯,她在愛里太過於膽小怯懦,骨子裡依然是鴕鳥性格,遇事逃避,總是下意識的認為自己真的不那麼重要,所以在被他那麼熱烈的愛過之後,她根本無法相信她就是個籌碼。
外公外婆的決定和離開確實讓她難以接受,可是外公臨走前的話語,還有阮明嘉那段時間幾乎是無微不至的照顧和關心都其實已經或多或少的開解了她。
從頭到尾困住她自己的只是籌碼二字而已。
因為被拋棄,所以她優秀獨立,所以她不甘心做依附別人生長的菟絲花,更無法接受,自己只是愛人的籌碼工具。
可是當秦知聿那枚紅繩漂洋過海的輾轉到她手裡,亦或者張南酒後的一番話,更多的是秦蓁說的一番話,讓她知道,她原來其實也有被好好愛過。
周末和秦知聿吵架時怨他的口不擇言嗎?她其實是怨的,可是她又清楚明了的知道,在某種程度上,她也是個逃兵,也是她拋棄了他們。
所以啊,天底下沒有真正的圓圓滿滿,感情也不是種瓜得瓜種豆得豆,你付出多少就會收穫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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