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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婚後的第一個生日是在何明軒的酒吧,三樓最裡面,最私密安全的包廂。短短几個月的時間,何明軒已經把曾經響徹京港的Atlas併入,酒吧一條街有大半全是他的產業,下一步他打算整個京港的風月場所全都要姓何。
阮霧白天和秦知聿一起去了商場給舒窈選了生日禮物,隨後兩個人又欲蓋彌彰的開兩輛車先後到達酒吧,一前一後的進入包廂。
包廂里氣氛正濃,舒窈靠在付清允的肩膀上悠然自得的拆著禮物,秦知聿拎著米色禮物袋送到她手邊,“二十六了還張羅這麼大的場合。”
付清允懶懶的掀了下眼皮,眼尾上揚,拖拉著腔調,“我老婆就是六十二了也得張羅,總比某些人沒老婆強。”
他隨便找了個單人沙發,眼神不善的掃了眼付清允,媽的瞎得瑟什麼,不就有個老婆,他也有,就是不承認他而已。桌上被整整羅列的一排又一排的深水炸彈,還有他常喝的內格羅尼,秦知聿端起酒杯,懶懶的抿了一口,不停地往包廂門看去,她老婆還沒到。慢死了。
鮮紅色的酒液順喉而下,秦知聿皺了下眉,正趕上何明軒進來。
“喲,怎麼樣,特地給你改良了一下,是不是橙子香氣特濃。”
他常喝加苦加冰的,乍一喝甜味這麼明顯的酒有點不習慣,“太甜了。”
何明軒坐到他身邊,笑嘲,“你懂個屁,這是戀愛的味道,談戀愛一定是甜多於苦。”說罷他打了個響指,嚷嚷著讓舒窈給她新酒起名字去了。
徒留秦知聿坐在沙發上,耳畔縈繞著何明軒的話,在桌上的玻璃酒杯在燈光的照耀下發出刺眼的光芒,過往像浪潮般湧來,他輕笑了下,突然覺得何明軒的話也不能算是廢話。
包廂門再度被推開,陳易東帶著祝清嘉推了一個三層高的蛋糕進來了,張南跟在身後,聽到門開的聲音,他條件反射的抬頭,然後又帶了點落寞低下頭。
張南看的真切,一屁股坐在沙發把手上,無袖黑色背心露出線條流暢的肌肉,他笑了笑,手掌搭在秦知聿肩膀上微微施力,“等滿滿呢?”
他也不遮掩,輕輕扯下嘴角,算是默認。
阮霧本來是跟在秦知聿的車後,慢他一步到包廂的,結果在酒吧門口碰見了陳井,兩個人在一樓找了個地方聊了會,她對於陳井的回來感到詫異,滿臉的匪夷所思。
“你怎麼下定決心要回來了?”
陳井一如半年前,眉骨冷冽,大片紋身暴露在外,渾身散發著一股痞氣。
“回來看看她,覺得自己快要忘記她什麼樣子了。”
阮霧瞭然,然後兩個人稍微聊了幾句,過了會她摸過手機看了眼時間,跳下卡座,示意自己先走了,這頓酒算她的,陳井不耐煩的擺擺手讓她趕緊走。
當阮霧沿著樓梯走進三樓的包廂時,氣氛正熱絡著,不知道何明軒講了什麼好笑的事兒,滿包廂的人都在笑。她把禮物遞給舒窈,然後隨便挑了個地坐下,好巧不巧正好在秦知聿對面。
笑聲漸漸褪去,舒窈朗聲問,“你怎麼現在才來?”
她擱下手包,明亮的水晶燈打在她身上,手下籠著一片光影,“碰見在非洲的隊長了,聊了幾句。”
非洲兩個字眼格外敏感,在場的人面面相覷,都有意無意的用眼光瞄著阮霧,秦知聿也不例外,靠著沙發的身子都直立起來。
舒窈第一個忍不住,輕聲問,“你又要走?”
“隨便聊聊而已。”她回。
隨便聊聊,那聊的東西可就多了,這姑娘也沒明確說走,也沒明確說不走,模稜兩可的回答總讓人覺得不太踏實。
包廂里的人各個都跟人精似的,紛紛熱絡著氣氛,陳易東是個慣會扯老婆舌的,滔滔不絕的講著東家長西家短,那些不為人知的秘辛放在他嘴裡跟今天吃了什麼一樣。
張南嗤笑一聲,“我覺得在秦叔手底下當助理都委屈了你,你來軍區,讓阮叔給你弄情報局裡頭,別浪費你天賦。”
說到情報,陳易東更來勁了,祝清嘉也躍躍欲試,攛掇著他趕緊說,這兩口子眉眼閃著一股不懷好意的八卦,看著在場的人是蠢蠢欲動的。
他姿態拿捏的特到位,跟三四十的情報頭子一樣,四處掃了一眼最後目光落在當事人身上,“阿聿,我聽我們家老爺子說,你今年要和那個相親對象結婚了?”
有了開頭,其他人也七嘴八舌的接話。
“對對對!我也聽我們家老爺子說了,聽秦叔說你要把周憶慈帶回家?”
“滾一邊去吧,我是聽劉書記老婆說的,那傢伙說的有鼻子有眼的,說阿聿過幾天要去和沈姨安排的相親對象吃飯去,然後看對眼了就定下來,過年結婚。”
“聽說沈姨準備了一厚摞的適齡女生,打算讓你一個個見!”
眼看著眾人越說越邪乎,一個個說的跟真的一樣,還有幾個在那猜適齡的相親對象都有誰。
阮霧突然感覺手心出了很多冷汗,無孔不入的話侵襲著破碎的情緒,讓她開始搖搖欲墜,她下意識的去看向秦知聿,企圖從他嘴裡聽到否認的話,哪怕一句也好。
包廂的冷氣打的很足,人聲鼎沸的氣氛里,她不經意間看著垂眸沉默的他,一陣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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