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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駐足看了幾眼,沒由來開口:“多包幾個蓮蓉的,她愛吃。”
阮夫人手僵了一瞬,沒好氣的開口,“你惦記著她,她未必領情。”
話是這麼說,到底起身去廚房拿出泡好的蓮子。
當時她還納悶,阮明嘉昨天下班突然帶回來一兜蓮子,自己處理好泡了水。問他原因,也不說。
阮將軍在開口,嗓音沉悶了些許,“我出去溜溜,一會回來。”
“知道了。”
阮將軍走出大院,走向旁邊賣玩意兒的小攤。
今天是中秋,路邊的小攤大都是賣花燈的。
他走走停停,終於在一處停下。
蹲下身摸起一個兔子圖案的花燈。利落的付錢,回家。
剛到院門口,看見阮霧從一輛黑色奧迪上下來,他連忙走過去,正好看見車窗里的舒窈。
舒窈自然是認識阮明嘉的,嗓音清脆的喊了句:“阮叔好。”
阮明嘉連忙應聲,“窈窈長這麼大了啊。”
“可不呢,那您和阮阮先回去,我先回家了,晚上再找阮霧玩兒。”
從院門口到家的這段距離,父女倆都沉默不語。
看著阮霧這幅不冷不熱的樣子,阮明嘉嘆了口氣開口,“你和前院舒家那小姑娘,是同學?”
“嗯,室友。”
阮明嘉動作不太自然的把手中的燈遞給阮霧,“遛彎的時候買的,想著你喜歡。晚上出去玩拿著吧。”
阮霧伸手接過,垂眸看著上面印的兔子圖案,心裡一陣苦澀。
她早就過了喜歡這些東西的年紀了。
父女倆就這麼不尷不尬的走回了家,剛進家門,發現阮清也回來了。
阮清就是她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姐姐。
阮霧把燈和包都放在玄關處,換了鞋坐到沙發上,無聊的玩著手機。
阮清看著坐在沙發上的阮霧,想起進門時她手裡拿著的那個花燈,低眉苦澀的抿了抿嘴唇。
阮明嘉只買了一個。
沒有她的。
早該知道的,阮明嘉待她很好,可是比起阮霧來說,還是天差地別。
她不回來的這十年,桌上永遠多擺著一副空碗筷。還有方才媽媽和她說爸爸親手剝了一碗蓮子的事。
到底是比不上她。
“吃飯了!”阮夫人揚聲一喊。
三個人都走到餐桌前坐下,阮明嘉坐在主位,右手邊坐著阮夫人和阮清,左手邊坐著阮霧。
阮明嘉例行溫聲開口,“清清最近在學校怎麼樣?”
“挺好的。”
阮清報的法語專業,學翻譯的。
聽到阮清如此回答,阮明嘉欣慰的點了點頭,又囑咐她平時多交幾個朋友,別老自己悶著。
然後扭頭看向阮霧,狀似無意般,“聽說前天晚上你和秦家那小子一起吃飯了?他還送你回去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阮霧花了幾秒時間就意識到阮明嘉可能派人監視自己,攢了一早上的不痛快瞬間爆發。
她蹭的起身,椅子腿在地板上發出刺啦的刺耳聲,“阮明嘉,你夠了!你憑什麼找人看我,憑什麼啊!你怎麼敢啊?”
阮明嘉面色鐵青,高高的舉起手。
阮霧見狀冷笑一聲,整個人靠前一步,微仰起頭,“怎麼,想打我,你打啊。”
阮明嘉看著面前的小女兒,瞳孔微縮,不外乎其他。
阮霧實在是和黎雅月太像了。
尤其是吵架時咄咄逼人的樣子,母女倆的神韻像了十成十。
他的手微微顫了顫,緩慢放了下來。
而阮霧,轉身的時候手臂不小心拉扯到桌沿的那盤蓮蓉味的月餅。
清脆的盤子落地的聲音,月餅砸在地板上瞬間七零八碎。
阮霧眼都不眨的拎包換鞋走人。
看著玄關上的兔子花燈愣了愣神,到底是沒拿走。
阮明嘉看著那碟掉在地上的月餅,擺了擺手,“你們吃吧,我去書房待一會。”
這一呆就是一下午,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阮明嘉站在窗戶前喃喃自語,“怎麼還沒回來,這麼晚了。”
阮夫人上前給他遞過去一杯茶,語氣沒什麼起伏,“沒回曲海?”
“沒。”
“你說你好端端問她這個幹嘛,孩子能不和你置氣嗎?”
“我哪敢派人跟她,我昨天碰見秦鋒了,他家老大碰見了,回家跟他說的。”
“那他倆……”
阮明嘉皺了皺眉頭,不悅的說,“想什麼呢,還有前院舒家那丫頭和付家的小子。”
頓了頓,他又道:“我是不能願意的,秦家那小子太混了!我去年見過一次,是出類拔萃,就是戾氣太重了!”
另一邊。
阮霧跑出家門後沒多久收到舒窈的電話,手機那頭傳來舒窈古靈精怪的聲音“阮阮,吃完飯沒呀,來我家玩啊!”
她踢了踢路邊的小石子,回答:“好。”
“我家就在你家前面那條街的院裡,你進來和我說,我下去接你。”
阮霧拖拖拉拉的一路踩著焦黃的銀杏葉到了前街。
“哪兒人,姓名,請出示證件,找誰?”門口穿制服查崗的人嚴肅的問阮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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