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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知聿一字一句像是從牙縫裡逼出來一樣,“我相給誰看的你不知道?”
舒窈打著哈哈,又扔下一個重磅消息。
“宋明遠周一回軍區醫院報到,神經外科,聽說奔著滿滿去的,那會在非洲,他就跟去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著,房間內的冷氣好像開的格外足,氣氛慢慢沉寂冰冷,鐘錶滴滴答答的響著,喉嚨像是被黏膩的奶油糊住,他在心裡忍不住自嘲,唇角卻又彎的很深邃。
前有舒景和想進一步發展,後有神經外科宋明遠,他情敵可真是多。
秦知聿摸起手機喊了個代價,對三個人投來探究的目光視若無睹,冷冷的丟下句,“走了。”
代駕開的很快,幾乎沒遇到紅燈一路暢通無阻,京港市的夏天熾熱難耐,車載新聞被他打開,主持人一板一眼的播報新聞。
“現插播一條消息,根據氣象局工作人員勘測,我市將在48小時內迎來特大暴雨,平均風力10-11級,周末請儘量不要外出,避免事故發生。”
他輕笑了聲,抬頭望向車窗外晴空萬里的藍天,太陽高高掛在南邊,光影綽綽,車身的影子被拉的很長。風吹過,枝椏顫動。
怎麼說變天就變天呢。
此時的明媚是暴風雨來前最後的平靜嗎。
車子緩緩停在洋房門口,他步伐邁的極慢,目光沉沉的推開門,映入眼帘的是電視裡播放的近期很火的綜藝,沙發上空無一人,桌上擺著水果零食,還有一部手機。
堵在心頭的酸意被撲面而來證明她存在的證據消滅了大半。
蹬蹬蹬的下樓聲音傳來。
阮霧剛發現自己生理期來了,還好發現的及時,褲子沒被弄髒,簡單換洗了一下貼身衣物她準備下樓繼續看舒窈安利給她的綜藝,結果迎面撞上回家的秦知聿。
男人眼尾嫣紅,冷白的肌膚也隱隱泛著紅氣,唇色冷白,脊背挺直,仰頭看過去。
“你——回來了。”阮霧握著樓梯的手微微收緊,帶了點不易察覺的緊張。
她從秦蓁那離開後,又去墓園陪外公外婆說了好一會子話,等車子即將駛向阮家的時候,她耳邊不受控制的迴蕩著秦蓁的一字一言,手機被扔在中控台上,她咬了咬牙,掉頭回到了屬於他和她的婚房。
“嗯。”剛才在車上還不覺得有什麼,現在回到冷氣開的很足的客廳里,太陽穴昏昏漲漲的。
秦知聿邁步上樓,在兩個人錯開身子之時,阮霧聞到了一絲酒氣,她皺眉心想,在家相親還喝這麼多酒,也不怕喝多了對方看不上他。
她徑直往沙發走去,盤腿吃著零食,手邊的水果原封不動的放在桌子上。電視裡的綜藝笑點滿滿,彈幕逐漸占滿了整個屏幕,她眼睛緊緊盯著屏幕,卻是一點兒也沒看進去。
阮霧覺得自己像是在蝴蝶掀起的颶風中心一樣,不受控制的去想,他相親到底順不順利,他有沒有對對方產生好感之類的事兒。電視上的綜藝一遍遍循環播放著,短短四十多分鐘的綜藝被她翻過來覆過去看了起碼得五遍。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她回頭望向樓上的動作越來越頻繁,整棟房子漆黑一片,只有電視的光影,阮霧眉間惆悵一片,結婚一個多月以來,兩個人一直分工挺明確的,雖然沒有直白的溝通過這件事,但是雙方好像都默認了這個事實。
早飯她做,晚飯他做,最後的碗交給洗碗機。
現在都快七點了,樓上一點動靜都沒有。她不禁有點憤恨的想,是不是相親受刺激了,人家沒看上他,所以喝悶酒,連飯都不做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祟,阮霧這次生理期來勢洶洶,不僅遲到,而且興風作浪,小腹處隱隱傳來痛感,她有點兒後悔前幾天貪嘴吃太多冰。
臥室依然安靜沉謐,她打開客廳的燈,強忍著不適去廚房做飯。
二樓主臥。
秦知聿頭腦愈發昏沉,感覺自己像是墜入了正在燃燒的火爐,喉嚨干癢發疼,頭疼欲裂,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身上出了薄薄的一身汗,半夢半醒間,他看了眼時間,已經七點多了。窗簾被拉的嚴絲合縫,半點夜光都進不來,他強忍著不適翻身下床去給她做飯。
玻璃門隔著的廚房燈光明亮,阮霧帶著圍裙忙碌的背影被他盡收眼底,他揉了揉臉上的疲憊感,拉開門,下意識的不想讓她靠近油煙,“我做吧,你去客廳等著。”
嗓音乾澀又沙啞,病態感明顯。
阮霧煮湯的手一頓,皺眉回頭看,秦知聿的頭髮被汗浸濕,墨色短髮更深了些,額角沁著汗珠,嘴唇微微乾裂,感冒的症狀太過於明顯。
她蓋好砂鍋蓋子,沖洗了一下手,微涼的手心覆上他滾燙的額頭,燙的她忍不住縮手,顧不上她心裡還吃味著,匆匆拉著秦知聿往客廳里走。
“你發燒了,家裡有藥嗎?”
秦知聿乖乖跟著她走,視線垂在扣著他手腕上的瑩白手背上,又聽到她說“家”,忍不住莞爾一笑,笑容清淺,瞳孔都帶著光亮。
“在電視櫃下面,有很多藥。”
阮霧鬆開手,蹲在電視機前,長發隨著她低頭的動作滑落在地,她拉開柜子看著滿滿當當一抽屜藥的保質期,毫無意外,全都過期了。
她有些無奈的開口,略微帶了點不易察覺的怨氣,“全都過期了,你不會定時清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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