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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掌拍的桌子陣陣作響,茶盤裡的瓷白茶杯都不停的顫抖著。
阮明嘉看著低眉不作聲的女兒招了招手,“你別和他站在一塊,我看著鬧心。”
阮霧也知道現在的場面意味著什麼,輕輕把自己的手從秦知聿掌心裡抽了出來,然後坐到了阮明嘉身旁。
另一邊的秦鋒已然拍案而起,大聲怒斥,“秦知聿,你的婚姻大事什麼時候已經到了需要一個外人來通知我和你媽?!”
今天的天氣不冷不熱的,秦鋒一大早就和張南的爸爸去河邊釣魚了,半路上碰見檢察院裡秦知聿的領導,劉檢察長當年是和秦鋒一個班裡出來的,只不過半路秦鋒從了政。
“老秦啊,得虧你當年沒學法律,要不然你們父子三個不得把我擠到檢察院邊緣?”
秦鋒也自然是聽說前些天的案子秦知聿辦的滴水不露,面對老同學他可絲毫不謙虛,照單全收,“那當然,要是我當年繼續學法,我就天天和你抬槓!”
劉檢察長應該是已經遛彎回來了,閒聊幾句之後,搖頭笑了笑,“都聊這麼久了,你是半點消息都不和我透露?要不是阿聿的升職報告交上去,我還不知道這小子都結婚了,你們家和阮家軋親家多好的事,等婚禮一定告訴我啊。”
秦書記好歹也是在千人面前講過話的領導,面上不動聲色,神色不變的連連應好,等劉檢察長一走,他臉色接著就變了,拉著身邊的張爸爸讓他給張南打電話,問這小子知不知道他倆發展到什麼狀況了。
結果張南什麼也不知道,消息還閉塞到兩個人相親的事兒。
這下秦書記連魚也顧不上釣了,把傢伙事往張爸爸手裡一塞,飛快的往家走,路上還不忘給阮明嘉和沈菁儀通了個電話,結果阮明嘉早就知道這事了。
等他到家的時候,阮明嘉也剛好到他家門口,兩個人趁沈菁儀沒回來的時候,串了下消息,期間阮明嘉挺隱晦的告訴他兩個孩子是窈窈婚禮第二天領的證,估計是一塊過夜了。
秦知聿聞言皺了下眉,語氣不太好,“誰舌頭這麼長?”
“你管誰舌頭長幹什麼!你倆偷偷結了婚看著我和你媽天天為了你的事忙的焦頭爛額的好玩是吧?”秦書記現在也想通了,怪不得上個月開大會的時候,阮明嘉橫眉冷對的,要是他知道自己閨女被別人騙走了,他估計比阮明嘉瘋的還厲害,明知道結婚了還相親算個屁啊,他直接跑民政局把他倆的證給作廢了!
門咣當一聲響了,隨即而來的是高跟鞋砸在地板上的聲音,沈菁儀故意沒關嚴實門,留了一條小縫隙,舉著一根手腕那麼粗的拖把棍走了進來,直接遞給黑臉的阮明嘉。
“來,親家,你打死他,我們一點意見也沒有,等什麼時候你和滿滿消氣了,我們再談婚禮的事。”
“這小王八蛋背著我們偷偷把證都給領了,是不是等冒出個孩子來才肯告訴我們?”
沈菁儀浸淫商場數十年,辦起事來自然也是雷厲風行滴水不漏。
她先發制人的一番話,惹得除了當事人以外的所有人全都齊刷刷的看向阮霧的肚子,鬧了阮霧一個大紅臉。
秦知聿走過去擋在阮霧前面,懶懶出聲,“媽,我還沒這麼喪心病狂,不至於有孩子不告訴你們,來之前我倆還商量著怎麼告訴你們,誰知道你們知道的這麼快。”
剛才在家兩個人撕心裂肺的吵了那麼一個多小時,現在又在家一口氣不喘的說了這麼多話,秦知聿拿過桌上的茶杯給阮霧倒了杯水,看著她喝完之後又用她用過的杯子給自己倒了杯水。
一直沉默的阮明嘉放下手邊的拖把棍,似笑非笑的看著兩個人做戲一樣的親密,溫聲開口,“你們當時為什麼結婚。”
室內針落可聞。
連阮霧都忍不住看向秦知聿。
她也很想知道,正確答案到底是什麼。
秦知聿的目光溫柔繾綣,把中指那枚戒指摘了下來,一圈圈把紅線解開,長長的紅線一圈又一圈的垂在地板上,像是他們之間被牽絆的那些年,直到紅繩全部脫離戒指,秦知聿把那枚依然亮的發光的戒指放在桌上,又轉身向前一步,毫無預兆的伸手從阮霧的脖頸處拽出一條細細的鏈子,上面掛著一枚一模一樣的戒指。
“這就是我的答案。”
“阮叔,當年我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確實還小,各方面都不怎麼成熟,全靠著橫衝直撞的愛意,她走之後,我有想過就這麼算了,但也僅限於想了一下,僅僅只是想了一下而已,我就已經難過的不得了。”
“我那時候年輕氣盛,心裡負氣,總覺得她聽到那些話連質問我的勇氣都沒有就離開,根本就是不信任我,後來我知道那時候外公外婆走了。”
“她剛走那幾年,您不告訴我她去哪了,我理解,畢竟那時候發生的事那麼多,我又是真的犯了渾,但是窈窈說她去非洲的時候,我才是真的怕了。”
“我以為,您在這,外公外婆也在這,她不管去了哪,總能有回來的一天吧,我真的沒想到,她連您都不管了,拿著一條命就走了。”
“對於我而言,她從來不是籌碼,是無法復刻的存在。”
“七年裡,我從來沒有一分一秒停止過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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