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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必,阮霧拖著箱子走出門外,身後傳來聲音,“滿滿--”
“別叫我名字,你每叫我一次,我都會想起我的出生只是為了滿足你和黎女士的一己私慾,是你們兩個分開的理由。從頭到尾,沒有人在乎過我的感受。我像皮球一樣被你們兩個踢來踢去。”她聲音微哽,眼眶通紅。
秦知聿接過她手裡的箱子,拉著臉色蒼白的她往門外走。
“等我一會。”
他折返回阮家,禮貌開口,笑意不達眼底,“阮叔,您不該動手的。如果我是阮霧,別說一個花瓶,整個陳家我都毀了。”
此話一出,阮明嘉臉色變了變,帶了點怒氣。
頓了頓,他又說,“畢竟,您和黎阿姨那事,每說一次就是往她心口上扎一次刀子。”
說完後,不顧整個客廳人的臉色,拎著兩個大箱子就往外走。
門口,賓利車還停在那。
阮霧滿身狼狽,臉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見,她開口問秦知聿,“你們一直沒走嗎?”
“走了,又回來了,聽到門口有人說阮叔家來了岳母。舒窈不放心你,怕你尷尬不自在,想帶你去她們家。”
阮霧佇足在原地,不停眨著眼,整個眼睛通紅,她極力忍耐著眼淚。
車窗落下,舒窈裝作沒事的樣子喊她,“走了,阮阮,回家給你看好東西!”
付清允也笑著開口,“走啊,咱們去窈窈家蹭飯。”
秦知聿收起手機,默不作聲走到阮霧面前,陰影打到阮霧身上,擋住車裡的目光,漆黑的眼睫盯著她看,表情認真,“剛才擅自做主,問了沈女士我們阮霧的小名怎麼來的。”
阮霧仰頭看著他,眼前人臉上不似之前那麼清冷散漫,滿臉真摯溫柔,口吻正經又認真,“沈女士說,我們滿滿是因為生下來圓圓滿滿的才叫這個名字的。”並不是因為所謂的滿足他們的一己私慾,不計後果生來的產物。
阮霧憋了很久的眼淚洶湧而出。
京港多霧,又稱霧都,她生在霧都的冬至,那天霧極大,聽說那天迷的人眼都看不清。所以起名叫阮霧。
京港是她的根。
外公外婆避諱著黎女士,從來不喊她小名,只有阮明嘉會喊。
秦知聿彎下腰輕輕擦著她眼淚,“阮霧就是阮霧,不是為了誰而存在的。”
天很藍,風輕輕吹過,阮霧邊哭邊笑,看著眼前的人,突然就釋懷了那麼多年在意的東西。
玫瑰不需要長成松柏,也可以是仙人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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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秦家。
他們本來是要去舒窈家的,可是舒窈吵著要吃秦知聿他媽做的麻醬燒餅。正好張南也懶得來城西,乾脆都去秦知聿家。
秦知聿慢悠悠的掏出手機給他媽發語音,又恢復成之前散漫的樣子,“沈女士,提前下個班吧,窈窈想吃您做的麻醬燒餅,阮霧也來了。”
對面幾乎是秒回語音,“媽媽馬上就回家。”背景音里好似還帶了些文件落地的聲音。
*
他們四個剛進秦家門,屁股還沒做熱乎,沈女士風風火火進門,臉上藏不住的笑容,“都等著,我換身衣服給你們做。”瞥見阮霧臉上的巴掌印後,沈女士不動聲色喊了自己兒子,“阿聿,過來。”
秦知聿懶懶散散的走到廚房,“幹嘛?”
“你煮幾個雞蛋,讓窈窈給滿滿滾滾臉,消腫。”沈女士白了自己兒子一眼,真不上道。
“行。”他從冰箱裡掏出幾個雞蛋,往水壺裡一扔,又問他媽,“煮幾分鐘?”
“十分鐘左右,自己看著點時間,守著壺,別燒過火了。”
話音剛落,秦家大門又被推開,“沈姨,我來了!”
沈女士從廚房走出去,笑著說,“小南來了啊。”
“那可不,您都做燒餅了,我能不來?”張南把手裡的東西提到廚房,“沈姨,拎了點螃蟹蝦子,處理好的,您待會順便給做了吧,窈窈和滿滿愛吃。”
“放那就行,也不知道秦知聿隨了誰,就他過敏。他是沒口福咯。”
兩個人的對話全入了阮霧的耳朵,張南沒喊她阮妹,喊了她小名,還拎了這麼多海鮮,不單是為了舒窈,還有她。
心底暖烘烘的。
張南坐到舒窈和阮霧中間,一手虛摟著一個,“小南哥好不好?”
“好。”阮霧先說的。
“阮阮,你可別便宜了他,這點東西就想收買呢。”
張南耐著性子問舒窈,“那你打算怎麼著才能被我收買?”
“小南哥給我報個銷,在魔都花狠了呢。”
張南咻的一下縮回手,滿臉抗拒,不停搖頭,“突然發現我就滿滿一個妹妹,你去找付清允,資本家比我有錢。”
“我倆決裂了。”舒窈滿不在乎的說。
張南對此嗤之以鼻,“一年到頭決裂八百次,無不無聊。看滿滿多省心。”
秦知聿端著雞蛋走過來,對張南毫不客氣,“滾一邊去,讓窈窈坐過來。”
又對舒窈說,“把雞蛋剝了給她敷敷臉。”
張南識時務的做到了舒窈邊上,和舒窈一塊剝著蛋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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