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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過招呼後,阮霧就在醫院門口等著付清允他們過來接自己。
上車之後,發現車裡還有換了新發色的陳易東。一頭粉色騷的沒邊。
“東子哥怎麼也過來了?”
陳易東撩了撩頭髮,不甚在意的開口,“好不容易回了次家,結果被我爸趕出來了,剛出咱們大院就看見小南他們開車繞到窈窈家,就過來蹭個熱鬧。”
“妹妹,我聽說阮叔欽點了小南去軍區歷練?”
陳易東跟個話嘮似的,上車就說個不停。
阮霧點了點頭,“小南哥自己厲害,我爸沒給他走後門。”
陳易東看著一本正經的阮霧,“噗呲”一聲笑了出來,然後拿著手機靠在車窗邊上,翹著二郎腿不知道給哪個妹子發語音,語氣曖昧的不得了。
怪不得他爸看他不順眼。
張南開著車輾轉到了城西大院后街巷子的一家羊肉粉店,店面挺大的,都下午了,人也很多,門口排著隊買老闆親手做的滷煮。
店主在這開了幾十年了,手藝在大院裡也是名不虛傳。
阮霧對這家店挺有印象的,為數不多的好回憶。
那時候阮明嘉和黎女士還沒離婚,黎女士也沒有忙著開拓自己的事業,安心在家相夫教子。每天早上送她上學的時候,都會帶她來吃一碗熱氣騰騰的羊肉粉。黎老爺子年輕時候的時候在西北打拼過,連帶著黎女士罕見的對這些味道比較大的羊肉也很喜歡吃。
她還記得,有時候阮明嘉也會起早陪她們兩個來吃,黎女士溫柔的餵著她,偶爾低聲和一旁的阮明嘉交流幾句,阮明嘉也會把她放在肩膀上逗著她笑。那是她僅存的,關於家的回憶。
後來那個有黎女士存在的家裡,她走後,被阮太太毫不留情的全部替換掉,只剩下孤零零的一個阮霧,證明著她來過。
她對黎女士的印象說實話已經很模糊了,那些能證明她存在的照片全都被收了起來,只剩下阮霧的出生證明上,母親那一欄上被人端端正正的寫下了黎雅月三個字。
後來她被接到曲海,一年回來寥寥幾次,十年裡無數次路過這家店,卻再也沒有勇氣邁進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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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座後,她點了一碗招牌羊肉粉,從前常吃的。
陳易東跟老闆打了招呼之後看向阮霧,“滿滿,我聽我們家老爺子說,你在這待到六七歲,怎麼我們從來沒見過你呢?”
阮霧眯了眯眼,仔細回想著,“嗯......我記得我那時候上學晚,幼兒園也不是和你們在一個學校,中午不回家,放學之後去練各種特長。”
黎女士看不慣大院裡小孩子撒野似的每天瘋玩,從小就格外注意她禮儀特長的培養,她離開之前,但凡能增添氣質的樂器,她都學過。
“怪不得沒見過呢。”
話音剛落,老闆端著熱氣騰騰的粉走過來,樂呵呵的開口,“東子沒見過,我見過。”
“是阮將軍家的吧。”
“小時候經常跟你媽來吃,再長大點就沒來過了,剛才一進門我就給認出來了,長的跟你媽真像,都是美人胚子。”
阮霧臉色僵了僵,低頭抽了一雙筷子,直到吃完整整一碗粉都沒抬起過頭。
張南一看阮霧的神色,就知道這姑娘指定是想起她媽了,在桌底下踢了陳易東一角,眼神警告了一番。
吃完飯後,五個人各回各家,阮霧想著阮太太不在家,就給阮明嘉打包了一份帶了回去。
臨走前,付清允說明早過來接她一塊回學校。
回城北大院的車上,付清允開著車,張南坐在副駕駛上敲著手機。
叮咚一聲,他看了對面發過來的消息之後,沉了沉臉色。
“我看著蔣方逸那小子不靠譜,就找人查了查,還真讓我查出點東西來。”
“說說。”
“先前,蔣家調來的時候,不是住到紀家空著的那棟房子嗎?紀家倒台了這麼久,都覺得那院子晦氣,這麼多年調任到京港的,誰都不樂意住,結果蔣家一來就住那去了,我就覺得不對勁,心裡怪彆扭的。”
“我問我爸,我爸也不願意多說,讓我少管閒事。”
“昨天下午在醫院的時候,我看見蔣方逸了,那個點滿滿也就剛回來沒多久,估摸兩個人是前後腳回來的。”
聽到蔣方逸回來的時候,付清允敏銳的察覺到事情不簡單。
“我越想越不對勁,結果跟上去看了看,看見他往血液科走了,住院的是個姑娘,看年紀,跟咱差不了多少。”
“正好聽見兩個護士走過去,說這姑娘在找不到大量的適配血液,就快吊不住命了。”
言盡於此,付清允輕嗤了一聲,“然後這病秧子的血型跟舒窈一樣?”
舒窈血型罕見,比熊貓血還金貴一點兒,從出生有著一樣血型的直系親屬就定期在醫院裡存血,以備不時之需。
張南啐了一口,在開口時,眼神也陰鷙下來,“不知道這蔣方逸打的是醫院裡存血的主意,還是窈窈的主意。”
車子拐進城北大院,在蔣家樓下緩緩挺住,付清允點燃一支煙,夾在指間,靜靜的看它燃盡。
半響,車子重新啟動,付清允的聲音伴隨著發動機的聲浪一同湧進車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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