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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霧的笑意漸漸在唇邊漾開,心裡的醋勁也消散了些。
等秦鋒他們來的時候,飯菜剛剛做好,迎親那天是在秦家院子裡拜的天地,今天倒是三位長輩正兒八經的來婚房。
沈菁儀大包小包的拎了不少東西過來,身後的秦鋒和阮明嘉兩隻手也是滿滿當當的,一進門看見滿桌子的菜和穿著圍裙的秦知聿,阮明嘉一張斯文儒雅的臉才多了幾分和顏悅色。
飯後,沈菁儀拉著阮霧大事小情的囑咐了得半個多小時,最後看了看吊兒郎當的小兒子實在是不放心,“滿滿,頭三個月最要緊,你倆搬媽那住吧,昭然和阿珩也在那,媽照顧一個孕婦也是照顧,兩個也是照顧,窈窈和清允也在你宋姨那,你們三個平時也能解解悶。”
秦知聿第一個反對,“不行,我哥都說了,他在家日子一點都不好過,你天天把他當狗一樣使喚。付清允更可憐,還不如狗。”
沈菁儀瞪了她一眼,目光希冀的看著阮霧。
阮明嘉也適時插嘴,“滿滿啊,你和阿聿這房子住的離單位也是格外遠,上下班的爸爸也不放心,你和阿聿搬到城北去住離單位也近,我平時沒什麼事也方便去看看你,你在秦家住不習慣隔三差五的也回咱們家呆幾天。”
一番思量過後,阮霧實在是架不住沈菁儀的熱情勁,點了點頭。
秦知聿面如死灰,內心一片荒蕪,突然覺得,這孩子來的有些不是時候了,嚴重破壞他和他老婆的二人世界。
晚上兩個人並排躺在床上,阮霧睜著眼睛抬頭望向天花板,屋子裡的陳設無一不彰顯著原主人的愛好,隨處可見的賽車模型還有滿牆壁的手辦,角落裡積灰的樂器。
她用手指戳了戳軟軟的肚皮,“你說這裡面真有個小孩?”
秦知聿盤起腿,伸出手指也緊張兮兮的戳了一下,“檢查報告上說有個小孩,估計現在跟黃豆差不多。”
臥室的門沒關嚴實,沈菁儀敲門之後,端著兩杯牛奶進來了,入目就是兩個新手爸媽不停的用手指戳肚皮的場景,她揮手把秦知聿的手拍開,“你下手沒個輕重的,小心它十個月後找你報仇。”
秦知聿撇撇嘴,“變本加厲”的又戳了幾下,示威給沈菁儀看,意思就是這是我的崽,我愛怎麼戳就怎麼戳。
沈菁儀翻了個白眼,把熱牛奶端給阮霧,“滿滿睡前喝點熱牛奶,趁著還沒有孕期反應多補補鈣,看你大嫂現在吐得昏天黑地的,可把阿珩心疼壞了。”然後掃了秦知聿一眼,“你也喝,別整天聽你哥胡說八道,講的我多偏心一樣。”
阮霧現在是孕婦,吃飯那會沈菁儀絮絮叨叨的時候他一直在旁邊認真聽,還記在了備忘錄里,時間一到十點,他立刻下床把燈關了,神經線繃緊煞有其事的在兩個人中間塞了個玩偶,阮霧疑惑的看他一系列操作。
秦知聿嘆了口氣,聲線夾雜著隱忍難捱,“我怕我晚上睡覺忍不住把腿壓在你身上,為了你的安全和我的安全,這陣子我還是不抱著你睡覺了。”
那玩偶還沒枕頭一半大,放中間有個屁用。
等阮霧懷孕六個月的時候,秦知聿說什麼也不讓她去上班了,讓她在家安安心心的養肉,不知道是她體質的問題還是幸運加成,到了孕中期她都沒有孕反,反倒是博昭然,從懷孕到臨盆吐了個昏天黑地,
等阮霧懷孕第七個月產檢的時候,恰逢博昭然生產,一大家子人齊刷刷的在手術室門口等著,秦知珩在裡面陪產,產房外面此起彼伏的尖叫聲,撕心裂肺的,一下下扯著人的神經,阮霧在醫院見慣了這種場面倒是沒什麼的,反倒是秦知聿,臉色發白,手拳也握的緊緊的,阮霧一連喊了他好幾聲才回過神來。
等博昭然被推出手術室的時候,秦知聿不經意間聞見了產房的血腥味,臉色更白了些,嚴絲合縫的握住阮霧的手,等回家之後,他碰了碰阮霧鼓起的肚皮,垂下眼帘,眉頭緊皺,聲音喑啞,“我不想你那麼辛苦。”
話音落下,肚子裡面的小傢伙仿佛有心靈感應一樣,輕輕的動了一下,阮霧拉過他的手掌蓋到鼓起的肚皮上,掌心裡的小傢伙頑強活動著,隔著一層肚皮,秦知聿的掌心都發著燙。
他彆扭的抽回手,“他和我示好,我也不想原諒他。”
阮霧深知他的緊張和焦慮,在懷孕初期的時候,她無意間看到秦知聿手機瀏覽器的搜索記錄,全是十月懷胎有沒有生命危險,夾雜的幾條也是關於結紮的。她撓了撓秦知聿的下巴,輕緩的開口,“比起大嫂,我都算是幸運的了,也不知道寶寶像誰,一點也不鬧騰,要是碰見孕反,那你還不得恨死他。我知道你不想我辛苦的,但是為你辛苦一次,也值了。我一想到今年過年的時候就是三個人了,就開心的不得了。”
秦知聿無聲的抱緊了她。
一晃,阮霧懷孕九個多月了,他們也迎來了婚後的第二個新年,窗外煙花迭起,不停的撕扯著黑夜,然後肆意的掉落天際。
他從背後擁住阮霧,輕輕開口,“新年快樂,滿滿。”
“新年快樂,阿聿。”
一如當年他們在江邊看的那場盛大繁華的煙花秀。
歲聿云暮,一元復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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