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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拉長尾音,聲音清冽,“知道了,秦女士。”
女人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京港大學應該沒問題吧?”
秦知聿挑了挑眉,轉身低頭:“小意思,估計這會保送通知都在路上了”
阮霧的心撲通撲通直跳,心裡止不住的喜悅和緊張,白皙細長的手指無意識的摳著牆邊。
京港大學,他要去京港大學。
半響,等人都走了。
阮霧喘了好幾口大氣,跑到銀杏樹下撿起剛才他掉的東西。
四四方方的銘牌上寫著:京港一中高三一班秦知聿
名字旁邊是他的一寸電子照片,應該是前兩年的舊照片,臉龐稚嫩青澀但是眉眼間隱隱有了清冷孤傲的感覺。
阮霧手裡握著銘牌,四個尖角深深陷入白嫩的手心,刺的人生疼。
但是手上的痛感完全比不上阮霧心跳聲帶來的刺激感。
胸腔里異於平常跳的飛快的心跳,還有臉上薄薄的一層緋紅。
都彰顯著一個無法爭辯的事實。
她,好像真的對這位秦家的小公子,一見鍾情了。
並且對他無法自拔深陷其中。
換做以往,如果有個人告訴她,她會對個一個僅有兩面之緣的人一見鍾情,她肯定會嗤之以鼻,並且引用長篇大論才簡述這件事發生在她身上的概率幾乎為0.0001%也就是說不可能發生。
概率事件也會有那微乎其微的可能性,那就是那0.0001%的小概率事件它切切實實的發生了。
就連美托洛爾也緩解不了過快的心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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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高鐵上,阮霧靠在窗邊,思索著考去京港大學的可行性,阮明嘉倒是見縫插針的有機會就勸她留在國內讀書,讓她多留幾年到時候想出國他也不攔著,而她本身是想直接高考後出國,再也不和阮明嘉扯上半分關係。
誰承想半路殺出個秦知聿,重要到足夠打破她所有計劃原則。
回到曲海的阮霧,跟黎家兩位老人表明了自己想報考京港大學的醫學部,出國的事緩緩再說,京大交換生項目挺多,不愁沒機會出去。
兩位老人自然是又驚又喜的尊重她的決定,畢竟他們兩個年紀大了,總歸不想看著外孫女跟女兒一樣出走異鄉他國,再者阮明嘉在,多少是阮霧的靠山。不比國外,天高皇帝遠,怎麼也照顧不了她。
從四月到六月。
阮霧的手裡多了三十多張往返京港和曲海的票根。
有時候是在工作日,她請好半天假坐上前往京港的車,獨自一人前往京港一中。在門口等著秦知聿出來。遠遠的看上一眼後坐上返程的高鐵。
有時候是在周末,她走到那條種滿槲寄生的巷子裡,背著書包在那條巷子裡隨便找家店吃點東西寫作業,等秦知聿來。
十次里總有那麼一兩次是能碰見的。
她運氣比較好,有次在一中門口撒謊和保安說自己忘記拿作業了,許是保安看她長了一副乖乖女好學生的樣子,揮了揮手就讓她進去了也沒多問什麼。
在等待保安放行的那幾秒里,她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兩隻手無意識的攥著衣角,手心浸滿了汗。
等到進入校門的那一刻,阮霧按照從貼吧上找的京港一中地形圖走到高三所在的知行樓,樓下成排的布告架上貼滿了高三的每次成績單。
不出意外的,秦知聿永遠是第一。
走到布告欄的最後,榮譽欄上貼了一張公告——恭喜高三一班的秦知聿奪得物理競賽一等獎。
旁邊貼了一張他紅底的照片,照片上的秦知聿穿著白t,目光懶懶散散的迎向鏡頭,精緻眉眼寫盡了桀驁乖戾。
阮霧來回張望一眼,飛快的撕下那張紅底照片,慌亂的塞進口袋裡。
阮霧在樓下徘徊了許久,到底也沒生出勇氣去他在的教室偷偷看一眼。
本以為這次只能收穫一張照片,沒想著出校門的時候,聽到旁邊兩個女生交談
“去籃球場,聽說秦知聿在打球!”
“我靠,千年難遇啊趕緊去看!”
隨後兩個女生轉變方向前往籃球場,阮霧沒怎麼思考,抬腳跟上。
籃球場周圍被圍的水泄不通,阮霧見縫插針又仗著個子高,身形纖瘦,一鼓作氣擠到了前兩排。
秦知聿很好認。
也分不清阮霧身上是有“尋找秦知聿”的雷達還是心理感應,還是這人太扎眼,人群中打眼望去,穿著六號白色球衣最醒目的就是他。
少年運球,雙手舉球過頭,手腕輕輕一挑,
球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線,在球框上旋轉幾圈,進球。
三分球。
眾人高呼鼓掌,歡呼聲穿過阮霧的耳膜直抵心尖,連帶著阮霧都心潮澎湃了幾分。
秦知聿進球以後食指中指併攏從太陽穴做了一個致敬手勢,嘴角上揚,身後背著大片的夕陽黃昏,整個人說不上來的風情迷人。
阮霧和眾多姑娘一樣掏出手機對著面前的人拍照,她手很抖,快門摁了好幾下才拍下一張照片。
畫面中的秦知聿身材頎長,眉眼下垂,氣質乾淨。
真可謂是——鮮衣怒馬少年時。
阮霧的心像盛夏剛開口的汽水,白色的氣泡爭先恐後的往外溢出,入口辛辣,回味清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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