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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蒂絲忒的目光基本是落在那兩個坐著的人身上。
坐在左邊的是一個年齡20歲上下,將一頭炫目的金髮紮成了小馬尾,長相雖然英俊,人卻是一副左顧右盼坐不住的模樣,看著就有些輕浮的貴族青年。
他是米蒂絲忒的哥哥,弗蘭澤爾家的長男——賽法茲·弗蘭澤爾。
而坐在賽法茲的身邊,占據整張圓桌主位的則是有著一頭與賽法茲血脈相承的金髮,年齡在40歲以上,人到中年,但還是能夠看得出年輕時的風采,臉上沒有一道皺紋,身上的衣服亦沒有一道皺褶的貴族男子。
他是米蒂絲忒的父親,弗蘭澤爾家當代的最年長者,也是這個家族的上一任當主——艾雷德曼·弗蘭澤爾。
「見過父親,見過兄長。」
米蒂絲忒看著這兩人,垂下眼帘,似想隱藏住眼中的情緒似的,莊重的行了一禮。
「見、見過父親,見過兄長。」
伊修這才反應了過來,趕緊跟著自己的姐姐一起行禮。
「米蒂絲忒和伊修嗎?」
艾雷德曼淡淡的出聲。
「喲,弟弟,妹妹,你們還好嗎?」
賽法茲則是一副好像很久沒有見過米蒂絲忒和伊修似了的模樣,熱情的打著招呼。
事實上,賽法茲也確實很久沒有回來了。
他經常夜不歸宿,不喜歡住在家中,而是喜歡到朋友家留宿,形跡非常可疑。
本人曾經聲稱過,他是為了做點生意才在外面奔波,不回家是因為實在不方便,可米蒂絲忒知道他在說謊,否則自己上次外出時不會在街上與他的馬車擦肩而過。
當時,賽法茲的馬車前進的方向,貌似是城門所在的方向。
事後,米蒂絲忒才知道,自己這位兄長三天兩頭的就會離開溫蒂尼,不知道是去哪裡。
當然,這些事情,米蒂絲忒不打算說出來。
「我們過的很好。」米蒂絲忒只是規規矩矩的回話,道:「伊修很聽話,家裡的一切也都相安無事,勞煩兄長記掛了。」
「那就好那就好。」
賽法茲好像很滿足似的,連連點頭,但善於察言觀色的米蒂絲忒卻能看出他的言不由衷及敷衍的態度。
很顯然,賽法茲的熱情是裝出來的,關心也是不存在的。
這個人的臉上就像是戴了一副面具一樣,讓米蒂絲忒不敢隨便相信他的一言一行。
和這位兄長相比,父親艾雷德曼始終都是一副沉著臉的模樣,看上去不怒自威。
「尤莉呢?」艾雷德曼便冷冷的道:「用那種方式把我們叫回來,結果她自己反而不在,看來當上當主以後,她是真的長能耐了,眼裡完全沒有我的存在。」
這句話,才剛剛落下,門外便是傳來了一個聲音。
「我已經來了。」
伴隨著聲音的出現,議事廳的大門再次被打開。
尤莉姍姍來遲,帶著瑪麗琳,一同走進了廳室。
「姐姐。」
「姐姐!」
米蒂絲忒只覺得心裡一松,趕緊向著尤莉行禮,伊修更是好像找到主心骨一樣,發出歡天喜地似的叫聲。
「米蒂絲忒,伊修,原來你們已經到了啊?」
尤莉看都沒有看艾雷德曼及賽法茲一眼,只是看向米蒂絲忒和伊修,精緻的臉上總算是露出了一絲笑容。
這個時候的尤莉看起來才像是回到了家,見到了自己的親人。
米蒂絲忒與伊修見到了心目中最為崇拜的姐姐,同樣不掩欣喜之情。
反觀艾雷德曼和賽法茲,這會反而成為了外人一般,被排擠在一邊。
弗蘭澤爾家親屬之間的關係如何,誰跟誰好,誰跟誰壞,由此可見一斑。
艾雷德曼只是淡淡的看著這一幕,道:「既然來了,那就都坐下吧。」
聽到父親的這句話,米蒂絲忒是很想提醒他的,姐姐現在該坐的位置,就是你現在坐的那一個。
作為當主,姐姐才是應該坐在主位上,讓所有人坐下才能坐下的那個人,而不是父親你。
可惜,米蒂絲忒很清楚,就算自己這麼說了也是沒用的。
很多知道弗蘭澤爾家內幕的人都清楚,其實,艾雷德曼雖將當主之位傳給了尤莉,可他本人一直都沒有將當主的權利全部交出來,依舊牢牢的把握著弗蘭澤爾家的大權。
王都耶魯夫那邊姑且不論,在弗蘭澤爾領這邊,艾雷德曼可以說是大權在握,行使的也是領主的權利。
沒有人覺得這樣不正常。
原因很簡單,尤莉成為當主的時候才年僅12歲,甚至都沒有成年。
她12歲時便成為了戰術級魔法師,被國王召見,卻在分家封爵之前接過了艾雷德曼傳下來的當主之位,最終並沒有獨立出去。
當時的弗蘭澤爾家作為一個沒落的貴族,已經只是個不起眼的男爵,領地亦是被王國逐漸收復,只剩下溫蒂尼這一塊依舊在弗蘭澤爾家的名下,被視為弗蘭澤爾男爵家的領土。
尤莉接過當主之位,以戰術級魔法師的身份前往王都接受獎授時,考慮到她已經是當主,國王便提升了弗蘭澤爾家的爵位,讓弗蘭澤爾家成為了子爵家。
直到三年以後,尤莉15歲之時,成為戰略級魔法師的她一夜之間出名,轟動了整個王國,也轟動了整個阿卡夏大陸,令世人驚為天人,弗蘭澤爾家才因此水漲船高,跳過了伯爵這個爵位,成為了侯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