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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敵人的殺手鐧既然已經搬出來了,那就意味著這裡便是最後的戰場。
因此,黎格完全沒有順著對方的話題說下去,或者說是完全沒有興趣,而是直接眯起眼睛,向著那一切的罪魁禍首,釋放出了足以壓倒一切的殺氣。
面對這明顯到不能再明顯的殺氣,厄倪俄也是有些僵硬在了那裡。
「【至神·酒神之杖】!」
直到一個有些冰冷的聲音響起,黎格釋放出來的殺氣才被打散。
「轟!」
狂暴的漆黑雷電便從天而降,轟在了黎格所站的位置上,炸飛了那裡的土地。
噴涌而出的砂石之中,黎格的身形輕飄飄的躍出,身上毫髮無傷,連表情都沒有變一下。
反觀敵人,卻是第一次有些惱怒的出聲。
「居然對吾主如此無禮……」
夜恩再一次的現身了,且還是在厄倪俄的面前。
將自家主神護在身後的這個怪人透過假面看向了黎格的眼神,便比任何時候都冰冷。
可惜,對於黎格而言,這惱怒簡直比任何事物都要來得廉價。
「別這麼看著我,更無禮的事情還在後面呢。」黎格迎著夜恩的視線,淡淡的道:「該不會,你竟是覺得到了這個地步,我們還有可能對你們抱有什麼敬意吧?」
「別開玩笑了。」
「既然我到這裡來了,那就只意味著一件事。」
「要麼,你們把我殺死在這裡。」
「要麼,被你保護在身後的那個神渣,將在今天被遣返回天界,就此消失。」
黎格歪著腦袋,看著夜恩的眼神滿是冷冽。
「包括你,一樣會死在這裡。」
「所以,別拿那種令人發笑的話來說辭了行不?」
聽到這話,夜恩先是呼吸一窒,旋即也釋放出了驚人的殺氣來。
很明顯,黎格觸碰到了對方的逆鱗。
倒是厄倪俄,這會反而冷靜下來了。
「真是直接呢。」厄倪俄以那種仿佛在暗地裡偷笑似的語氣,對著黎格說道:「我還以為在動手之前,你應該有很多問題想問我才是。」
「比如,我究竟是誰。」
「又或者,我做出這一切究竟是有什麼目的。」
「一般來說,不都是從這裡開始的嗎?」
厄倪俄這個名字,在天界是不存在的。
天界沒有一個叫做厄倪俄的神,亦沒有一個神被視為都市破壞者。
因此,很顯然的,厄倪俄是個假名,對方的真實身份為何,至今都未曾揭曉。
這也是洛基眷族和公會一直想搞清楚的事。
就和對方所說的一樣,祂究竟是誰,又是為何做出至今為止的一切,不管是洛基眷族也好,公會也罷,乃至是知曉這一切的人,都想知道。
唯獨黎格,對這些一點興趣都沒有。
「你究竟是什麼樣的神,與我又有何關係呢?」
「只要你是神,那就意味著我們這些下界之人根本難以理解你們的想法。」
「這個世界上,有像迦犁那樣司掌鮮血和殺戮的戰神,可以視殺戮為基本的生存法則,理所當然的促成他人的自相殘殺,也有伊絲塔那般視美為一切,為此不惜犯下任何禁忌的女神,既然如此,你們這些神就算因為司掌的事物或者對外觀點的不同而想大開殺戒,將人間化作煉獄,也不過是再正常不過的事罷了。」
黎格面無表情的說著。
「所以,我對你是什麼神根本不感興趣,更不會在意你究竟為何做下這一切,反正肯定是因為一些毀三觀的莫名其妙的理由,難道不是嗎?」
這番話,先是讓厄倪俄沉默了下來。
緊接著,對方開始笑了。
而且,不再是低笑,而是越來越放肆的大笑。
「看來你很了解神明這種存在是多麼的不可理喻呢,【破限者】。」
對方竟是有如受到稱讚一樣,張開雙手,極為愉悅的道。
「沒錯,對你們來說,像我這樣的神做出這一切,理由應該是很莫名其妙的吧?」
「但神就是這樣,將自己的想法視為一切的準則,因為對我們來說,無窮無盡的歲月早已是磨平了一切,剩下的只有不會被永恆的歲月磨滅的個性及欲望。」
「迦犁想要見證他人的殺戮。」
「伊絲塔想要比任何人都更美,更受人關注。」
「就連塔納托斯都是以死神的工作來麻痹自己,認為下界的人可以死多一點,讓他有更多的靈魂可以處理。」
為了這些目的,他們做下的事,在他們看來是再正常不過的東西,可在下界的孩子們看來,那無疑比什麼都可怕。
這是常識、觀念、存在方式及眼界高度等各方各面的不同。
人類終究是無法理解神的,因為那是別的物種,別的生物,與自己截然不同。
「你也可以為了自己,把合作的同僚送回天界吧?」黎格依舊面無表情的道:「上次在這裡將塔納托斯遣返的人,就是你吧?」
「是我。」對方很乾脆的承認了,道:「黑暗派系殘黨在那個時候就已經失去作用了,既然如此,他這位主神又何必繼續留在地上呢?」
「不如廢物利用,送他遣返,這樣他遣返時產生的巨大的力量還能用來激發圓環,讓整個第10層化為仙精大秘術的魔法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