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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離戰鬥中心最近的地方,方圓數千米內的一切樹木都已不復存在,地面變成坑坑窪窪一片的廢土,到處是碎石瓦礫,形成了一個破敗的野外廢墟。
這……真的是咒術師能夠辦到的事嗎?
伏黑惠不自覺的握緊拳頭。
一想到剛剛在這裡進行的是曾經那場五條家及禪院家有名的決死之戰的復刻,出現在這裡的也是【無下限咒術】及【十種影法術】的對決,伏黑惠的心情就格外複雜。
作為現役【十種影法術】的使用者,他一直認為自己怎麼都不可能達到五條悟那樣的境界。
即便自己是剛剛入學咒術高專一年級就能被評為二級咒術師的天才,二級與特級之間的差距,依舊還是太大了。
伏黑惠也從未沒有想過自己能夠成為決定咒術界未來的特級咒術師,最多就是在以一級咒術師作為目標努力而已。
可現在,他發現,自己還是小覷了【十種影法術】的潛力。
「不,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伏黑惠用力的甩了甩頭,甩開腦中一些危險的想法。
「現在最重要的還是確認調伏儀式的結果。」
黎格成功了嗎?
【十握劍·異戒神將·魔虛羅】……被調伏了嗎?
本來不敢想像的事情,在親眼目睹剛剛那場驚天動地的戰鬥以後,已經成為一個可選項,進入伏黑惠的腦海中。
迫切想要知道結果的伏黑惠,最終來到的就是戰場的中心。
這裡破敗的比任何地方都要來得嚴重,已經完全淪陷為一片殘破之地。
而在這殘破之地上,一道身影站在那裡,仿佛是這世間唯一的勝利者,渺小的背影看上去竟是給人一種能夠頂天立地的感覺。
伏黑惠操控著【鵺】飛下,落在對方的身後,看著對方,久久無言。
這時,對方才轉過身來。
「第一個來的人居然是你啊?」
黎格依舊是那副毫髮無傷的模樣,身上的白色制服甚至都沒有髒損,連手中剛剛握著的黑刀都被其重新收回次元魔方的儲物空間中,就這麼轉過身來,對著伏黑惠笑了笑。
伏黑惠沒有在第一時間裡回應對方,而是看向對方手中抓著的一件東西。
那是一個外形和船舵很相似的陣盤。
看起來好像是一件器物,可伏黑惠卻知道,那其實是式神的一部分。
是的。
就是剛剛還在這裡的那個可怕的式神的一部分。
「……你,成功了?」
伏黑惠神色複雜的出聲了。
而黎格當然知道他在說什麼。
「算是吧。」黎格便平靜的笑著,甚至還讚嘆般的對著伏黑惠說道:「不得不說,這次確實收穫了一個很大的驚喜。」
「你們禪院家的【十種影法術】確實很優秀,很有開發的價值。」
「你擁有著一種很強的力量呢,伏黑。」
黎格將手中的陣盤扔開。
那個陣盤正化作一陣黑影,如黑水般破裂消散了。
「呃……」黎格看著這一幕,有些遲疑的道:「不小心下手太重了,這應該不會影響到我以後召喚它吧?」
「……應該不會。」伏黑惠苦笑著道:「這個式神的再生能力本來就很強,只要身體還剩下一部分,便能在很短的時間內恢復過來。」
「只要不是將【十種影法術】的式神完全消滅及破壞,像這樣打到對方解除召喚,是不會影響到今後的使用的。」
「……恭喜你,你不僅完成了五條家歷代沒有六眼的【無下限咒術】持有者想辦卻辦不到的事,還完成了禪院家歷代【十種影法術】術師都沒能完成過一次調伏的最後儀式。」
【無下限咒術】只有持有六眼的人才能使用,沒有六眼的人無論如何都使用不了這一術式,可黎格卻成功使出來了。
【十種影法術】的最後一種式神始終沒有人能夠成功調伏,歷代影法師都是將其當做同歸於盡的手段來使用,可黎格也成功完成了調伏。
眼前這個只比自己大兩歲的同年齡段同級生,在這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竟是連續顛覆了兩次咒術界的歷史,顛覆了御三家其中兩家人的歷史。
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我肯定沒辦法做到跟你一樣的事,所以你最好只把我當做是擁有一種與敵人同歸於盡的手段,而不是擁有一種很強的力量。」伏黑惠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態,道:「另外,我不是禪院家的人,只是剛好流著那一家的血而已,別把我當成禪院家的。」
這不是什麼秘密。
伏黑惠雖繼承了禪院家的血脈和術式,但他本身並不是禪院家的人。
他的父親出身於御三家之一的禪院家,可據說是因為沒有天賦的關係,遭到了禪院家的驅逐,因而入贅了伏黑惠的母親家,改姓為伏黑。
拜此所賜,伏黑惠才不是姓禪院,而是姓伏黑。
而他本人似乎也對禪院家不太感冒,所以才會刻意改正黎格的說法。
「行吧。」黎格聳了聳肩,無所謂似的道:「既然你不喜歡,我以後就不這麼說了。」
「走吧,儀式已經結束了,沒有再留在這裡的必要。」
「想必,學校那邊應該已經鬧翻了吧?」
黎格當然知道自己的調伏儀式搞得這麼亂來,一定會給學校那邊帶來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