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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黎格都不禁皺起了眉頭,神情變得陰晴不定了起來。
見狀,只剩下腦袋的帕尼薩仿佛看到了黎格內心的恐懼一般,終於笑了起來。
「感受到了吧?這股災難一般的氣息!」
「你應該感到榮幸,因為伱即將見到的乃是在深淵中都堪稱是大恐怖,連王者們都不願意隨便招惹,隨便靠近的存在!」
「祂擁有著無比可怕的能力,在整個深淵之中也是數量最為稀少的生物,雖然不至於只有唯一的一隻,卻也絕對不會超過三隻!」
「原本,想在源泉之中召喚那等存在,就算是在聖劍還未被鑄造出來的時代里,都是一件幾乎不可能的事情!」
「在現代,哪怕是將一個帝國的無數生命全部獻祭給深淵,那也沒辦法令祂的偉力在此世降下哪怕一絲一縷!」
帕尼薩的聲音變得高亢了起來。
「可我們很幸運,因為在「門」存在的這一萬一千年裡,於這片黑色的大地之中,竟是奇蹟般的誕生出了那等存在的幼體!」
「一萬一千年的時間,幼體也在不斷成長,到得現在,即便還未成熟,估計亦已經差不多!」
「知曉其存在的那一天,深淵中的魔主乃至是王者們都通通被驚動了,最終決定將其所在的那片區域劃為禁區!」
「而你則是不幸的,黎格·布里豪特,因為祂就是能讓你下地獄的存在!」
帕尼薩朝著整個天地發出了厲聲的吶喊。
「現在,以我大部分的肉體作為代價,發動血祭,真正的大恐怖將在此地受到召喚,在這裡降臨!」
「來吧,把入目的一切盡皆弒殺吧!」
「凶蠻之神——扎力亞斯!」
黑色的漩渦中,那猶如蠻荒巨獸一樣的災厄氣息頓時壯大了好幾倍,令其內孕育的大恐怖在眾人驚怒交加的目光注視下,開始於黑暗中緩緩浮現。
「完了!」
剛從廢墟中掙扎出來的擘卡摩面色慘白,目露絕望之色。
「…………!」
梅洛、娜依莎、貝璐蒂三人則是渾身緊繃,呼吸停滯。
「哈哈哈哈!」
帕尼薩失去了先前的冷靜,癲狂似的大笑了起來。
顯然,在他看來,今天這場激戰的結局已經註定。
在場的所有人,無論是敵是友,最終都得死。
在深淵中最恐怖的凶蠻之神的偉力下,米斯特戈即將化作真正的人間煉獄,再也無任何存在能夠在這裡生存下去。
新的禁區即將產生,或許連深淵那邊都會受到影響,再也無任何深淵生物敢通過米斯特戈上空的裂縫,來到這片黑色大地之中。
這就是帕尼薩心中構建起來的結局。
然而,這樣瘋狂大笑著的帕尼薩卻是並沒有發現,黎格那陰晴不定的神情中其實並不存在任何的恐懼之意,反倒隨著那蠻荒巨獸般災厄的氣息越發明顯,從而變得古怪了起來。
沒辦法。
「這股氣息,怎麼感覺有點熟悉……」
黎格一邊在心中嘀咕著,一邊表情顯得越來越怪異。
在他的記憶中,他好像只在一個存在的身上感受到這股災厄般的可怕氣息。
難道……
「不會吧?」
黎格就不僅沒有恐懼,沒有凝重,只有表情顯得越來越古怪。
在這樣的情況下,帕尼薩血祭自身召喚而來的凶蠻之神,終於是出現了。
在眾人的注視中,黑色的漩渦里,首先探出來的是一個猙獰可怖的蛇首。
那是一個無比巨大的蛇首,其上到處充滿著腐爛的痕跡,還有著無數的肉瘤長著,看上去分外駭人及噁心。
隨同蛇首一起出現的還有祂的身軀,同樣巨大,同樣腐爛,同樣到處長滿著肉瘤,噁心又恐怖。
只是,當這腐爛的黑蛇從黑色的漩渦中出現時,祂既沒有像帕尼薩所說的那般,展現出連深淵的王者們都感到畏懼的偉力,更沒有將整個米斯特戈化為生物的禁區。
祂就這樣緩緩的從漩渦中浮現出來,然後……一截一截的往下掉。
是的。
一截一截的……
從漩渦中出現的可怕黑蛇,猶如被誰給大卸八塊了一樣,不僅蛇首被砍了下來,巨大的蛇軀亦是成了一塊塊的肉塊。
「嘭——嘭嘭嘭嘭嘭嘭——」
順從著重力,蛇首及肉塊嘩啦啦的從半空中砸落了下來,轟然砸落在米斯特戈中,在那裡掀起了一陣陣沖天的粉塵。
所有人便都在看著這一幕,表情從癲狂、絕望、恐懼、凝重及駭然,逐漸變成了怔然、錯愕、茫然、迷惘和懵逼。
「………………唉?」
許久之後,梅洛、娜依莎、貝璐蒂三人不禁發出了有些脫線的聲音。
連擘卡摩都睜大了自己的眼睛,看著離自己並不遠處的一大堆蛇肉,臉上儘是震驚。
至於帕尼薩……
帕尼薩的笑容消失了。
先前的大笑也好,平靜也罷,乃至是扭曲猙獰和冰冷殘忍,通通都在這一刻里,於帕尼薩的身上消失不見。
「怎、怎麼會這樣……!?」
他不敢相信的看著那一堆蛇屍,一副不願意接受現實的歇斯底里模樣。
連深淵王者都為之畏懼的凶蠻之神……死了?扎力亞斯……死了?「啪啪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