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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哪裡改變了?
他能力有限,壓根看不出來是哪裡改變了,但可以確定的是,謝衍也是個深藏不露的狠人。
這些天他忙著把自己的曾犯下的罪證銷毀,且相關之人也是能除則除。
至於除不了的,便依著手上權貴的把柄也能自保。
他多年苦心經營,幫那些權貴做了許多腌臢見不得光的事,他們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把柄拿捏在他的手中。
謝衍要威脅他,也讓看他給不給他這個機會。
淨能被請到了謝府。
孫氏見到淨能,開口便訴苦:「道長你不是說煊哥兒只要過了十八歲,便不會再受那養子的反噬了嗎?可為何現在那養子日子順遂了起來,煊哥兒卻還是會不順?」
淨能聞言,詫異道:「竟還有這事?」
孫氏連忙點頭:「謝衍入仕不過半個月,我兒昨日便因他而入了大牢。」
淨能抬起手浮塵一擺,隨之掐指算了算,面色越發凝重:「有些不妥。」
孫氏急問:「有何不妥。」
淨能:「現在還說不準,需得觀過二人的面相才好說。」
*
謝衍回到謝府,已是夜幕低垂。
才入府,便被何媼攔住,道是主母讓他過去一趟。
謝衍也不過問是何事,徑直隨著何媼去了主院。
孫氏和謝家主都在。
謝衍目光從廳中一掃而過,隨之停在廳正中,朝著夫婦二人一禮:「見過父親,母親。」
謝衍在大理寺為官五年,觀察何其敏銳。
從他進來時,便有一道打量的視線落在了他的身上。
這廳中顯然還匿藏著第三雙眼睛。
孫氏依舊面頰陰沉,冷嗤了一聲,說:「也不知是誰心虛,天都還沒亮便著急忙慌的把妻子送回娘家去了,好似怕我故意為難似的。」
謝衍直起了腰身,道:「孩兒確實是怕母親為難於阿毓,是以先送她回娘家。」
夫婦倆都沒想到謝衍會這麼直白把話說出來,都是一愣怔,反應過來後,二人臉色都不同程度的難看。
孫氏大罵:「好你個小白眼狼,我謝家把你養這麼大,合著還養出了個仇人來了!」
謝衍低頭應:「孩兒不敢。」
「你有何不敢的?不僅瞞著我們跑出謝府,還瞞著我們參加科舉,前些天還為了你那妻子來與我們叫板,昨夜更是把煊哥兒送進了大牢,你且說說你還有什麼不敢的?」
「我且瞧著下回你都該敢把我也給送進大牢里了!」
謝家主見妻子越說越離譜,端起一盞茶水遞給了妻子,才適時出聲:「喚你過來,其實是想問問你煊哥兒如何了。」
謝衍:「大人說了,後日便會讓二弟歸家。」
孫氏聞言,立刻紅了眼:「煊哥兒長這麼大,還沒遭過這樣的罪,都怨你這個掃把星!」說著便指向了謝衍,怒道:「要不是你,煊哥兒怎會被關進牢中!」
謝家主心有不耐,看了眼妻子,勸道:「好了,這次分明就是煊哥兒做錯,你還怪旁人做什麼?年紀輕輕就流連煙花之地,還不知死活的阻礙大理寺辦公,關他幾日也是讓他反省。」
「總不能等他真把天都捅了個窟窿再去管教!」
孫氏卻是不依:「我兒本性不壞,且我為他母親,自會管教,哪用得著別人替我管教!」
謝家主見說不通,給了個眼色謝衍:「你先回去。」
謝衍一拜,餘光掃過廳中垂下的帷簾,隨即退出了廳中。
出了廳外,還依舊能聽到孫氏絮絮叨叨的埋怨聲。
回了靜瀾苑,一下子少了三人,靜似無人。分明才入夜,可卻讓他覺得已是夤夜。
主屋望著門戶緊閉,沒有半點光亮,涼風從梨樹旁簌簌而過,聲音格外清晰。
寒月清霜,悄靜落寞。
謝衍冗立在昏暗靜籟的庭院中,恍惚回到了未成婚之前,又像是和離之後。
夜那麼靜,那麼漫長。
也不知站了多久,有小婢女出聲:「大爺可要用暮食?」
謝衍回神,淡淡道:「不用了。」
隨之抬腳,走到廊下,推開了房門入內,點燈。
謝衍尋了事情來做,看書,練字,回顧上一世查過的案子。
再一瞧時辰,卻不過才戌時正才過。
索性什麼都不做了,簡單沐浴回來便上了榻。
人雖不在,但榻上還殘餘著淡淡的幽香。
謝衍瞧了眼離榻的位置,沉默半晌後,最終還是睡了進去,隨即閉眼。
雖無睡意,但也不會過於煩躁。
今晚,謝衍覺得自己似乎多了幾分焦躁。
大抵是因為重生回來後,第一回與妻子分居而眠,她又在他面前死過一回,難免會在意,多慮。
他想,等賺了銀錢,搬出謝府後,再給她物色幾個有幾下子的婢女,他也不用因不在她身側而擔心。
相對比謝衍的哪哪都不適。
明毓卻是沒有半點不適。
青鸞鋪好了床鋪,便給主子梳頭,說道:「這一床新床褥瞧著挺好的,夫人今晚能睡個好覺了。」
明毓語氣淡然:「母親最疼大哥,其次是我這三妹,吃穿用度自然不會太差。」
青鸞聞言,為主子不平道:「以前夫人還沒出閣時,回回都是三姑娘挑剩下才輪到夫人,現在見夫人能耐了,才想著對夫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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