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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漸緩,有一道高大的身影入了馬車中,一個一個扛著人扔在了地上,隨而馬車揚長而去。
二人鬆了一口氣的同時,聽到野獸的嚎叫聲,還有簌簌風聲,剛剛鬆了的那口氣又瞬間提了起來。
直至聽到馬蹄聲越來越近,他們二人也顧不得是好人還是壞人,順著樹杆磨蹭站起,一跳一跳的,也發出「唔唔唔」的聲響,希望讓人發現。
馬蹄聲越發的近了,忽然幾聲吁聲響起,一個人說:「嚇死人了,我還當是荒野老屍呢。」
另一人道:「你們二人查看,我們去追。」
說罷,馬蹄聲又循著方才馬車離去的方向追去。
留下的二人提著刀走了過去,喝道:「我們是大理寺官差,你們二人若順從,便蹲下,我再給你們解綁。」
二人聞言,連忙蹲下。
*
謝衍帶著一身酒氣回到了梨花巷。
丁胥和陳九把人送回屋中後,又立馬離去。
謝衍躺在榻上,雙目已然渾濁不清明了,顯然比前兩回醉得更厲害。
明毓捏著鼻子道:「你的身子才剛調養好一些,就吃酒吃得這般狠,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想起他上一回險些猝死,身子才調養好一些,他就該這么喝酒,是真不要了命!
謝衍聽到自家夫人的聲音,便定定地望著,一雙黝黑的眸子因吃酒吃多了,似覆著一層水霧。
頗為……濕漉漉的。
很純淨的一雙眼睛。
純淨得依稀可見眼底只有一個倒影,明毓與之對上視線,心頭忽然一跳。
好似被貓爪子的肉掌在心口輕輕地踩了一下,她心頭忽然一軟。
意識到自己對現在的謝衍生出了心軟的心思,忙暼開視線,斥道:「別用這樣的眼神瞧我。」
謝衍的嗓音因喝酒的緣故,格外低沉的喚:「夫人。」
那嗓音低沉中帶著一絲沙啞,格外的欲,與平時的謝衍全然不一樣。
明毓只覺得耳朵一麻,登時道:「也別用這種聲音喚我。」
謝衍抿了唇,依舊目不轉睛地望著自家的夫人。
這時青鸞端著熱水進來,擰乾濕帕子正要給謝衍擦臉時,便是醉了酒,謝衍還是把頭扭到了裡頭,不滿道:「夫人來。」
明毓在旁聽著,只覺得頭疼。
他怎好意思讓她一個孕婦去照顧他這麼個醉鬼的?
青鸞聞言,瞧向自家夫人。
明毓暗呼了一口氣,把帕子接了過來,與青鸞道:「把溫著的醒酒湯端進來。」
青鸞便退了出去。
明毓瞧著人出去了,把布巾遞到謝衍面前,說:「你自己來。」
謝衍默然盯著帕子看了好一會,才伸出手去拿,卻是拿偏了,拿了幾下都沒拿到。
明毓頓時沒好氣,直接把帕子往他的臉上捂去,抹桌子一般胡亂地擦了幾下。
謝衍:……
洗了帕子後,又把他的手給擦了。
正要放開他的手,他卻反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眸中帶霧,低低沉沉的說:「夫人,別走。」
俊美的男子,如此神色,叫明毓意識一恍惚,險些被迷住。
心裡罵道,真真是藍顏禍水。
醒酒湯端了進來,明毓道:「放開我,我給你餵醒酒湯。」
瞧他這模樣,定是不能自己好好喝的。
謝衍反應遲鈍的思索了好一會,才把手鬆開。
明毓端起了醒酒湯,放到了他的唇邊,說:「趕緊喝了睡覺。」
謝衍倒是聽話得很,張口便喝了起來。
一碗湯見了底,青鸞便拿著空碗出了屋子,只余夫妻二人。
明毓轉身入裡間,取了謝衍的寢衣出來,放到了新榻上,說:「清醒些了就擦擦身子,泡泡腳,換一身衣裳,酒氣熏著我了。」
謝衍反應雖比平日遲鈍,但也是能理解她的話。
他撐著榻坐起,旁若無人般寬衣解帶。
明毓瞧著他鬆了腰封,待拉開衣襟時便轉了身,也不瞧他。
雖然二人做夫妻多年,但也只是在床帷內赤身相見過,且還是不甚清楚之下。
所以如此孟浪的寬衣解帶,卻是沒有過。
畢竟他也醉了,也不好讓他去耳房洗,萬一摔倒了也沒人知道。
就是在這,她因上回他忽然暈倒尚心有餘悸,也不敢走得太遠。
身後有嘩啦水聲傳來,好一會後才止,隨後是穿衣的細微窸窣聲。
「好了。」
聽到謝衍說好了,明毓才轉身。
一轉身看到他得打扮,暗暗抽了一口氣。
衣襟敞開著,大剌剌地露著勻稱結實的胸膛和腰腹,便是褲腰都是松垮垮地掛著,只遮住腹下二寸以下之地。
明毓只覺得臉頰發燙,有那麼一瞬,她甚至覺得,若是謝衍要色/誘他,或許會成。
想法一出來,為了杜絕這種可能發生,她憋氣上前一步,用力把他的褲頭往上一提。
謝衍一聲悶哼,呼吸似乎也重了一些。
明毓忽略他的呼吸,更是無視他那灼灼目光,動作快速地把他腰間的鬆緊帶緊緊系上,再用力扯上他的衣襟,系上腰側的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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