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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息一通,謝衍身上似燒過的雪鬆氣息挾著淡淡的酒氣頓時竄入了鼻息間,甚至把她團團籠罩住。
謝衍分明沒有抱她,可她卻覺得在這一瞬,她渾身上下都沾滿了謝衍的氣息。
平日讓人覺得清冷的氣息,現在裹著她,卻讓她覺得悶熱乾燥。
不僅是他的氣息,便是他目光都是滾燙的。
這樣的謝衍,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明毓才想後退,下一瞬,腰間便被一條鐵臂箍上了。
一提,她也被迫踮起了腳尖,驚愕得望向謝衍。
謝衍垂著視線,幽深黑沉低的目光緊鎖著她。
明毓一驚,忙道:「你做什麼?」
「你可別是借酒與我耍賴!」
謝衍目光落在她的唇上,問:「夫人,能親嗎?」
明毓斬釘截鐵:「不能!」
謝衍抿唇不語,死死盯著她的唇。
明毓頓感不妙,說:「你快些鬆開我。」
以往醉酒都乖順的人,現在卻是耍起了心眼子,他說:「只讓我碰一下,我就松。」
明毓:……
擱誰討價還價呢?
瞧著不講道理的謝衍,似乎想到了什麼,面色一沉,她鎮定了下來:「你若親,便分房睡。」
謝衍聞言,明毓似乎看到他眉間似乎有一絲微擰的弧度,半晌後,他妥協的鬆開了她。
明毓退後了兩步,冷著臉瞧了他一眼:「今日這場合,這麼多雜人,你怎可能會讓自己徹底喝醉。」
輕嗤了一聲後,轉身走回了屋中。
謝衍瞧著夫人離去,頗為無奈。
他酒確實喝得不少,但丁胥也準備了醒酒良藥。
起初用了醒酒藥確實還有六分醉,可在飲了醒酒湯,再擦了身子後,也醒了兩分酒。
想起今日眾人醉酒後那般失態灑脫隨性的模樣,他忽然也生出了對夫人耍賴的心思。
總歸昨晚夫人睡著後,他也耍了,便想著在夫人醒著的時候再耍一回。
故借著還有幾分酒意在,他再次向夫人耍賴。
但很不幸,清醒的夫人不好糊弄,他被戳穿了。
五十三章
謝衍昨夜吃了酒, 便是分床睡了,倒也睡得很沉。
宿醉後腦仁疼,謝衍坐在榻上揉了揉額頭,緩和片刻後, 朝裡間看了一眼才下榻。
放輕腳步走入裡間, 行至床榻外頭, 撩開帳幔瞧了一會才放下,去更衣盥洗。
謝衍從家中離開, 到了巷子外, 馬車已經在等著了。
丁胥把腳蹬放下, 撩開帷簾待謝衍上了馬車,才跳上車兒板驅趕馬車,低聲朝著裡頭道:「昨晚一切順利。」
謝衍「嗯」了一聲。
而後二人再也沒談及是哪一件事, 一直到了大理寺衙。
謝衍才入衙, 候在寺衙大門的捕快立即迎了上去, 跟在身後稟告:「按照大人吩咐, 屬下一等人在水戶巷蟄伏著, 果真發生了綁人事件,人是救下來了, 只是……」
謝衍腳步未止,面色冷淡:「只是什麼?」
捕快臉色忐忑:「只是被賊人逃了……」話一落, 又忙補救道:「但是從那兩個水戶巷居戶口中盤問到了一些消息。」
謝衍抬了抬手,制止他的話,說:「到我辦公署再說。」
入了辦公署中, 謝衍坐下後, 捕快才繼續道:「被綁過的那兩個水戶巷的居戶說,他們隱約間聽到了道長兩個字, 且抓他們是用來作巫術。」
「我們今日已經開始調查去往那條路究竟有幾家道觀,今日黃昏前能得到答案。」
謝衍點頭 :「我知道了。」一頓,又問:「被抓走兩個人,現在什麼情況?」
捕快應道:「脖子後頭皆被砸了一下,被扔下來的時候,摔得身上有一些瘀青,也沒有其他外傷了。」
謝衍沉吟半晌:「賊人為何會把他們放了,而不是殺了?」
捕快思索了一下,說:「大抵是時間緊迫來不及滅口,且我們騎馬,他們是馬車,帶著兩個人很快就會被追上,只能是把兩個人給扔下逃跑。」
謝衍靜默片刻,繼而道:「他們每回都能如此順利的下手,在水戶巷必然有他們的眼線,你們暗中徹查每一個人的底細,再把水戶巷的詳細圖用中幅紙畫出來,圈出來失蹤之人的失蹤的地點,與他們居住的屋子。」
水戶巷相當於一個小村莊,百來人,每個人暗中徹查底細也要一些時日。
正安排著,陳亭長忽然從外疾步走進,朝著謝衍一揖,喚了聲謝大人。
謝衍:「陳亭長有何事?」
陳亭長看向一旁的捕快,說:「聽說你們昨晚在水戶巷埋伏,遇上綁架案,據被綁的兩個水戶巷居戶交代,綁他們的人曾提起過巫術,是不是?」
捕快沒有立刻應話,而是帶著詢問的眼神看向自己的直系上峰。
謝衍點頭:「陳亭長問你什麼,你便如實回。」
有了準話,捕快才道:「確實提及過巫術。」
「還有呢,可還有提起旁的?」
捕快應道:「他們口中倒是提了道長二字。」
陳亭長眉梢一挑,咀嚼了「道長」二字,不自覺地思索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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