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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氏搖頭:「雖不知,但我這總怕大理寺順藤摸瓜查到我的頭上來。」
孫貴妃:「你一沒親自找人,二身份沒暴露,如何順藤摸瓜?便是真查到你那處,你便咬死不認,又有什麼證據能證明是你做的?若大理寺依舊糾纏不妨,我還能放任不成?」
妹妹的話,猶如半顆定心丸,雖還有些擔憂,但心裡的驚慌已然消了大半。
孫貴妃道:「我會讓人盯著這案子的進展,而謝衍那邊已經驚動大理寺了,就別急著動手了,要真想動手,也要隔個一兩年。」
孫氏雖怕這一兩年時間裡,兒子會有意外,但也怕查到她的身上來,是以點了頭。
從宮中回到謝家時,謝家主已經在屋中候著了,他臉上帶著怒氣,孫氏見著丈夫這模樣,心頭一跳。
謝家主暼了眼孫氏身後的下人:「你們出去。」
下人如數退出,謝家主沉著臉盯著妻子,開了口:「我今日聽說謝衍遭人暗殺,那些人想要謝衍的心頭血和頭髮,似是要用來做巫術。」
孫氏佯裝出一副驚訝之色:「這是怎麼回事?謝衍可是得罪誰了?」
謝家主冷笑了一聲,又說:「當今陛下最忌諱這種害人的巫術,若是知道是哪個沒腦的人這般膽大,定饒不了其性命。」
孫氏臉色稍變。
可自家妹妹也沒少使巫術,從未見鬧出事來,她心下稍安,繼而道:「可有頭緒了?」
謝家主見她還是這麼一副演戲的模樣,一怒把桌上的茶盞掃到了地上,怒道:「你還想瞞我?!除了你還能有誰這般針對謝衍?!」
雖怒,卻也壓低了聲音,生怕外頭的下人聽見。
繼而道:「煊哥兒最近發生了那樣的事,你必定覺得也是謝衍害的,所以想用巫術改變煊哥兒的命格,是不是?!」
夫妻二十來年,他對她這個妻子還是了解的。
莽撞,腦子不大好,若非是她家世顯赫,他又怎會娶她?
孫氏被丈夫直接戳破,便也破罐子破摔道:「你不緊張煊哥兒,我這個做娘的緊張!我瞧著他日日躺在榻上喊疼,疼得睡不著覺,我心裡能好受嗎?」
「他被謝衍相克得自小大病小病不斷,現在更是從馬上摔下,險些斷了腿和腰骨。那下次呢?會不會要了他的命?!我賭不起,只能找個一勞永逸的辦法,解決了這見鬼的命格相克!」
見她還這般有理,謝家主怒指她:「你這何止是一勞永逸,簡直是把刀子都架在了我們謝家一家的脖子上,你可曾想過事跡敗露的那日,我們謝家又是何種下場?!」
說到這,孫氏才有幾分心虛,氣勢漸弱,眼神飄忽:「總歸有妹妹幫我們,不可能出事的。」
謝家主聞言也反應了過來,這其中連孫貴妃都參與了。一陣眩暈襲來,頓感頭疼。
揉了揉腦袋,忽敢無力:「等真到那時,你且瞧你的貴妃妹妹到底是護著我們謝家,還是與我們謝家撇清關係。」
四十七章
孫氏自認為沒暴露身份, 可卻不知自己早已被妖道派去的殺手供了出來。
妖道常年與謝府保持密切聯繫,謝府又有他的內應,自是清楚何媼的所有的特徵。
且何媼自有金鐲子後,沒少炫耀, 想要知道她手上的金鐲子是什麼樣的款式, 更是不難。
孫氏雖說服自己莫要慌, 可晚間還是睡得不好。
早間梳妝時,讓梳妝婢女把她的憔悴遮仔細些。
她問起何媼:「二爺今早可有鬧脾氣?」
何媼應道:「二爺大抵是心情好, 沒有再摔湯藥。」
大概是聽到謝衍被人暗殺事, 心裡正暢快。
何媼想著, 不由的看了眼憔悴的主母。心道二爺是高興了,倒是苦了主母這般憂心。
聽到兒子沒有再鬧脾氣,對孫氏來說, 多少算是有一些寬慰。
妝整後, 起身欲去陪兒子用朝食。
才出屋子, 便有婢女喘著氣小跑了過來, 神色慌急。
何媼見狀, 訓斥道:「這般急急躁躁的,哪裡還有半點規矩!?」
那小婢女被訓得縮了縮脖子, 福了福身子,小聲說:「主母, 外頭有大理寺來的捕快,說是要帶何媼回去問話。」
聽到大理寺這幾個字的時候,孫氏腦子頓時轟隆隆的, 生怕是自己讓人殺謝衍的事暴露了。
捏緊了手中的帕子, 險些沒有控制好而變了臉色,再聽到是找何媼的, 她更是驚詫地看向何媼。
何媼也是一臉懵:「為何找我?」
婢女搖了搖頭,說:「奴婢也不曉得,只是說是協助辦案。」
協助辦案,辦的是什麼案?
孫氏也是很緊張。
何媼求助般看向孫氏:「主母,奴婢什麼都沒做,這大理寺怎就找上了奴婢?」
孫氏面色頗為僵硬,看向婢女:「去回話,就說沒有無緣無故提問官宅婦人的道理,傳出去旁人還當是我們謝府犯了事。」
婢女只能硬著頭皮去傳話,不稍一會又去而復返,戰戰兢兢的說:「那捕快說是因我們家大爺被行刺的事,需要向何媼問話。他們可以給謝府一個體面,從後門把人帶走。若是主母執意……不願,大理寺會親自去請示溫公來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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