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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瑕嗓音徐徐:“我見過他們夫婦,都是老實本分之人。他們見著棣哥兒,也很是喜歡。我想著趁孩子年紀小,尚不記事,叫他們抱回去養。”
稍頓:“當然,你若想抱回府中養著也行。”
想到這個孩子,沈玉嬌心底除了嘆息還是嘆息。
打從接過那孩子的一刻,她所求也不過能給孩子一個安穩踏實的家,讓他能如他的名字一般,平安長大。
誰知後來竟生出這麼多事端,連帶著那孩子也跟著顛沛流離。
忖度片刻,她又問了裴瑕那對夫妻的一些細節。
知道那對夫妻都是在裴氏手下做活,且裴瑕有意安排他們搬去洛陽,換個環境,帶著孩子重新生活。
沈玉嬌終是點了頭:“那就照你說的辦吧。”
裴瑕寬慰道:“放心,每隔些時日,我會派人去看孩子。日後你我回洛陽,也能親自去探望。”
提到回洛陽,沈玉嬌心底又是一陣悵然。
時隔兩年,與王氏的恩怨,也隨著時間與距離漸漸沉澱。
最近一封家書里,裴府二老爺讓裴瑕今年務必回趟老家,一來看望寡母王氏,二來也得給棣哥兒上族譜。
裴瑕有意帶棣哥兒回去,至於妻子回不回,全隨她的心意。
沈玉嬌也沒想好回不回。
母親李氏還在氣惱王氏的涼薄,叫她別回。
舅母程氏隔了一年氣消了許多,覺著沈玉嬌作為宗婦,於情於理也該回去一趟,免得叫外人說閒話。
沈玉嬌想著離過年還有兩個月,便且拖著,到時候再定。
夫妻倆商定好平安的去處,便熄了燈,一同上床歇息。
秋香色的幔帳放下來,將這雕花架子床隔絕成一個獨立的小世界。
周遭靜下來,沈玉嬌躺在床上,卻無睡意,腦中想著王氏、平安,還有……謝無陵。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他在獄中可還好?
官職被奪,家產被抄,他在長安又無親無故,這個時候,連個給他疏通打點的人都沒有……
她越想越覺酸楚,又忍不住生出一陣責怪。
怪自己在金陵分別時不該親他,也怪謝無陵死心眼一根筋,如何就那樣執迷不悟,膽大包天。
思緒紛亂間,裴瑕翻過身,將她攬入懷中。
攬在肩背與腰身的長臂很緊很緊,緊到她的注意力都轉移到身前這具溫熱堅實的身軀上。
她的臉悶在他懷中:“郎君,太緊了……”
裴瑕聲線平靜:“是你的心,太亂了。”
沈玉嬌啞口無言。
在裴瑕面前,她幾乎成了個琉璃做的透明人,什麼心思都瞞不過他那雙利眼。
唇瓣翕動兩下,她嗓音艱澀:“對不住。”
“不必抱歉。”
裴瑕頭顱低下,下頜蹭了蹭她柔軟的額:“時日還長著,不急於一時。”
沈玉嬌沒說話。
直到他的唇,沿著她的頰邊一點點往下落。
如一片輕柔的羽毛,細細落在眼角,又如對待珍寶般,吻過她的鼻尖、唇瓣……
溫柔中又透著一陣強勢,不知不覺中,她的身子好似浸入一池溫潤水中,隨之融化。
他的索吻克制著,並未太深,明明身體灼燙得厲害,察覺到她顫抖的眼皮,還是停了下來。
“好玉娘,多看看我。”
晦暗不明的帷帳中,裴瑕牽著她的手,隔著一層單薄褻衣,放在他的心口處,微啞地呢喃:“裴守真的心在你手中了。”
“它不比旁人的差,真的。”
沈玉嬌的手掌抵著男人的胸膛,那心臟的跳動那樣的劇烈。
咚咚咚咚,隔著掌心皮膚傳遞著強勁力道,一聲又一聲敲擊著她的耳膜,叫她不覺有些慌神,想抽回手。
裴瑕眸色微暗,再次吻了上來:“玉娘。”
過往那些敦倫,他已熟練掌握了她身體敏口感的每一處,亦知如何叫她愉悅。
羽毛般的吻再次輕柔落下,自上而下,不疾不徐地吻過瑩瑩玉團、纖細腰腹、最後裙衫撥開,落在那處。
沈玉嬌的理智逐漸被撩撥得分崩離析,驚覺薄唇覆上,夾緊雙蹆:“不…不行……”
阻擋的手腕被男人的大掌牢牢叩住,他似是吃醉酒般,餳眼看著她,克制與慾念冗雜為一種勾人心扉的風流:“無妨,很美。”
是美不美的問題麼,分明是……
沈玉嬌整個人都蜷了起來,雙頰燒得滾燙。
腦子覺得荒唐,可身子在男人的唇齒與長指下,逐漸背叛了理智。
意識變得模糊,她隨著他在繾綣春色間沉淪。
快到臨界時,他牢牢握住她的月腰,熾熱的呼吸如數灑在她的耳側:“玉娘,把你的心,給我可好?”
沈玉嬌雙頰儘是潮潤緋紅,閉著眼,沒出聲。
裴瑕卻一反常態地固執,像是非要得到答案般,俯於她的耳側,又問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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