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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背抵著冰冷的車壁,身前是男人散著熱意的堅實胸膛。
“郎……唔!”
要說的話都被薄唇堵住,他的吻來勢洶洶,比前幾次更為強勢猛烈,仿若將這兩月積攢的思念統統融入這個吻中,疾風驟雨般襲來。
卻還是不夠般,那兩根骨節分明的長指撫上她的臉,捏著她的下頜,迫使她張開唇,好讓他吻得更深。
裴瑕自小聰穎,無論學什麼都很快,包括與妻子交吻。
第一回深吻笨拙,不得章法。第二回便摸出規律,及至現下,他知道如何能攪亂她的神識,叫她呼吸變急,身子變軟,完全化在他的掌中。
舌尖勾纏著她香軟的小舌,他睜著眼,看著她閉上的眼睫蝶翼般輕顫,雪白的臉龐一點點染上旖旎的緋色,鼻尖也沁出細細的汗,連那抵著胸膛的兩隻手也漸漸變得無力。
這樣的妻,明艷動人。
而這份春意,只為他一人顯露。
明明已是涼爽八月,沈玉嬌卻熱得汗流,腦袋更是渾渾噩噩,完全在男人強勢的索吻之下,攪成一團漿糊。
為何一到交吻,素日清雅出塵的人便如tຊ換了個人。且一次比一次凶,今日更是,她險些要溺死其中般。
束腰忽的一松,沈玉嬌眼睫抖了下,而後猛地睜開,粉面通紅地按住男人的手:“別……”
裴瑕勾著腰帶的長指停下,黑沉沉的眸子凝著她,嗓音微啞:“不止八十一日了。”
從三月生產到八月,已過了五個月。
或者說,從去歲五月分別至今,明明嬌妻在側,卻當了一年多的和尚。
裴瑕也未曾想到,從前他不屑一顧的風月之事,如今卻成了一種可望而不可求的渴求。
小別勝新婚。
沈玉嬌鬼使神差就想到來的路上婢子這句笑語,再看男人眉眼間抑著的慾色,兩隻雪白耳尖霎時發燙。
既是夫妻,敦倫也是遲早的事。
只是,她咬著水光瀲灩的紅唇,小聲道:“別在車上……”
外頭那麼多人,而且青天白日的,他怎能如此不守規矩。
聽出她語氣里的請求,裴瑕喉頭輕滾。
半晌,他長長吐了口氣,將她擁入懷中,下頜抵著她的額:“好。”
她是他的妻,自要敬之。
何況晚些還要下車,他也不想她情動的模樣,對外泄出半分。
那一面,世上唯他一人可見。
及至酉時,日薄西山,晚霞漫天,馬車才到達永寧坊裴府。
主家平安歸來,整座府邸也是一片喜氣洋洋。
棣哥兒好似也知道父親回來,很給面子的沒有睡懶覺,被裴瑕抱在懷裡時,還張著嘴巴笑了起來:“呀~呀呀~~”
當然,亮晶晶的口水也不客氣地淌滿裴瑕的衣襟。
愛妻在側,嬌兒在懷,裴瑕坐在夕陽廊下,只覺在外奔波始終缺了塊的心,總算尋得完整,落到實處。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用了頓晚飯。
待到夜幕降臨,棣哥兒被奶娘帶去隔壁房間,婢子們也都極有眼力見地退下,將空間留給久別重逢的小夫妻。
沈玉嬌也知今晚裴瑕留宿院裡,定有那麼一遭。
沐浴過後,她熄了兩盞燈燭,放了半邊紗帳,先躺上了床。
寢屋闃靜,她盯著朦朦朧朧的帳頂,心跳卻始終無法平靜。
緊張,很緊張。
明明早就是夫妻,孩子都生了,怎會緊張成這樣?
此刻的心跳,堪比新婚初次。
錦被下的手指不禁悄悄掐緊,她閉上眼,調整著呼吸,告訴自己這不過是件尋常的事。
從前不也做過麼,有什麼好怕的。
這念頭一起,又有另一個聲音反駁道,從前雖會羞澀,哪曾像現下這般,侷促得手腳都不知該如何擺放。
就在沈玉嬌平緩氣息,試圖冷靜,簾外傳來男人沉穩的腳步聲。
一下又一下,仿佛踩著她心跳的節拍,叫她呼吸都不禁屏住。
紗帳掀開的剎那,她下意識朝里,閉上眼,假裝睡著。
身後似是靜了片刻。
但也只是片刻,窸窸窣窣的解袍聲響起,而後幔帳被放下,光線更暗了。
沈玉嬌的眼皮動了動,一動不敢動。
她不動,身側的人卻動。
“玉娘?”
她闔著眼,還是低低發出一聲:“嗯。”
“還當你睡了。”
話音落下,男人修長的身軀從後靠近,華貴的檀木薰香冗雜著沐浴後清爽乾淨的皂角香氣,勢不可擋地湧入她的鼻尖。
同樣勢不可擋的,是那隻攬在她腰間的大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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