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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嬌原以為謝無陵就是她碰過最無賴的男人,可現下見到這個常松,還有這左右虎視眈眈的男人們,方才知道何為真的無恥之徒。
“松二哥好意,本不該拒。但我郎君現下不在家中,不若等他晚些回來,我和他一起赴宴。”
“他啊?”常松淡聲道:“他今日怕是回不來了。”
沈玉嬌聞言,柳眉擰起:“你這是何意?”
難道這卑鄙之徒對謝無陵做了什麼?
常松見她緊張的模樣,又別有一番風韻,視線牢牢盯在她臉上,笑了兩聲:“小美人,我看你也是個聰明人,那二爺也不與你繞彎子了。”
說到這,他略作停頓,使了個眼色,將巷子裡那些下人都屏退,只留了兩個心腹小廝在巷口堵著。
見沒了旁人,他才撣了撣綢緞袍袖,好整以暇看向沈玉嬌:“爺瞧上你了,想將你收入房中。你若是個聰明的,就識時務些,乖乖與爺好,往後金銀珠寶、綾羅綢緞,爺定不會缺了你。但你若是個犟骨頭……哼,就別怪爺不會憐香惜玉。”
沈玉嬌從未見過有人能堂而皇之無恥到這種地步,一張臉又紅又白,既羞又惱:“松二爺難道忘了,我可是謝無陵即將過門的妻子。”
“那又怎樣?”常松朝她靠近,臉上掛著□□:“爺又不是沒玩過人/妻?這成了婚的婦人,也是別有一番滋味的。”
這等污言穢語,直叫沈玉嬌胃裡直泛噁心。
她往後躲去,一雙烏眸冰潤潤地瞪著眼前這無恥豺狼,厲聲道:“你若敢冒犯我半分,謝無陵一定不會放過你!且你別忘了,他可是常六爺的救命恩人,你若是動了我,六爺那邊定然也不會饒過你!”
“喲,你這小娘子模樣嬌,嘴皮子倒利索,竟還搬出老頭子來壓我了?”
常松冷哼一聲,腳步直往前逼去,一雙鼠目眯起:“救命恩人又如何?我可是他的嗣子,以後他還指著我給他送終摔瓦,延續香火呢。我不過玩了手下人的女人而已,難道為著這種小事,他還能不認我這個兒子?”
見他言語間對常六爺毫無敬意,沈玉嬌一顆心霎時也涼了大半截。
她的步子不停往後退,常松則是步步緊逼,臉上笑容愈發得意猙獰:“小娘子,我勸你還是別天真了,那謝無陵鎮日裡最愛吹牛皮,難道你還真信他的,以為他是個什麼人物不成?他啊,說白了就是個婊子生的廢物。也就是我父親抬舉他,將他帶到手下,給他些體面的活計,別人見著他才喊他一聲謝爺。呵,若沒了我們常家,他謝無陵就是個屁!”
他這毫不客氣的話叫沈玉嬌心下惱怒,欲與他爭辯謝無陵才不是廢物,卻又無從可辨——
只因這人話雖難聽,卻又是殘酷的事實,謝無陵孤苦無依,能有今日的瀟灑自在,全是仰仗著常六爺的恩德。
若是常六爺棄了他……
沈玉嬌面色一白,腳步也已退到那車沙包旁,腰抵著一側,退無可退。
她仰臉,清澈烏眸因羞惱與懼意蒙上一層霧氣,恨恨瞪著眼前之人:“你說謝無陵是屁,我看你才是雜碎……狗雜碎!”
雜碎這個詞,還是她從謝無陵那裡知道的。
先前tຊ還覺得他粗俗,沒想到今日,她竟然自己說出來了。
可這樣罵出來,莫名有種說不出的……痛快。
那常松也沒料到這弱質纖纖、斯斯文文的小娘子竟會罵人,一張猥瑣面孔變了又變,抬手就朝她伸去:“你這小娘皮,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看著那隻伸來的手,沈玉嬌下意識去躲,可身後路已被堵住,再如何躲,還是被常松掐住了肩膀。
那陌生的碰觸讓她毛骨悚然,努力維持的鎮定也慌了:“你…你放開我,你這無賴!光天化日調戲民女,我定去官府告你!”
這話頓時惹來常松一陣大笑:“你個外鄉來的小婦人,想在金陵府告我?哈哈哈哈到底還是年輕,天真得可愛。”
他肆意笑了一陣,見掌下之人掙扎得愈發厲害,忽的沉下臉,冷了嗓音道:“我也不怕告訴你,我便是在這裡將你先奸/後殺,這金陵府里也無人奈得我何!”
這陰惻惻威脅里的篤定,霎時叫沈玉嬌遍體生寒。
是了,常家是金陵城內有名的豪紳,有錢能使鬼推磨,如今她再不是什麼高門貴女、世家宗婦,一個毫無背景的尋常婦人,被這等豺狼虎豹盯上,可不只剩下引頸待戮的份。
“這才乖嘛。”常松見她嚇住般不再動,滿意地勾了勾唇,又低下頭:“你最好聰明點,跟著爺吃香喝辣的,難道不比跟著謝無陵那個痞子強?”
他說著,伸手就要過來摸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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