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椒麻魚腩容易做,魚腩蒸熟之後,倒掉碟里的水分,切好的指天椒、青椒和花椒、生薑茸一起下油鍋爆香,趁熱淋在魚腩上,再倒點蒸魚豉油,放一撮蔥花即可。
等到蒜蓉生菜出鍋,蔣淮南已經順便把用過的盤子沖洗了一遍塞進洗碗機,台面又恢復了乾淨整潔,只剩煮番薯糖水的鍋還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他聽見外面傳來溫苓的聲音:“我回來咯!糕糕,快來!”
不知道小貓去沒去找她,蔣淮南把煮糖水的火關了,出去找她了。
他身上穿著溫苓的紅色格子圍裙,竟然和他白色的高領毛衣非常搭,是氣質一下就從高冷學長變成賢妻良母那種搭。
笑吟吟的同她打招呼:“回來了?正好,洗手吃飯。”
溫苓看著他,不知道為什麼,心里忽然間有暖流划過,同時還有點委屈。
像是突然就軟弱起來。可分明今天什麼讓她委屈的事都沒發生過。
她走過去,沒去洗手,而是一把抱住蔣淮南,把自己的臉貼在他胸前。
軟著聲音說:“蔣淮南,我今天好累啊。”
蔣淮南很少聽到她這麼直白的說累,她好像總是精力十足的,也不會讓自己在人前顯出疲態。
於是聽到她這句話時,一種難以言喻的心疼便在他心里油然而生。
原來她也會這麼累,也會軟弱,會覺得委屈。
他緊緊抱著她,低頭親了親她的頭髮,手掌在她背上按了幾下,溫聲道:“辛苦了,先吃飯,吃完飯我給你按按,好不好?”
溫苓嗯了聲:“你給我扎幾針吧,我覺得肩膀難受。”
看來是肩周炎犯了,蔣淮南應好,還說:“溫針怎麼樣?會更舒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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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點,溫苓已經洗完澡,趴在客廳的沙發上,蔣淮南搬著沙發凳坐在她身邊。
旁邊的茶几上放著一個打開蓋子的木盒,盒子裡裝著艾條、艾柱和艾絨,旁邊還放著一個裝有水的一次性紙杯,醫用酒精,一小盒線香,打火機,一盒針灸針。
這是蔣淮南放在自己車裡備用的工具。
“東西真齊全。”溫苓趴在沙發上扭頭去看,見狀感慨道。
“以防萬一,說不準哪天真的能用上。”蔣淮南笑道。
溫苓好奇的問:“有用到過嗎?”
“用針的機會多一點,暈車,痛經,等等。”蔣淮南一邊回答,一邊準備待會兒要接艾灰的紙片,“艾灸還是沒那麼方便操作。”
“也是,還有點嗆,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的。”溫苓把腿翹了起來,一晃一晃的,“我想起來那個時候我們在針灸門診和康復科,都被熏入味了,每天下班回家頭髮上都是這個味道。”
蔣淮南忍俊不禁,接道:“最誇張的是,回到宿舍以後,去洗手間出來,下一個進去的人立刻就知道前面誰進來過了,那個艾灸的味道不要太明顯。”
溫苓哈哈大笑:“我以為就我們女生頭髮多還長,比較藏味兒,才會這樣,原來你們男生也是嗎?”
“我們也有頭髮好不好?”蔣淮南表示抗議,“我們還有腿毛,腿毛也醃入味了不行嗎?”
“行行行,你說鬍鬚醃入味都行。”溫苓說完自己都樂得不行。
那些好多年前的事,其實早就陌生了,輕易想不起來,但在這個時候說起,又好像是發生在昨天。
蔣淮南拍拍她的腰,“坐起來啊,溫老闆,趴著扎不到肩膀。”
溫苓從沙發上起來,蔣淮南用棉簽在她兩邊肩膀和手臂上消毒一處扎一根針,扎完針,就把點燃的艾柱挨個插到針柄上,在艾柱下方卡一張稍硬些的紙片接住飄下來的灰,防止燙傷皮膚。
艾柱燃燒產生的熱量,會經由鋼針的傳導,直抵肌肉深處,溫熱的感覺在皮膚和肌肉之間傳遞,很快讓她疲憊攣縮的肩膀感到放鬆,舒服許多。
然後就是等,大概五分鐘能燒完一幢艾柱,兩根棉簽反過來就是兩根筷子,夾走燒完的艾柱,放進裝水的一次性紙杯里徹底滅火,再換上一幢新的。
“你是想燒三幢,還是燒五幢?”他問溫苓。
溫苓讓他別小氣,來五幢的,“反正在家自己弄,又不要錢。”
蔣淮南一噎:“買艾柱不要錢?天掉下來的?”
“第一,沒花我的錢。第二,在家自己做,沒有掛號費診療費和操作費。”溫苓振振有詞,“四捨五入就是不要錢,不對嗎?”
“對對對。”蔣淮南吐槽,“只是花了我十幾萬學費,和十年時間而已,哪裡要錢了,根本不要錢!”
溫苓哈的笑了聲,“別
憶樺
說,這麼一算,讀醫的投入實在太大了。”
“我們還好,都是在國內進行的醫學教育,有的臨床的同學,不想在國內行醫,想去香港或者美國當醫生,又或者是想出國深造,要花的更多。”蔣淮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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