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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媽媽?要回來了?從哪裡回來?溫苓一時沒能立刻反應過來。
感受到她的茫然,蔣淮南解釋說:“我爸爸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你記得吧?我好像說過。”
溫苓嗯嗯兩聲,主動抱住他胳膊,側身貼著他,一條腿還搭到了他的身上。
“記得,你爸爸是在參加援非醫療隊時去世的。”
“後來我媽就因為工作去了德國,他們公司的總部在那邊。”蔣淮南接著她的話往下說,側頭用臉貼了貼她的額頭,“然後她在那邊認識了她現在的
憶樺
丈夫,就在那邊定居了。”
他說:“因為我外公外婆只有她一個孩子,晚年時想跟她在一起,恰好她有兩個孩子,於是外公外婆也去了德國,既是安度晚年,也是幫她照顧孩子。”
溫苓聽到這裡就好奇:“你外公外婆去了德國啊?會說德語?”
“不會,但外公外婆曾經在前蘇聯工作過,會俄語,學習外語的能力也有,不是那種縮手縮腳的老人,而且據說她的先生和兩個孩子都會說中文,交流應該不成問題。”
溫苓還是第一次聽他提起他的外公外婆,忍不住好奇的多問了點,知道他們都曾經是國企的工程師,去前蘇聯是單位公派過去的。
滿足了好奇心之後,才問:“那……他們回來看過你嗎?”
蔣淮南一時沉默,片刻後才道:“回來過,但……我不記得了,好像是小學畢業時候的事,沒什麼印象了。”
這下輪到溫苓沉默,她忍不住伸手抱住他,用手在他臉上摸索了幾下。
察覺到她的安慰,蔣淮南握住她的手腕,手指穿過她的指縫,和她十指交握的捏了捏她的手,解釋道:“雖然他們沒怎麼回過容城,但每年我生日和過年,他們都和我聯繫的,會發信息,打電話,過年時會和大家視頻,也算是見面吧。”
“現代社會就這點好,通訊方式多樣,且極其方便。”
他說完還笑了笑。
溫苓卻笑不出來,嘟囔道:“這算什麼見面。”
蔣淮南從她語氣里聽出了不滿,心裡忽然間一松,剛才那股若有似無的憋悶感頃刻間煙消雲散。
他的阿苓這是在心疼他呢。他忍不住又蹭了兩下溫苓的臉。
然後才繼續說話:“其實這樣也好,這麼多年來,我習慣生活里只有爺爺奶奶姑婆,和小叔小嬸阿稚,他們給了我很完整的愛,關心我,護著我,我人生的每一個重要時刻他們都陪著我,從來沒有缺席過哪怕一次,就連……”
他頓了頓,語氣忽然變得扭捏,“就連第一次……那什麼,性教育也是他們給我做的。”
溫苓一開始還納悶他說的是什麼,聽到後面就懂了,先是覺得尷尬,緊接著就是好奇。
“所以是幾歲?”她追問。
蔣淮南不想說,但她用“你告訴我接下來一周我都聽你的”作為交換條件,聽到了答案。
“……十五……差不多是這個時候。”
溫苓聽了嘿嘿一笑,剛想說什麼,就聽蔣淮南問她:“你初潮是什麼時候?”
“十二歲啊,小學六年級的上半學期。”溫苓笑嘻嘻的道,“沒你這麼晚熟哈。”
蔣淮南頓時有些臉熱,清了清嗓子,問她:“當時……害怕嗎?”
“不怕啊。”溫苓解釋說,“當時我們班裡已經有女同學開始來月經了,私底下會悄悄的討論,我知道每個女生都會有的,所以還挺好奇自己來這東西是什麼感覺。”
說起來也巧,“就是我來初潮前一周,班主任組織女同學上了一節生理課,專門講月經是怎麼回事,衛生巾怎麼用,所以我來的時候還挺鎮定的,因為知道要怎麼應對了。”
蔣淮南似乎鬆了口氣,又想起這人來月經會肚子疼,就問:“那個時候也肚子疼麼?”
“那倒沒有。”溫苓嘆氣,“是上高中……好像是高三那年才開始疼的吧?現在也疼,唉,真是老了,身體一天不如一天。”
蔣淮南聽到這裡忍不住嘴角一抽:“就有沒有能是……跟你的生活習慣有關?”
“你大冬天的也穿個人字拖到處走,裙子也不夠厚,你偶爾還會抽菸……”
他話沒說完,溫苓就踩了他一腳:“啊啊啊!我不聽我不聽!我要睡了!”
喊完鬆開他,又要往一旁滾去。
蔣淮南失笑,伸手一拉就把她扯回來,牢牢鎖在懷裡,把臉壓在她的肩膀邊上,繼續之前的話題。
“所以我人生中父母的角色是有人在擔任的,我不再需要另一位母親的加入,即便那是我親媽,我不需要再有一個媽媽來指點我的生活、學習和工作。她不習慣,我也不習慣,所以還不如像現在,雖然天各一方,但知道彼此都過得很好,如果有需要還可以互相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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