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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了話,這次不用滕越再開口,沈言星就深吸了一氣。
「是那施澤友,他竟來往這洪氏的暗營中。」
可這還真就不算奇怪。畢竟洪晉的侄兒洪桂對他頗為看重,追殺吳老將軍最後就是派施澤友出馬,施澤友失利後,洪桂倒也沒追責他,反而將人安排進了錦衣衛,之後隨洪桂一道去寧夏料理恩華王之事。
沈言星揉了眉頭,滕越倒是嗤哼了一聲。
「施澤友此人,向上巴結素來有些本事,看來已然是那洪氏叔侄的心腹。」
說話間,沈言星派出去的另一個兵也返了回來。
來人也看到了施澤友出現,他道,「那施澤友一來,兵營里的兵就不敢再散漫,各個打起了精神,咱們恐怕不好出去了,而那施澤友是奉洪桂的命令來鎮守的,要在此處暫留三日。」
若是三個時辰,他們還能等得。
但三日,眾人就算不被發現,也要困死在了這裡。
沈言星不禁朝著滕越看了過去,男人微微垂了垂眼眸。
今日是密探此處,他還不想跟施澤友兵刀相見。
他沉聲,「他若是沒有發現我們,待夜深之後,我們伺機離開,我也與他暫且相安。但他若是發現了營中端倪,那麼今夜我與他,就只有一人能活著離開這營地。」
此言一出,眾人皆沉默。
但隨後,報信的人又來了。
「兩位將軍,這營里突然開始點兵查帳!」
也就是說,施澤友發現了不對勁!
沈言星緊壓了眉頭,滕越則閉起了眼睛。
他閉眼幾息,緩緩開了口。
「看來天意,是讓我今夜與此人,必做個了結了。」
話音落地,他就叫了沈言星,低聲商議了起來。
*
另一邊,施澤友進了營就覺得不太對勁。
他到底是在軍中摸爬滾打過不少年的人,縱然這些年調到了不用動兵的位置,但軍營里但凡有風吹草動,他還是感覺得到。
這會他問去營里的帶兵將領,「兵點完了嗎?有沒有什麼不對勁?」
那帶兵將領有點拿不定主意,「人都還如常,只是有三個人興許是如廁,有些時候沒回來,暫時還沒找到。」
他這話一說,施澤友臉色都冷了。
「你們是仗著九千歲撐腰,覺得沒人敢進來是吧?還興許?你們就是這樣守營的?!」
他立時讓人去清點庫房,自己則帶著人手往放了圖紙等物的主帳走去。
不過施澤友還是留了點心,沒有立刻進到帳中,雖然看著收帳的兵都如常站在門前,但還是繞了兩步,往後走了走。
不想他往後一走,竟然看到主帳的一個角落裡,竟然隱隱等火光散出來。
他立時肅了聲,再細細往地上看去,剛下過雨的泥地上,有腳印尚在,一路往主帳側邊而去。
他當即抬手令所有人不要再進到主帳之中。
有腳印有燈火,裡面就可能正好有人在,既如此,他何不來個瓮中捉鱉?
施澤友這就命令守營的兵將,先把火器營外圍守住,然後將兵力集中在了主帳周圍,如同兩個大圈,團團將主帳包圍了起來。
只是在他看不見的兩個包圍圈中間的空隙地帶,滕越早已悄悄派人手出去給王復響送了信。又派人趁著施澤友調動兵力,偷偷摻了進去。
他的所為,施澤友還全然不知。
他這邊聽說盤點營帳內兵甲的人回來了,說是有些地方確實被人動了也少了。
但人在何處還沒找到。
施澤友聞言,直往主帳看了過去,手下眾人也都向那處看去。
施澤友見人手都已集中於此,心下一定,直接讓人近前圍了主帳,自己則抬腳大步進到門前。
他想裡面喊去,「賊人敢闖此地,真以為沒人發現嗎?自己出來,或許還有一命!」
可他喊了過去,裡間卻一點聲音都沒有。
施澤友以為裡面的賊人還要負隅頑抗,不想他讓人撩簾而入,他也徑直走了進去,卻見裡面什麼人都沒有,只有一盞小燈,遺在帳邊。
施澤友愣了一愣,旋即直覺不對。
然而就在此時,外面忽的有紛紛倒地之聲響起,接著殺聲四起,又在幾息之內,消失了無影。
施澤友急忙衝出帳去,只見自己方才集中於大帳周圍的人手,要麼已被砍殺到底,要麼也被人刀架在了脖頸上。
他原以為只是個三五小賊闖進來,可此刻一眼掃過去,冷汗倍出。
他沒想到所謂「小賊」,人手如此之多,在他分兵門前和帳外兩處之後,竟然暗中突然出現,將他身邊的人全部控住。
施澤友雖被控住圍住,卻還不至於立刻就慌了神。
他朝著看不清的夜幕中的對手開了口。
「這裡可是京中那位九千歲的地盤,我不曉得你們來此何事,但總要思量思量,九千歲在這天下掌著如何的權柄,莫要一時衝動就壞了九族性命。」
大太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沒有幾個人敢跟他對著幹。
可他話說出口,卻見控住他手下的人,竟絲毫不能為之所動。
施澤友眼下,只有五六個兵圍在他身邊,他還是沒能看清敵方為何人,只能眯著眼睛哼笑道。
「你們眼下是控住我些許人手,可這營中並不止這點人,我方才已經讓人去圍住大營門牆,你們真以為自己出其不意,就制勝於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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