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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努力回憶著,有人快步走了過來。
「表嫂!」
竟然是楊尤紜。
鄧如蘊不敢當,連忙回撤了身,「夫人有什麼事嗎?」
楊尤紜可是鎮國將軍夫人,宗室的品階總是比尋常官員高得多。
可楊尤紜卻絲毫沒有什麼架子,她生著與她母親妹妹相似的臉龐,但鄧如蘊卻見她似是氣血不足一般,臉上沒有絲毫戾氣,反而柔和近人。
此刻她連忙把來意說了,道是滕越正在找她。
鄧如蘊微訝,連忙跟著她去了,不過到了路口的時候,方才那「指點」楊尤紜的婆子和丫鬟都找了過來,見楊尤紜同她在一起,連忙要把人拉走。
楊尤紜無奈,只能給鄧如蘊指了後面的路,但臨走之前,她卻突然跟鄧如蘊行了一禮。
「對不起,我娘和我妹妹之前都對表嫂多有冒犯,她們舉止無狀,兩眼只能往上看到富貴錦緞里的人,可惜我也無法規勸她們,只能替她們說聲抱歉。」
她說完,又跟鄧如蘊行了一禮,接著就被那嬤嬤和丫鬟拉走了。
鄧如蘊看著楊尤紜離開的方向頓了頓。
她順著楊尤紜指的方向又走了一小段路,正想著不知滕越尋她作甚,手腕就被人一把握住了。
他把她從樹叢這邊,直接穿過枯葉,直接拉到了男賓的園子裡來。
鄧如蘊被他拉得天旋地轉。
滕越卻摸著她涼透了的手,將自己的披風解了下來。
孔徽在旁瞧著滕越一言不發地,只垂落著眉眼地將披風往他妻子身上披去。
只是他的妻卻連連擺了手,「我已披了披風,將軍不用給我了。」
孔徽微怔,怎麼這位滕夫人還叫自己的夫君「將軍」?
他雖然還沒成親,但他的未婚妻表姐,都叫他那好養活的乳名... ...
但這位滕夫人卻連道了兩句,「將軍真的不用給我。」
她不要,滕越手下頓住,定定看了她幾眼,只能收回了披風,卻握了她的手。
孔徽聽見滕越這才跟她開了口,嗓音低啞著。
「那你讓我給你暖暖手,行麼?」
分明是給她暖手,卻好像滕越在請求一樣。
孔徽聽得呆愣得不行。
可她卻搖頭說了多謝,好言好語地跟滕越道。
「我在將軍這邊不太合適,還是趕緊回去了... ...」
她雖然說的溫和,可孔徽卻見滕越看著她,眼眶似乎都有點紅了。
這次,他沒再讓她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蘊娘,我們回家。」
*
滕越要走,說什麼都要走,誰也攔不住。
孔徽幫他在宴請上找了個藉口,道是林老夫人回來了,他們要去迎人。
當然林老夫人還沒到西安,但滕越卻帶著鄧如蘊和滕簫提前回了家。
滕簫對此一點異議都沒有,她高興得不得了,還想來柳明軒找玲琅玩,但滕越卻見她攆了,只拉著鄧如蘊回了院中房裡。
鄧如蘊隱隱覺得不對勁,不明白他這又是要怎麼了?
可回了房中,他什麼也沒說,只讓秀娘燒了茶來,看著她連喝了三杯熱茶,又將灌了熱水的湯婆子塞進了她手裡。
鄧如蘊想要跟他說一句,她早就不冷了。
可他這次先開了口。
「蘊娘,我們成親的時候還短,往後的日子還長,以後慢慢地相處,好不好?」
他如今知道了,她對這一切都有著諸多地不適應,而眼下大太監掌權的天下,更是人人只往高處看。
偏偏她的出身實在不高,那些人看不起她還欺負她,而她卻生著一副硬骨頭、倔脾氣,卻又被這糟亂的世間硌得難受。
滕越想到她獨自一人避在無人的枯草堆里,心中就疼得發慌。
可他也不敢在逼她了,他只伸了手,輕輕將她抱進了懷裡。
臂膀將她整個攏在懷中,他側吻在她發間。
「蘊娘,我們以後的日子還長,慢慢的,好好的,行嗎?」
鄧如蘊微頓。
感受著他懷中如雷的心跳,她想之前是回不去了,但若他能「慢慢地、好好地」同她相處,這不是正是她想要的嗎?
說實話,她現在剛剛把鋪子盤過來,家中捉襟見肘了。她和林老夫人的契約已經有了破裂的跡象,剩餘的錢她估摸著自己也不好意思再拿了,若她立刻就離開滕家,莫說滕越不願意,要鬧出事情來,她這裡也難以負擔整個家。
鄧如蘊只能期盼著再給她一點時間。
只是她沒想到,給她這點時間的人,恰就是滕越... ...
他的懷抱熾熱,有一瞬她想回抱過去,可手下卻頓在那裡,她只能攥緊雙手,攥了攥他的衣擺。
「好。」
謝謝你,滕將軍... ...
她應了。滕越卻聽見她這一聲好,不由地勾起了嘴角。
只是他卻忽的又想到了旁的,低頭看著她的眼睛道了一句。
「我說的是,蘊娘只跟我好。」
鄧如蘊:「... ...」
難不成她還能跟那位白六爺好嗎?人家可是大長公主的兒子,她現在都懷疑,她還能不能請得起人家坐診了。
但這些眼下她也提不了了,只在這個人的要求之下,跟他點頭確認。
「知道了。」
可顯然滕越對於「知道了」這種回應的說法不太滿意,但他都決定了要同她慢慢相處,也不能再迫著她改換說辭,只能獨自悶了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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