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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我,從頭到尾,其實都不是那麼喜歡將軍吧?」
這一句,仿佛把整個房中的光亮都驅逐殆盡,只剩下一片昏暗與庭院裡肆虐的風闖蕩出的聲響,令人心頭一陣一陣地緊縮。
滕越直將她摁在了身後的木架上。
木架硌得鄧如蘊脊背發疼,她抬頭看見他的臉色幾乎青盡了。
他咬了牙,緊貼在她臉前。
「你說這樣的話,和拿匕首往我心上扎,有什麼區別?」
他問她,「你這個人,怎麼能說出這麼『好聽』的話?」
他的怒氣又沖在了壓制不住的邊緣,每一衝她都清晰地感受得到。
鄧如蘊後背被咯得生疼,肩頭在他手掌下幾乎碎掉,她在衣袖下攥緊了自己的手,卻又道。
這次,她看向了他的眼睛。
「不是我說話難聽,是因為實話本來就難聽。將軍應該早就察覺了才對吧,我對你,從來都不像你對我那般喜歡... ...」
「你再說?!」
滕越只覺她手裡真的持了尖利的匕首,扎向他的心口,還不斷地轉著刀柄。
他不知道她怎麼就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可她還沒停下,「... ...若本就不那麼喜歡,又怎麼肯委屈自己這樣過下去... ...」
她的每一個字,都如同一柄短刀快匕向他扎來。
滕越一個字都聽不下去了,他狠狠地低頭咬在了她的唇齒之間。
他雙手緊攥住了手臂,將她的手臂如同囚犯一樣地反剪在了後面,死死扣在了後腰上。
而他則用力把她向著他壓了過來。
他如同那惡狠狠的山豹,從山巔一衝而下,一口將她撕咬住便不再鬆口。
他恨恨地咬著她的唇,用他最尖利的牙齒釘著她,她吃痛,而直到血氣散在他與她交疊的口齒之間。
男人恨聲又開了口。
「鄧如蘊,你說的話,我說過了,我一個字都不信!」
鄧如蘊心頭一緊,不由抬頭向他看去。
這時外面傳來了通傳聲。
「二爺,夫人... ...老夫人來了。」
第66章 【九千大章】
柳明軒。
鄧如蘊被他糾纏在唇舌之間, 血氣在他的氣惱中擴散開來,鄧如蘊吃痛地想要別過頭去,反而被他敲開牙關更進深處。
這時房外傳來了通傳的聲音。
「老夫人來了。」
通傳聲甫一傳進來, 鄧如蘊下意識要從被他扣住的手下抽出身來,她動作不由急切, 滕越見狀略略鬆開她的唇舌, 卻朝著她盯了過來。
「娘過來, 你緣何反應那麼大?」
鄧如蘊被他這麼一說,心下微滯,但聽見林老夫人的腳步聲都出現在了門口, 她好不容易從滕越手中抽回自己的手, 可身子仍被他扣著,她低頭去推他。
「老夫人過來了, 你別鬧了!」
滕越心道鬧翻了天的人可不是他,他只盯著她,忽的又想到了什麼。
「娘來的正好,我倒是要問問清楚,家裡到底出了什麼事?」
好端端的, 她就要跟他和離!
他轉身一步到門前,一把打開了被風吹閉的門扇。
林明淑聽聞柳明軒里鬧出了大動靜,就連忙趕了過來。
她這會剛走到房門前, 就見門被滕越忽的打開了來。
林明淑一眼就看到了門內的兩人,她尤其看到了蘊娘, 只見蘊娘眸色焦灼, 雙唇微腫, 還有絲絲的血色沾在她破損的唇瓣上。
她再見房中案台倒下,碎瓷滿地, 心頭不免一急,朝著滕越就斥了過去。
「你這孽障,和離就和離,你折騰蘊娘做什麼?!」
只是她話音沒落,滕越就問了過來。
「看來蘊娘同我和離的事,娘早就知道了?」
林明淑自然是早就知道了,但她見兒子狐疑問來,越發一個字都不能同他透漏。
她說自己知道,「蘊娘前兩日同我說過了。」
可滕越又問過來,「那娘也答應?也同意蘊娘離去?」
滕越說著,突然看著自己的母親問了一句。
「還是說,讓蘊娘走,本就是娘的意思?」
這話問出口來,言語中質疑的意味鋪滿了整個門前廊下。
林明淑見兒子竟就這樣問了過來,她身形微僵。
鄧如蘊卻急忙開了口。
「此事同老夫人沒關係,是我自己的意思。」
可滕越卻不怎麼相信,又看向他母親問了一遍。
「真不是娘把蘊娘趕走的嗎?」
他不相信鄧如蘊的話,更是不相信他母親的作為。
林明淑在這一瞬間,心裡忽然翻騰得五味雜陳。
她忽的看向兒子,「是不是連你也和你妹妹一樣,覺得我這個娘是個十惡不赦之人?」
她倏然問來,三人之間靜了一靜。
滕越還不知道滕簫身上發生的事,鄧如蘊只能低聲解釋了一句。
「... ...將軍不要再問了,和離是我要和離的,同老夫人沒關係。」
她又澄清,只說是自己的意思。
可她的意思和她的理由,讓滕越怎麼都不肯相信。
更不要說,她最善於說謊,她嘴裡根本也沒有幾句實話。
滕越不信她,卻忽的想到了什麼,左右向兩人看了幾來。
廊下闖來一陣疾風,將門窗吹得吱呀響個不停,庭院角落的樹叢里枝葉搖晃,長長的枝條不斷抽搭著迴廊的欄杆,發出噠噠的令人不安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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