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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他成婚,就是要同新夫人一起住在正院,但母親卻道正院許多年未修繕,還正經修繕好了才能住,他成婚也有了半年,正院也該修的差不多了。
是時候同蘊娘一道搬過去,就是不知道她喜不喜歡。
滕越思量著這些,翌日一早吃過早飯就去了城東。
可到了城東卻只見到外祖母她老人家,坐在搗藥石旁邊慢慢吞吞地,一下下搗著藥。
滕越上前跟她老人家行禮,順便打量她老人家的臉色見尚好,還能搗藥,便問,「您好些了?」
老祖母只跟他笑,並不開口說話。
滕越早習慣了她老人家的狀態,但見她還算好,心道蘊娘應該不用太擔心了。
他不由又問了一句。
「蘊娘怎麼讓您在這兒搗藥?」
老祖母還是笑笑,笑得慈祥。
就在滕越以為她老人家又不準備開口回應的時候,她蒼老的臉上漸漸露出些疼惜來,輕聲道了一句。
「小蘊娘,是個傻孩子。」
滕越微頓,卻見老祖母說完,又開始搗藥了。
恰這會涓姨走了過來,「將軍來了?」
滕越也同她行禮,問了她,「怎麼沒見蘊娘?」
「蘊娘啊,」涓姨道,「她一早就去集市上淘藥材去了,沒在家裡。」
涓姨說著轉去攙扶了老祖母,「這兒風大,我給您換個地方。」
兩人很快往旁處去了,滕越沒見到妻子,只幫著把石墩一樣重的搗藥石搬去了避風處,就告辭先離了去。
只是接下來兩三日,他還是沒能見到蘊娘。
要不她就早起去了集市,要麼就帶著秀娘賣藥,要麼連涓姨都不知道她去哪了。
滕越先還想著他的妻怎麼那麼忙?
照她這樣的忙碌狀態,怕不是要一統西安府的藥界?
可過了兩日,還是沒見到她,且只他去尋她。
可她都不回家瞧他一回,滕越心裡有些說不出的滋味。
她就這麼不把他放在心上?
不過那賊首袁有木經過佟盟幾輪「伺候」,把能交代的都交代了。
此人手下有不少小弟,先前只是在黑市上倒買倒賣些古董字畫,又或是來路不明的世家大族流出來的東西,也時常幫著土匪分銷髒物,從中抽些利潤。
但他和白鳳山這伙流寇倒賣軍資,最開始是流寇找上門來的,他們是誤打誤撞弄到了一些軍資想要出手,又怕被軍中查到,見他還算可靠就來尋他。
這種事他也是第一遭干,前前後後給他們找了月余都沒找到門路,只零散地出手了一些。
不想就在這個時候,有人找上了他,說這批軍資這人都要了,他們不僅要,還問能不能繼續搞一些回來,不管搞到多少,他們都高價全部接收,甚至還付了一筆定金。
白鳳山那伙土匪怎麼能不願意?又想著法從朝廷運送往寧夏的軍資里,弄了不少回來,那付了定金的人果然都一口吞下。
土匪沒見過這些人的模樣,每次只照著袁有木的消息,把軍資放到指定的地方,幾個時辰之後自然有人去取。
佟盟自然是問了袁有木有沒有見過這些人,而這些人又是哪裡來的勢力。
袁有木卻道沒有,「我只見過最初和我接洽的那一個人,他還蒙著面,隻眼睛露出來。他不說,我們這些做黑市買賣的,怎麼可能問呢?嫌命長了不是?」
「那總也得有與他聯絡的方式。」
但袁有木卻道聯絡的方式,早在滕越剿了白鳳山的土匪時就斷了。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這袁有木也算是陝西黑市裡面的小頭目,怎麼可能什麼都不知道。
佟盟好好招呼了他一番,他到底還是吐出了一些消息。
他說他偷偷看過這群人前來收軍資,因著數目不小,每次都要來一二十人,「這些人訓練有素,行事利落,行動之間很像是官兵。」
袁有木說他最開始也被嚇了一跳,這些軍資就是從寧夏的官兵手裡偷來的,但買他們的人還是官兵。
只是這樣一來,這些人就算用這批軍械兵甲,也沒人會留意到。
不過袁有木為著自己這條命還補充了一點,他說前來取軍資的這群兵有個領頭的人,此人開始兩次還算謹慎,但後面兩次因著天熱,曾將遮面黑布拉下過。
雖然是夜晚,但袁有木在黑市混了多年,大半時間都在夜晚出沒,夜視能力極佳。
他只求滕越饒他一命,這便把那領頭人的畫像畫給了滕越。
如此這般,滕越倒也不好殺他,只把人扣了回頭自有用處。
至於畫像他也先收了起來,眼下風聲鶴唳,並不是在軍中找人的時候。
不過袁有木這些年坑蒙拐騙了不少錢,滕越抄了他的家,將大部分銀子給了西安府衙門,還給那些報案的苦主。
至於鄧蘊娘這個小苦主,滕越自然替她把一百兩銀子留了下來,但卻叫了近身侍衛唐佐,「另外從我帳上劃二百兩齣來,不要告訴夫人,只同她說是官府給她提供重要線報的獎賞。」
一共是三百兩,滕越讓人直接送去了城東小院。
錢來的時候,鄧如蘊是在的。
她先前就聽衙門裡的捕快說她這消息是立了功,當下見了獎賞錢並不意外,只不過沒想到這賞錢這麼多,不會是滕越特意誇大了她的功績,讓衙門多出了不少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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