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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娘卻道已經好起來了,「只說衙門判賠的五百兩,再加上咱們之前攢的錢,是不是能派上些用場了?」
她看向鄧如蘊。
鄧如蘊是想要攢錢在西安府盤下一間小藥鋪的,先前怎麼算都差上七八百兩,眼下有了這五百兩,距離盤一間小藥鋪,只差一步之遙了。
鄧如蘊只覺得西安府的天色都亮了起來。
但卻聽秀娘小聲嘀咕了一句,「要是將軍那一千兩能挪來用一用,咱們回去就能直接把慈辛堂買下來了,到時候賣什麼藥,還不咱們說了算?還要那毛驢大夫卡著咱們?」
鄧如蘊聞言笑出了聲來,她同涓姨道,「可見秀娘姐若是得了錢勢,得把從前折騰了咱們的,先整治一遍。」
她笑問,「咱們可沒什麼做的不好的,被姐姐記在簿子上吧?」
見她調笑了起來,秀娘氣得跺腳,「姑娘說什麼呢?我還不是替姑娘記仇?那毛驢大夫難道沒折騰咱們嗎?」
她說起這個,鄧如蘊倒也想了起來。
她跟那白大夫,不,傅大夫打了賭,還不知道眼下藥賣的怎麼樣了呢,也該抽空去看一眼了。
嗯,只要滕越不在家。
*
慈辛堂。
又有個漢子來買藥,「聽說你們家有那新上的黃連清胃丸,快給我也來幾丸,昨兒吃了酒又吃了羊肉,今日這火上得難受得要命。」
門前的坐診大夫臉色古怪。
「確定要這丸藥嗎?此藥可是厲害的緊,傷胃呢。」
那漢子根本不在乎,「我只想趕緊下了火,明日還得繼續做活呢,糙老爺們還吃什麼精細的藥?我都聽人說了,你們這藥丸便宜又好使,莫要多言了,快快給我拿來!」
門前的大夫尷尬,只能去給他拿了藥,這低頭往放藥的藥缸里一看,這藥丸竟然見底了。
那漢子買了藥走了,大夫卻坐在門前苦笑。
他的小廝過來問了他一句,「六爺,不,六哥笑什麼呢,跟喝了黃連水似得?」
男人說能笑什麼,「打賭打輸了唄。我本還想著現在西安賺些錢,再往旁的州府里轉轉,這下打賭輸給人家了,少不得要在西安府住幾個月了。」
他說著,不由往門外看去,門外只有川流的行人,沒有他等的人。
那位姓梁的小師傅倒也沉得住氣,這麼多天都沒露面。
不會,也是什麼假身份吧?
男人曬在太陽下,溫柔的眉眼半閉著,琢磨了一會。
*
滕府。
鄧如蘊跟著滕越回了家。
滕簫聽見他們兩人一起回來了,尋到了柳明軒里來。
「二哥不是去了寧夏,嫂子不是回了金州?你們難不成在城門口遇上了?」小姑娘驚奇。
這問題鄧如蘊也想知道答案,可卻見某人只笑而不語。
滕簫猜了一句,「別是二哥聽說嫂子回了金州,也巴巴地追去了吧?」
她「巴巴」這次就用的有些過於生動了。
滕越清咳了一聲,瞥了妹妹一眼,但目光又落到蘊娘身上。
可她並沒有著意在此,只同妹妹說起了用到了袖箭的事。
她戴著簫姐兒的袖箭闖了鄭氏的私宅,把想用簪子刺她的鄭氏,直接射中了去。
她簡略地說了一下,小妹一雙眼睛都亮了起來。
「天爺,還真用上了?嫂子覺得我做的袖箭好用?」
她連連點頭,「很是好用,這次多謝小妹了。」
她跟小妹連聲道謝,謝得真心實意。
男人在旁看著,微微抿了嘴。
她只謝小妹,都不跟他多說一句。
這會兩人說著袖箭,攜了手往裡面走,小妹又說再給她量身做幾件旁的防身用的隨身兵械。
她道,「小妹真好。」
嗯,小妹好,他不好。
這些話滕越也只能在心裡說上一句,卻不敢真的說到她面前。
但晚間三人一起吃飯的時候,他卻把她的凳子,連同她的人,都往他身邊拉了過來,罩在自己臂長之內。
她總不能連吃飯,眼裡也只有小妹吧?
果然,他一將她凳子拉到身邊,她就轉頭向他看了過來。
滕越只當看不懂她眼中的疑問,只夾了一筷子鴨肉放到她碗中。
「多吃點。」
鄧如蘊:「... ...」
多吃點和拉凳子,有什麼必然的聯繫嗎?
鄧如蘊弄不明白,但柳明軒卻因為他們回來,又熱鬧了起來。
院外,魏嬤嬤臉色古怪至極,她專門找人打聽了一下,得知滕越不是從寧夏直接回來的,是轉道了金州,幫她把娘家的爛事料理了,才接了她一道回來的。
魏嬤嬤聽到這些消息,一張老臉又添三條褶子。
「這... ...二爺怎麼會這樣?」
這和她想得完全不一樣,她的原意,本是想要把那鄧如蘊和二爺好生隔開些日子的。
怎麼成了二爺不知從哪得了她回老家的信兒,巴巴地追去金州了,前後半月就把事情都給她料理妥當了,更是一路護著她回了西安。
魏嬤嬤只覺頭暈目眩。
好似越怕什麼越來什麼,她站都站不穩了。
「二爺這是,動了心了?這以後再娶高門貴女,可怎麼成啊?」
魏嬤嬤踉踉蹌蹌,再聽不得柳明軒里的熱鬧了,震驚惆悵地一路往自己家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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